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试脑中黑珠
两人都没有说话。
余督察手中的烟快要燃尽，他终于放在嘴里吸了一口，但没有过肺，只是在嘴里过了一圈就被他吐了出去。
他将烟头掐灭，然后扔进垃圾桶。
“他不是犯人，住执法局不合适。我家很大，平常只有我一个人住，就让他跟我住一起吧，正好顺便观察观察。”
“那身份证呢？”
“让那边帮他办一个临时的，如果能找到他的家人就注销掉，如果找不到就转成正式的。”
“好。”
这位督察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而余督察重新进了笔录室。
宁星抬头看着余督察，等待他说话。
余督察组织了下语言，“我们会持续寻找你的家人，在此期间，你就先住我家，好吗？”
宁星点点头。
余督察继续说：“你的身份证在身上吗？”
宁星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兜，然后摇了摇头。
这并没有出乎余督察意料之外。
连数据库都没有他的信息，怎么会有身份证呢？
“我带你去办一个临时的，暂时挂在我户籍上，你看怎么样？”
宁星感激地看着余督察：“谢谢你，督察叔叔。”
余督察摸了摸他的头，“应该的。”
于是，宁星被人领养回家。
余督察作为高级督察，分配到的房子是很大的。
在这寸土寸金的南城，很多家庭都只能挤在一个三十平的空间中生活，但余督察却拥有一套九十平的三室一厅的套房。
“房门的指纹已经帮你录入了，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对了我叫余天复，你可以叫我余叔或者其他的都随你。”
余天复在出执法局时就已经将警服脱了下来，现在穿着便装。
执法局里，没有人喜欢穿着警服在外面乱逛，没事还好，一旦出了什么事，哪怕只是两个妇人在吵架，你都不能坐视不理。
因为这身衣服代表着责任。
如果不管，人家会说你这督察当的真不称职。
而如果没穿警服，看到吵架你甚至可以站在一旁观战。
宁星扫视了一圈房屋，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布局的房子。
很大，也很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一个单身老男人的居所。
宁星走了几步，看到电视旁摆着一个相框，相框上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小男孩。
三个人看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但宁星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余督察，只是相比于相片里的他，现在的他显得有些沧桑。
“这是我妻子，中间的是我儿子，怎么样？很可爱吧”
余天复站在宁星身边，骄傲地说。
“以前我儿子还在的时候，他是他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我的妻子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语文老师。”
他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宁星很没有眼力见儿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惊悚游戏的副本里逃出来一个a级怪异，它出现的地方正是我儿子小学的校门口，那时，我妻子正在接儿子放学。”
“他们本来可以逃的，但是——”
“他们有一个身为督察的丈夫，还有一个身为督察的父亲。”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执法队的到来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宁星默默的点点头，“节哀。”
“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余天复眼中有些悲哀，如果他能回到过去，肯定不会让他们以身犯险，但一切都无法重来，他能做的只有为他们感到骄傲。
“如果我儿子没死，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办临时身份证录入信息的时候，宁星说自己刚满18岁。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只知道在番茄主角必须成年，否则书过不了审。
“早点睡吧，很晚了。你的房间是我儿子曾经住的房间，我经常在收拾，很干净。”
余天复将宁星带到一个贴着天蓝色壁纸的房间，房间的一面墙上还贴满了奖状。
中间那张【见义勇为、少年英雄】的红色锦旗极为显眼。
宁星在房间站了一会，然后去厕所洗了个澡。
他本来是没有洗澡的习惯的，因为他身上怎么也脏不了。
但是他学校的室友很喜欢把身体各个部位拆解下来清洗，久而久之他也喜欢上了清洗身体的感觉。
只是他不会随便把四肢拆下来而已。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极其顺利，他都已经做好了一出学校就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了，结果居然成功地被自己混到一个身份。
从今以后，他应该算是拥有了玩家世界的合法身份的“人”了。
不过，他到现在都感觉很迷茫。
他不知道他来到玩家的世界是为了什么，他甚至连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像是书里的那只石猴子，突然就蹦了出来，找不到一点前进的方向。
宁星闭上眼睛，他能清晰地看到脑海中有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和往常一样旋转着，没有任何变化。
“咦？”
从外表上看的确没有任何变化，但宁星莫名感觉珠子地鲜活了许多。
他尝试接触珠子——这个动作他也重复过无数遍，只不过之前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一个空间。
空间给他的感觉极其矛盾，一会像是只有几十平的大小，一会又像是无边无际。
奇怪的感觉在宁星心头环绕，他感觉自己似乎能操控这个空间。
“光。”
宁星尝试让空间中出现光线，下一刻，空间果然亮了起来。
他的感觉不算错，因为这个空间面积大概的确只有几十平，但是在这之外，有无边无际的黑色雾气笼罩，其中还时不时闪过几道或金色或紫色的光线。
紧接着，他想要空间中出现更多的变化，但是却模糊地感觉到一股信息。
【不够】
什么不够？
宁星没懂，他想进一步沟通那道未知信息却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那只是一种动物本能般的回应一样。
他继续研究了一会儿，却再也没有其他发现。
他只好退出空间，以后再慢慢研究。
/我可以出来玩玩吗？/
宁星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仿佛这只是自己的心声。
他皱了皱眉，“不行，这里是玩家的世界，你出来会吓到他们。”
/什么？你竟然去了玩家的世界？快放我出去！让我杀个痛快！/
“我要睡觉了，你如果再吵我，就永远也别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