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试探
六大事业部几乎同时改制，但政委人选不是那么好定，王珮把能确定的先确定下来，其它的缓缓再说。
叶昭讲完后，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手机震动起来。
“你主持。”黄克己看了看来电人员，撂下这话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王珮接过话说道：“改制，电缆公司是重点。怎么改？公司初步的设想分两步走，以半年时间为限，如果我们新品开拓有了质的飞跃，那我们开始筹划登陆主板。如果我们条件不行，那上三板或者四板。”
主板和三板、四板有着本质的不同，在座不少人了解这其中的差异。
“市里一直在关注我们，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奋力一搏，尽可能交出满意的答卷，所以电缆公司的压力会很大。目前我们主要的问题是业绩，销售部门会同电缆公司要在业绩上有质的飞跃。”
郑书诚和陈铁军都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各自点头答应。
王珮又道：“app的业务问题，公司决定快速推进，各分公司组织人员支援app业务，要求尽可能全员参与。”
李淑婷张口欲言，扫了眼在座的众人，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黄克己发来信息：“你们先开，我去趟市政府。”
会议持续进行着，等到众人讨论完工作上的事情，王珮说道：“大家要是没什么事儿，那就散会吧，郑总稍等一下。”
一众人员出了会议室，王珮低声对郑书诚说道：“祁璐和恐龙公司的常青波、向东在一起吃饭。”
郑书诚微微皱起眉头，一起吃饭说明不了什么，但对方两人身份敏感。祁璐是集团销售部助理，能接触到销售部门一些不宜对外公布的信息，若是她透露给有心人，那可就不妙了。
“我的想法是这样……”
两人商议了一番，郑书诚回了办公室，不一会儿便把祁璐叫了进来。
“郑总，你找我。”
“嗯，刚收到消息，伊牛集团大区老总后天要来南都考察母婴市场，目的是找合适的渠道商共同开发新品。母婴公司决定办大型的展销活动，以此展示实力促进合作。你去找下会展中心，要最好的位置，至少订20个摊位，要弄出气势来。”
“知道了。”
“你把电缆销售团队的人都叫来。”
“好的。”
“那就先这样吧。”祁璐答应着转身离去，郑书诚瞥了她两眼，随即将心思放在了电缆销售方案上。
祁璐收拾好办公桌，一路琢磨着骑着电车出了公司。遇到红灯时，心神不属的停在路边。绿灯亮起，后边的人按着喇叭，祁璐才回过神来，骑着车拐了个路口，直到回头看不到和光公司的大楼了，才在路边的树荫下停了下来，拿着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
“母婴公司这边要办会展，说是伊牛集团的大区经理要来找渠道商合作，郑总让我租会场的显眼位置进行展销，促成和伊牛集团的合作。”
电话那端问道：“母婴公司不是已经独立了吗？怎么这些事集团会插手？”
“可能是母婴公司对于外部资源不熟，展会的事情基本都是我负责，所以郑总让我直接弄了。”
“嗯，我知道了，我等会儿给你电话。”
祁璐挂了电话，骑车向着会展中心而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电话响了起来。
“你就向上面回复，说会展中心大部分显眼的摊位都被租出去了，最好让他们不租。”
“明白了。”
王珮回了办公室，见赵建才在座。随即打趣道：“恭喜赵总高升。”
赵建才哈哈一笑，说道：“啥都不说了，今晚看行动。”
“不合适。”
赵建才问道：“怎么了？”
两人正说着话时，陈铁军在外探了探头，王珮说道：“进来吧，没外人。”
陈铁军面带微笑进来，却是不说话，王珮问道：“啥事儿？”
陈铁军回应道：“晚上咱们聚聚。”
不等王珮回应，赵建才接话道：“那不行，我这儿已经预定好了。”
陈铁军说道：“要不大家一起？”
赵建才道：“听你这话就不诚心，你到底啥事儿？今晚你就别抢了，我约着王总到我那儿促膝谈心。”
几人笑了起来。
陈铁军正色说道：“今儿这事情真重要，我快四十五了，终于算是正儿八经的当了回总经理。我来的时间并不长，真得感谢黄总给予的信任，感谢王总的支持，这个心情真得表达下。”
赵建才听了说道：“我日，咱俩一样。那这吧，晚上大家一起。”
门外，叶昭和陈飞联袂进来了，陈飞知道陈铁军和王珮的关系，见赵建才也在，也就不避让了，说道：“王总，任命的事情十分感谢，真诚感谢。”
王珮回应道：“职级调整是顺应集团业务的发展需要，你要感谢就谢谢黄总吧。”
陈飞说道：“都得感谢，丹阳地处最西，平时交流的也少，没有你的支持，我这职务未必能这么快名正言顺到位。多余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晚上我想请你吃顿饭，饭店我都预定好了。”
王珮原本想和易欢一起吃个晚餐，但今天众人升职，看这情况是推脱不了了，随即微微一笑，对叶昭说道：“你去安排下，晚上了我请大家吃个饭。”
赵建才摆了摆手回应道：“今天是我们几个的好日子，不能让你掏腰包，不过你要想随礼也行。”
众人笑了起来。
赵建才又道：“安排到农家小院吧，那里清静。”
农家小院是市郊的一所饭店，名字虽然一般，但消费可是不低。
叶昭打趣道：“档次高啊！”
赵建才说道：“咳！图个高兴，再说了物业老总请吃个饭只看菜品、不看菜价。”
“好。”陈铁军附和着点赞，自从来到和光，收入有了大幅度的增长；电缆公司上市在即，分得的股票那更是收获满满，陈铁军的心中忽然闪过一句话：“中年人的底气是靠钱撑起来的！”
等到众人散去，黄菲走了进来说道：“别忘了祁璐的事情。”
王珮回应道：“情况有变，先不调动。我原本想着把她先圈起来，郑总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要演蒋干盗书。目前我并不确定一定是祁璐，看看再说也好。”
“蒋干盗书？什么意思？”
“郑总设了个局，说有厂家来考察，让祁璐去租会展中心的场地。你说如果恐龙公司知道了这个事情并且做出了回应，那说明什么？”
“恐龙只要租场地，那说明祁璐和他们在勾连着，但要是个巧合呢？”
“不会，因为根本没有厂家来考察，会展中心这两天也没有展览。”
黄菲恍然大悟般说道：“我明白了。”旋即琢磨了下问道：“但是如果恐龙公司去租了场地，除了证明祁璐是内鬼外，那他们也没大的损失啊？蒋干盗书，怎么演？”
“我听说他们在雇佣网络水军，虽然不知道他们干啥，但得防着他们。线上线下是一个道理，如果展厅里边冷冷清清，为了维持脸面，你猜他们可能会怎么样？”
“你是说她们会雇托冒充客户充人气？”
王珮微微一笑，回应道：“就怕他不这样干，如果他上钩，郑总的意思是曝光他们，只要他们有了前科，无论线上线下说什么便不足为信了。”
王珮把从马语珊处听来的恐龙打算雇佣网络水军的事情告诉了郑书诚，网络水军的功效无非就是捧场和砸场，恐龙目前是敌非友，防范是必要的。作为集团销售的负责人，郑书诚可不想事后收拾一地鸡毛，是以萌发了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黄菲一愣，说道：“郑总厉害啊！”
“嗯，还是黄总厉害，知人善任。”
黄菲微微一笑，想了想回应道：“那祁璐怎么处理？”
“等恐龙的行为确认了，开除吧。”
“那这样的话，她可是涉及出卖公司信息了，我们知道的是这一件事儿，不知道的还有多少？开除简单了吧？还有，考试分数泄露的事情一定是她干的。”
王珮点了点头，说道：“我详细比对过视频中每个人进出我办公室的时间，祁璐是比别人多了那么十几秒的时间，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我们掌握了她出卖公司信息的证据，并且造成损害，那就不止开除那么简单了。但现在我们没有；考试分数泄露的事情我也想知道是不是她干的，不过，只要确认是她在给恐龙传信息，那就不能再留了。等她离职的可以和她谈谈，但她很大可能性不会说。”
“哦，对了，如果真的是她，你可以看看监控，平时她和谁接触最密切，或者是有什么异常行为。”
“明白了。”
黄克己在下班时分回了公司，走进王珮的办公室，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刚才去见了市长，说了电缆公司改制上市的具体细节，市里对这个事儿比较重视，要加大扶持对电缆公司的力度，帮着咱们对接市场资源。”
王珮回应道：“这是个好事儿，我们尽快推进财务合规、内部管控等工作。”
黄克己点了点头，又道：“市长对咱们的app项目也感兴趣，考虑帮着咱们对接资本，我们先把我们能做的尽快做了，别真等资本进来了手忙脚乱。”
“明白了。”
黄克己略微停顿又道：“app虽是子公司，但目前产权不清晰，让李淑婷当法人，营业执照、税务登记方面的事情让行政和财务协助处理。集团以控股方式做第一大股东；或者我们把app公司股份拆分，你占一些，黄楠、黄菲都占些，其他骨干人员再分分。这样有利于我们资本增值。”
王珮怦然心动，app的项目如果大面积的铺开，那钱途真的是不可估量了。
两人商议着具体的细节，直到陈铁军打来了催促的电话，王珮才想起晚上的饭局，随即说道：“今天宣布了任命，大家要请客吃饭。”
黄克己回应道：“那还跟他们客气啥？说的我口干舌燥的，晚上得多喝点儿补补。”
王珮笑了起来。
下班时分，郑书诚的信息发了过来：“据她反馈的信息，展馆显眼位置都被包了。”
王珮微微一笑，收拾着办公室，和黄克己一道向着农家小院驶去。这一晚众人谈笑风生、开怀畅饮、尽兴而归，只是黄克己酒醉归家后，钟菊清给王珮打去了电话，埋怨他不拦着点儿。
会议的精神很快传遍集团各公司，隔日电缆公司原来的一众管理人员率先提级，对标集团职级职等，这让杜恒、李庆等人喜形于色，对王珮感谢的话语自不待言。
各子公司开始依照会议决定，组织全员支持app项目。app上的东西本就是特价处理，人流一下涌来，很多东西当即销售一空。
市会展中心坐落在东区位置，斜对面就是南都报业传媒集团。郑书诚选择会展中心，是有目的的。会展中心内，零星的几家商户做着反季羽绒服和皮草生意，场内显眼的位置一字排开都被恐龙公司所租用了，工作人员正在摆着展品。
尽管已经快九点了，但场馆内还是显得很冷清。只是没过多长时间，展馆外的停车场先后开进来两辆大巴，大巴上走出来很多女性，这些女性年龄大多在30岁朝上，站在一起，从穿衣打扮上看有些违和。
带头的一个中年妇女招呼着众人向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道：“别忘了我跟你们说的话，大家都机灵点儿啊。”
临近的几人答应着，众人进了展馆径直来到恐龙公司的摊位前，各自携带着随身的小马扎坐了下来。那几个工作人员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不以为意的扣着手机。
恐龙的摊位前明明有很多客户，但工作人员不闻不问。展馆内由于来的人不多，空调并没有全部开放，那群人拿着扇子扇起凉风对抗着闷热，排着的对伍长时间也没有移动的迹象，这在外人看来画面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