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呵呵，倒是记得，”道旁的梧桐叶飘落下来，被月关前辈拈在手里，似乎是注意到了雪儿的不知情，向我说道，“不过，我可得提醒一句，不管你是如何处置的，总有人惦记……”

    无波的眼眸在猝起的阵风下依旧保持着平静，那片梧桐叶从她的指尖滑落，在空中随裳衣起舞。

    却有一阵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说出，下落，那株花，很重要……”

    鬼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从一团黑影里探出的手落在我肩上，那是如枯枝一般的嶙峋感。

    “唔啊……鬼……”苍白的脸，诡异的黑纹，眼见得这样的一幕，古玲珑差一点就叫了出来，被一旁立着的雪儿封住了嘴。

    “就像某……人，呵呵，”阳光拂落耳侧，菊长老莞尔一笑，背过手去就要走开，“既然她已经认主，我也不必找寻了。”

    她的语气很轻松，在我未察觉之际，鬼长老已经遁去，就那么跟在前者的身旁。

    “死鬼，伤好点了吗，怎么刚刚那么冲动？”

    “你说的。”

    “话少了，也变呆了。”

    “嗯。”

    ……

    嗔怪、笑骂，她时刻面对着光，不知道能否为他的心底存留最后一份净土。当然，这是后话了。

    “相思断肠红是……什么？”

    远方圣殿的光芒在这里可见，我还未回过神来，便感觉到手指被轻轻拉了一下，于是随口应道，“泣血而生，为爱证明。曾有幸见到过，听闻其还有护主的效用……雪儿。”

    看到是雪儿，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没有对雪儿说过这件事儿。雪儿眼里有些扑闪，将头略微向下低着，轻轻应了声，“是这样……”

    “快点走啦，你们两个别愣这儿了，”古玲珑经历了刚才的事后，也失了继续玩的兴致，，“快点回去，我去补个觉！啊呜~”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古玲珑嘴里打着哈欠说道。

    “走吧，哥哥，我们快回去，”雪儿攥紧了我的手，语气中还是有些失落，“不是还要去见我……教皇吗……”

    三对纯白色的羽翼张开遮挡住了雪儿，我终归是有点歉然，“嗯，之前的一些事路上跟雪儿讲，好吗？”

    “玲珑，你自己一人走回去！”地面上的人影看上去气恼地跺了跺脚，兴许是没有意见的。

    ……

    透过穹顶的彩色琉璃，阳光变得缤纷，在地面上跃动着。

    雪儿与我栖身在侧，大殿中央，刚才那名红衣主教还在汇报着比赛的情况。

    “我已经知道了，”高座之上传来的这句话裹挟着威严，冰冷得像要给空气镀上一层霜，“之后的比赛再不允许出现差错。”

    她还是那样斜倚着，用手撑着头，目光从立着的这些人身上扫过，“退下吧！”

    那名红衣主教赶忙恭敬地行了一礼，额上冒出了许多汗。

    “教皇冕下！”殿中只剩下了我和雪儿两人，座上的那名女子才缓缓站起，转过身时眼里的是睥睨还有……嘲弄？

    镶嵌了紫宝石的权杖底部碰及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教皇……冕下，”雪儿努力地让自己站定，用着这个十分“正式”的称呼。

    “你们，觉得比赛打得很好吗？”便是一阵轻笑，上面那人的目光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千仞雪！”

    “呵呵，除了跟在人后面你还能干什么！我果然没有看错，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雪儿！”

    雪儿从来都不敢真正去面对她这位母亲，我感受到她的手有些发凉。

    雪儿轻咬住嘴唇，怔怔地看向上面俯视着自己的那人，想要辩解什么。

    “怎么，”原本戏谑的语气严厉多加了几分，而后又是无奈，她转而面向着宝座，背对着我们。

    “天斗参赛队员里出现过一只魂兽，你也不知道吧。千仞雪，若你真想做一个傻子，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