第40章 陆千曲
方有容疑惑转过头,问道:“九叔,你尽管说便是,能帮到的侄女一定尽力而为。”
“也不是什么大事,嘿嘿…”
抓了抓脸,老者憨笑着,凭空变出个金色佛头,可刚一拿出,便面色一变,手一哆嗦将佛头收好,笑着辩解道:“拿错了,拿错了。”
“是这个。”
看着老者转手间,拿出托在手心,与刚刚佛头差不多大小的金色圆球,实在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九叔,这是…”
指着金色圆球,方有容尴尬笑着。
想起昨夜冒雨登山时,还能隐约看见的高大佛像,等被九叔叫醒,便见不着了,当时还以为看错了。
可如今这硕大的金色圆球,以及刚刚九叔说拿错的佛头一联系。
这不活脱脱的真相吗!
十尺见方的空间,这九叔都嫌下,那他显然有更大的,收下佛像自是不成问题。
且这金色圆球,怎么看都和刚那佛头差不多大小……
“不瞒小侄女你,这是老朽的一点喝酒钱,慕晨那小子管的严,所以…老朽便想藏小侄女那,不知小侄女可否帮老朽藏上一藏?”
“这…”
面对老者这一请求,方有容不禁迟疑起来,这应是佛头的金色圆球,看着起码百来斤上千两,还是黄金,这等财物是何等骇人,不知是多少信徒的身家供奉。
可转念一想,姜莫哥说那庙里妖僧将山都挖空了,埋了一山的尸骨,不知杀了多少无辜……
这般想来,九叔除了满寺的妖僧,也算替那些枉死的人报了仇,又自守了一夜…
除了这佛头,那尊佛像剩下的九叔应会交给东家,以东家的为人,那么多财物,定会拿去行善。
这般想来,这一佛头虽大,倒也还说得过去。
再说方有容看着这刚认的叔,托着金球的模样,也生出些不忍,便咬牙答应道:“九叔,行吧!侄女帮你。”
“好,好,我的好侄女!”
老者欣喜的将金球递到方有容前,急迫道:“小侄女,这球太重,你拿不动,老朽托着你只需将手放上去,再同刚一样,便能收进储物玉中了。”
“好。”
方有容点头答应,手掌触上那冰凉金球,一夜的练习,早已适应了这拿取的神奇,只是刚碰上,那硕大的金球便收入了天蓝色的储物玉中。
“哈哈哈,好侄女,若是有需用钱地方,老朽这小金库小侄女尽管去用。”
方有容陪着大笑老者,强扯了扯嘴角,尬笑着。
不娶妻,也不买房置地,唯需用钱的地方,也就是欠东家的三十两银子。
可那银子,方有容可不敢用九叔的金库去还,到时东家问起财物来由,再牵连九叔。
这小老头还不哭出来!
叔侄尬笑,各怀小心思间,耳边突然响起阵阵敲击战鼓之声。
战鼓声,自天边传来,先是隐约听的着,随后便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咚,咚,咚,咚……”
方有容仰头望着天,四下看去,除了朝阳流云,便寻不见他物,不免有些担心,遂问一旁神色淡然的老者道:“九叔,这是什么声音啊?不会是那个妖僧打回来了吧。”
老者放声笑答:“小侄女莫怕,那些妖僧可没这等本事,是仙武司的蜃楼船,他们就喜欢敲那船上破鼓。”
似是终于等到了接替看守的人,老者身子轻飘,直接倚靠在了颗树上,打着呵欠道:“来的倒是快,也不知来的是哪位灭魔使。”
“船?”
方有容眯起眼,仰头又自天上看了半天,依旧看不见什么,除了一个黑…点。
“看不着船啊?九……”
方有容话没说完,便见那远远的,飘在高穹之上的那个黑点,以肉眼难观的速度,嗖的一下,便来到了翠泉山顶。
“咚,咚,咚………”
鼓声震起山上无数碎石,漂浮半空,遮蔽天日,是一方画满了,看不懂画的古铜色板子?
不,那不是板子,是船底!
只能瞥清一隅的方有容,随着古铜板子之上画面流动,方才意识到,这便是九叔说的蜃楼船。
可这船,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连这翠泉山都不如船底一块船板大,那这整船只怕是比平江城还要大上不少。
就是不知…不知要花多少财物,方能建上一艘。
“咳,小侄女来人了,这船算不的什么,若是喜欢,他日叔给你弄上一艘便是,先收收嘴,别丢了云雾宗的人。”
觉察蜃楼船上,一道青色霞光径直而来,老者连忙上前将方有容因震惊,而张大的嘴托了回去,嘱咐着莫要丢人。
青色霞光还未落地,便听一清冷女子声道:“仙武司灭魔使,陆千曲,谢过道友,替我仙武司看守此地…”
霞光落地,散去光华,自中现出身形的,是一身穿暗红色武服,将黑长发丝扎成个马尾,面容说不上精致,却也干净,看着不过二十的姑娘。
现出身形的陆千曲,明眸自方有容二人间看了几眼,竟一时不知该同谁交谈了。
一个飘起的老者,虽周身灵力磅礴,可一看便知是件化了形的灵宝。
至于方有容,不过肉体凡胎,绝不可能是这灵宝的主人。
平江府的传送阵,送来的书信,明明说是个前辈,在守着…
犯难间,还是老者先开了口,问道:“你便是陆千曲?仙武司中唯一登上青云榜的灭魔使?”
虽是件灵宝,可那件化了形的灵宝,不是元婴境老祖方能收服的,故陆千曲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恭身回道:“前辈谬赞了,不过些虚名罢了,不知…”
“不知前辈,是认了那位老祖的灵宝?”
“云雾宗,慕晨!”
拜别陆千曲,踏着石阶下山路上,方有容走上几步,便要回过头去,看看那漂浮山巅之上的蜃楼船。
“真喜欢这船?”老者一旁飘着,掩笑问道。
忙摇了摇头,方有容抿了抿嘴,有些失神的回道:“不是的,九叔,我不喜欢那船,只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