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夜
文子一觉醒来,发现春华秋月发来了几条信息,原来是她介绍她的情况又询问他的情况。
“我离婚多年了,一直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他撒个谎回复春华秋月。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今晚我请客,请你唱歌!”文子道了一声早安,借花献佛又捎上一大捧玫瑰,这种不要钱的微信图片文子很大方送出去。
那边一个羞涩的小女人娇滴滴“嗯”了一声。
文子认定春华秋月看中了他。
他精神抖擞。
前后院的菜地几乎荒废。
他扛着锄头把前后院的杂草清除。
这一天,他累的得满头大汗。
到了夜晚,他洗个热水澡,发个信息给春华秋月。
“亲!我来接你,好吗?”
“嗯,好的!”
“发个位置图。”
春花秋月发了个位置图。
文子换上干净的衣裳,骑着摩托,一路歌声到了春华秋月家。
两家相隔不过十公里。
一栋低矮的平房,最底层用鹅卵石做的地基,四块红砖砌在鹅卵石上,红砖以上是长方形厚实的土砖砌的。
中间一间堂屋,左右各一间卧室,堂屋后面是土砖搭建的厨房。
屋顶是像鳞片一样的黑瓦,层层叠叠一片片的覆盖着屋顶。
土砖墙面刷着黄泥和稻谷壳混合体,谷壳一粒粒凌乱地镶嵌在黄泥里。
左边一条两厘米的裂缝从红砖开始一直到屋顶,像一条长长的蛇一样令人恐怖。
“这是五六十年代老式户型。”文子心想。他一脚踏入了门槛。
地面是黑色的泥土,泥土有些坑坑洼洼。
他往左边房子瞧了瞧,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
床破败不堪,垫着稻草,一张凉席铺在床上,桌子上堆放着孩子的课本。
文子往屋顶一瞧,屋顶的水泥预制板赫然压在裂缝墙面上。
“想不到在我们这么富裕的县,竟然还有困难到这种地步的人家。”文子有些感慨。
春花秋月碎步出来迎接,她有些腼腆,与微信聊天判若两人。
“吃饭没?”
“吃了。”文子搭道,他又径直走到厨房。
厨房一个大的土砖砌成的灶台安放着一口大锅,左右两边各一口瓮堂。四四方方黑漆漆的烟囱直通屋顶。
春花秋月在右边卧室里梳妆。
文子返回客厅,又进入右边卧室,一张床,四根圆木插在床头四个角,挂着一张用麻织成的蚊帐。
蚊帐盖的比较严实。
春华秋月对着墙面一个小方镜在简单的梳妆。
“你家孩子呢?”
“两个都在读书。大的女孩高中,小的男孩初中。”
“哦,那你一个人挺辛苦的。”
“还好吧。”
“你老公怎么这么年轻就走了。”
“唉!天气太热,他在自家田里种树猝死,死的时候四十岁。”女人有些难过。
“这是命!是命逃不过命。”文子安慰道。
“其实我哪有心情唱歌,那天同学喊我去玩,我想着一个人也单了这么久了,家里也需要一个男人,想出去认识一下,没想到遇到了你。”春花秋月跨出闺房,她主动挽起了文子的手臂。
她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草。
“你不爱唱歌,那就不去了。”文子说。
“不扫你的兴,还是去吧!”
“我无所谓!那我们就散散步吧!”
“嗯,好吧!”春花秋月像孩子一样高兴地回答。
天色有些晚,乡间的小道没有路灯,女人回房拿了个手电筒。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
“这个女人负担太重,为人做老婆还是可以,没有跳舞打麻将的爱好。”文子心里嘀咕。
“这个大哥年龄跟我相近,看样子身体还行,做事也能干,头脑也灵活,只要他不嫌弃我,我跟定他。”女人心里暗暗下决心。
翻过小渠到对面柏油马路去散步,一条三十公分的石板歪歪搭在小渠的两岸,踩上去晃晃悠悠。
女人打着手电筒照亮着前方路,文子先行过去,女人再过去。
一个趔趄,女人差点摔倒,文子一把抓住。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沿着左边的人行道溜达,因为这样就可以饶到女人家的责任田。
责任田现在种植着几亩罗汉松和红叶石楠。
女人向文子一块土地一块土地介绍她家四口分到的田地。
罗汉松一米五高左右,已经到了要做造型的阶段,做好造型的树木能卖到好价钱。
可是如果请造型师的四百元一天得花多少钱,女人请不起。
文子对造型比较内行,但,几亩地的罗汉松造型得搞多少时间?!得流多少汗!?
两人边走边谈。
沿着这个小渠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圈,文子看了一下微信运动大概一万步左右。
“回家吧!太晚了,今天也有些累了。”文子建议。
“好吧!”女人把头靠在文子肩上,她的确有些累,她多想找个肩膀靠靠。
微风习习,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什么压力,只有诗情画意。
文子扭过头用鼻子嗅了嗅女人的头发。
“好香,很久很久没有闻过女人的体香。”
小虫窃窃,两个人的心似乎一下就融合在一起。
文子紧握着春花秋月的手,又放在鼻子底下贪婪地嗅着。
他一直没有问她的名字,他似乎感觉不需要问姓名。
春花秋月却把文子的姓名、年龄、孩子、住哪里都问得清清楚楚。
但一条重要的信息是虚假的:文子离异的。
文子在法律上并没有离婚,虽然老婆离家好多年。
而,文子不问姓也不问名,甚至年龄他也感觉没有必要询问。
两人十指紧扣依偎在一起走着,看着月亮,数着星星。
“到家了。”女人松开了文子的手:“还坐坐吗?”
“好,陪陪你,你一个人也寂寞,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真不容易。”文子又一次发出感叹:“你真是一个值得男人心疼的好女人。”
“大哥,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多年。”春花秋月对着这个有责任心,有当担的男人十分钟意。
她对着文子抚媚一笑,文子的心突然狂跳得厉害。
奶灰色的麻蚊帐外蚊子嗡嗡地叫唤,蚊帐内两个人的热浪在蚊帐里翻滚,一台黑黑的衰老的吊扇慢悠悠地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衰老的床也领着蚊帐欢快地晃荡发出:“吱呀,吱呀”歌唱声。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文子从春花秋月家回来有半个月了,他不再热衷于和她聊天,甚至再和她在一起,他会感到恐惧、害怕,他不敢相信如果和她在一起将要面临什么。
他没有信心勇敢地面对。
黑夜里,即便是特别特别地想和她,他都得熬过。
唱歌群里热闹非凡,春花秋月潜伏在里面一言不发。她不停地私发信息给文子。
文子在群里面是发言的积极份子,他对着群里美女都是调情嬉笑,而对于春花秋月微信发来的私信置若罔闻。
终于有一次,文子在唱歌群与另一个离异女人打情骂俏,春花秋月含着泪水忍不住自己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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