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可饶恕的死罪
“掌门师弟,世贤楼怎可让妖尊进去?若是打乱了秩序,干扰了天师策的进行,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无垠道长瞅着铜铃道长一言不发,“哎呀”一声小跑到世贤楼前,急得团团转。
铜铃道长大袖一甩,亦是头痛的很,“方才你们也都看见了,咱们能拦得住吗?能拦得住吗?!”
回头往祭祀台上望去,那根香只剩香尾的一小节,若是连最后的那一点都燃尽了,而绯霓还是没能出来的话,恐怕……
没有过多思考的机会,他两拳一握,直朝世贤楼内快步走去。
“掌门师弟,去不得去不得!”待无垠道长伸手去拦时,已经晚了。
世贤楼的大门被合上,天,竟也在这一刻暗了下来。
无垠道长又长长地“唉”了一息,回到祭祀台上,一把扯起淡定不惊的广袤道长,怒骂到:“如今事情都演变成这样了,你高兴了?要是掌门师弟与那小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有何脸面去见祖师爷!”
面对无垠的质问,广袤道长的神情自若的很,仿佛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一般,冷着脸答道:“哼,我说师兄,你这话是何意?怎会说的我听不懂呢?这世贤楼,可是妖尊与掌门师兄自个儿要闯入的,跟我有何干系?”
“你!还说与你……”无垠道长往祭祀台下看了看,又凑近广袤的耳边,压低了嗓音,“还说与你无干系,要不是你动了手脚,那绯霓怎能有机会闯到六命楼?你明知六命楼里的黑蜘蛛不是好惹的主!”
广袤道长弹开无垠道长的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解释:“掌门师兄不是口口声声称自己的这位徒弟才智过人,与天宗门缘分甚深,天生就是做天师的料?我看他那模样,像是巴不得立即将掌门之位传与她。师兄,若他当真这么做了,到那时,你我二人又该如何自处?”
随随便便的几句言论便动摇了无垠道长的心。
他走开几步,皱眉盯着世贤楼看了许久,最后摇头叹道:“唉!罢了,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随你去吧!”
广袤道长听后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品起了茶来。
这茶,今日似乎格外香甜。
天色愈来愈暗,那香也早已燃尽,而世贤楼内迟迟不见他们三人出来。无垠道长二人略微商议了一番,遣散了各门弟子,仅剩他们二人在此守着。
笑湖戈不放心师傅与小师妹的安危,便请求留了下来。
大师兄从其身侧路过,鄙夷一瞪,“有妖尊与师傅在那儿,何时轮得到你担心了?依我看呐,与其有功夫在这儿瞎掺和,不如回去躺床上睡大觉!就你这样……”
他将笑湖戈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嗤笑道:“嘁……竟也想学着人家妖尊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大师兄!趁我还敬你一声师兄之前赶紧离开,我不想惹事给师傅添麻烦!”
看着笑湖戈的脸变了色,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大师兄不禁忆起当初自个儿叫了几名弟子故意去嘲讽挑衅他,却反而被他吊打一事。
尽管那件事情他未曾出面,被打的也不是自己,可想想那时笑湖戈的状态,还是会心有余悸。
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真的会做出连自己都无法预料掌控之事。
大师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在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无趣地走了开去。
……
红绳与红绳之间的感应引领着北凌天找到了黑蜘蛛的老穴。
待他赶到,绯霓正如在幻镜中看到的那般,被念婆踩在脚下,奄奄一息。
而她的周围,全是斑斑血迹。
“霓丫头!”
一声大吼响彻洞穴,念婆顺着吼声传来的方向怔怔看去,霎时白了脸。
她恐惧地盯着来人,不自觉地将那只高抬的腿移到了地面。
身上的重力不再,绯霓终于得以喘息之机。
只是……霓丫头?
这不是登徒子对自己的称呼吗?难道他也到这儿来了?
身体的重创使得她无法动弹转身,她好想好想反脸过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却无能为力。
北凌天隐步疾闪,仅是眨眼便单膝跪在了绯霓的身侧。
他只手搂住绯霓的脖子,点住了几处穴道,替她止了血。又趴伏在她的脸侧,紧贴着她的脸颊,十分温柔地安抚,“霓丫头,别怕,有我在无人敢伤害你,别怕别怕……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只要一下,我便带你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他的声音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魔力,竟能让人莫名的安心。
尽管他的脸在自己的眼眸里模糊不清,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他,将一颗心放下。
她轻轻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北凌天晕了一滩紫圈度了些灵力入她体内,好使她好受些。见她脸色有了缓和之气,这才翼翼小心地将她放下,起身面向了瑟瑟发抖的念婆。
“你在看到那根红绳之时,就该想到这丫头是我的人!说,为何要这么做?”
强而猛的威慑力震得念婆头皮发麻浑身瘫软。
“尊,尊上……念婆并不知这姑娘是您的人呐!若是知晓,定会放她走。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北凌天冷着脸睨去,“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适才你是如何对这丫头的,本尊会十倍讨回!”
话音未落,念婆便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求饶:“不,不要!求尊上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全说!”
“今日收到传音,说是只要我能想办法弄死来闯关的那位姑娘,天宗门定会重礼酬谢,并承诺永世不会将我镇压。一开始被红绳灼伤,我便怀疑过这位姑娘与尊上关系匪浅。可我问过她,她说红绳是她捡来的!为了传音者的承诺,我这才对她下了狠手,还望尊上饶命啊!”
“呵,原来如此!天宗门……那你可知是何人发来的传音?”
念婆摇摇头,“不,不知。”
看她这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北凌天冷眸微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去张开了他的五指。
“你能老实交代,本尊甚感欣慰。可你伤了我的人,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说罢,修长的手指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器,指尖散发出来的锐气和着强大的灵力刺穿了念婆的胸膛。
无限放大涣散的瞳孔难以置信地瞪着自个儿胸口五个深不见底的大窟窿,念婆几声惨嚎,顿时化作一缕黑烟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