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清晨得知皇后产子的嫔妃们除了欢喜以后，任何情绪都有，有人羡慕有人哭，也有人恨得咬牙切齿。
从皇后分娩开始，后宫就被一股诡异的气氛所笼罩，后来还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这让皇上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抽派人手调查这些事，而谢长惟也在休息了短短一个时辰以后就入了宫。
谢长惟和明公公各带一路人马去往不同的地方审讯，明公公审得是小丫鬟，谢长惟则是去审讯了那个稳婆。
小丫鬟手里拿着的药材是麝香，能让怀孕的女子在不知不觉间流产，但是皇后是足月生产的，没有受到这个麝香的影响，也就说明这不是给皇后用的，再问是谁，却发现那小丫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她咬舌了？”小丫鬟口水流了一下巴，也不见血，怎么就说不了话了？
“回公公，王妃怕她自尽，让侍卫把她的下巴给卸了，现在需要安上吗？”
王妃做事还真是想得周全。
“安吧，洒家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有多烈性！”
事实就是一点也不烈性，下巴刚安上，不用再开口问，她自己就跪在地上，招得明明白白，嘴皮子利索得不行。
她是孙答应的贴身侍女，这药是孙答应拖自己的娘亲从宫外带进来的，做成香膏的样子，先用要把香膏扣开，这回是要拿出去处理了，所以没把香膏安上，没想到就被林一一碰上了。
至于要给谁用，孙答应一直没说，只知道去请安的时候会带上。小丫鬟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就连孙答应宫里的洒扫丫鬟和明公公的一个干儿子对食都说出来了，好没趣。
明公公转身刚打算去找孙答应问个清楚，就被告知孙答应今早投河了，至于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还得查一查。
明公公见线索断了，也就不费神了，回了御书房跟皇上禀告。
皇上怒极反笑，无论孙答应是给谁做事还是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他都不在乎，反正孙家是不能活了！
只不过一个时辰，孙家的人就从衣着华丽到身穿囚服，府里这些年仗着后宫里有个女儿敛来的那些财自然都充公了，孙府很大，离瑞王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就被赏给大宝和小宝建儿童图书馆了。
谢长惟这边的情况倒是比较顺利，这个稳婆嘴巴严得很，从麻醉醒来就一直傻笑不说话，知道谢长惟把她那逃跑的一大家子从路上抓回来丢到他面前，才变了脸色。
“怎么样？现在还不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不说我就杀一个你的孙子。你知道的，我手上人命很多，也不缺你家里这几条。”谢长惟坐在案牍前，案牍上还点着安神的香。
这和阴暗、散发着血腥味的牢房格格不入。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抓他们。”这稳婆倒是有点能耐，这时候还来扯这个。
“他们没做错事他们怕什么，不过我也不在乎就是了，反正问的出来我就继续查，问不出来杀了你们一家也能跟皇兄交差，对我是没什么影响。只是可怜你这小孙子，才刚出生三个月，就要陪着你这把老骨头死了。”
谢长惟心情还可以，有时间跟她多废话几句。
稳婆还想再犟，只是自己的儿子、儿媳一个个醒来，脸上凄苦怨恨，就连最疼爱的孙子都在大喊着“奶奶害死我！”，她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家人好，如今要害的全家一起去死，她不愿意。
小孙子因为饥饿不停地啼哭，牢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婴儿的哭声在回荡，这和她昨天想杀死的那个婴孩的声音一样。
她做产婆三十年，接生过的孩子不计其数，有些孩子死了她都想办法让他们活，只有这一次，为了自己的私心，她差点杀死了一个孩子。
她开始后悔了，自己本来安稳的生活因为一点贪心、一点威胁，全毁了。
看着四周怨恨的眼神，她把脸贴在地上，地面的湿气熏得她眼疼，她开始流泪，嚎哭，最后归于平静。
还没有用刑，她就开始交代，是一个穿着宫女衣服的女子找到了她，给了她一万两银子，还许诺让她的儿子在乾京里找个小官当当，而她也会被叫进宫里做嬷嬷，被保护起来。
若是不答应，她的主子可是宫里的宠妃，弄死她一家也是轻而易举的。
“什么宫女？在哪里跟你接头的？”谢长惟问道，这皇宫里除了皇后以外哪还有人受宠的。
“穿着嫩黄色的宫女衣裳，手帕上绣着梅花，脸捂着看不清，是在我住的偏殿的角落里跟我说的。”稳婆神情麻木。
稳婆早三个月就安置在皇后寝宫，能在皇后寝宫的偏殿里来去自如的肯定是皇后身边的人，黄色衣服是洒扫的丫鬟，还有梅花，已经可以锁定了。
谢长惟把稳婆一家关在牢里以后，就出了门去向皇上禀报，毕竟人是在后宫，他不方便去。
皇上还几次想破口大骂，但碍于自己的修养，吞下了那些脏话，只是叫明公公去找人。
明公公觉得自己今天跟自尽犯冲，他刚查出来是谁，打算去把人抓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丫鬟在房间里上吊了，一旁还留了一封告罪书。
阐明自己三个月前因为洒扫没做干净，地上有颗石子，皇后散步的时候踩到了觉得硌脚，就把她骂了一顿，她怀恨在心，于是决定拿出全部积蓄，杀死皇后。
这封告罪书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只是个工具人，一个丫鬟能写这么好看的簪花小楷？能随手拿出一万两积蓄？还能跟稳婆保证官职？简直是无稽之谈！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若是继续大张旗鼓的查下去，背后的人指不定就要发现了，于是他们的动作在明面上就暂停了。
私下里，皇上派人去把这个丫鬟的生平全查了一遍，连进宫当奴才之前的亲戚关系都查一回，宁愿错杀不愿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