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择
齐天离开了程秋林的办公室，直到现在，他脑袋里还是懵的。
刚刚程秋林和他说了什么？
卧底？
为什么会是他呢？
为什么是卧底呢？
在此次专项行动中，我恳请你作为卧底，参与我们的行动，抓住一个左冷，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必须要抓住x集团。
为什么是我？
与你的身份有关，我怀疑，这左冷不会放过你，他唯一一次出现在摄像头内，就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想顺势利用这一点。
你不担心我叛变？我的爷爷和老爹可是贼啊。
如果我担心这一点，我就不会选择你了。自从你当上警察的那一天，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自然，选择的权利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想接，也是可以的，那么后面几天，可能你就要待在警察局内的，不然我怀疑，左冷不会放过你。
你能确定吗？
你为肖羽他们提供了一个方向，但你想过没有，整个陇西市，偷窃本事最厉害的，会是谁？
就这样，齐天脑海中一边回忆刚刚办公室内的对话，一边走回了办公室。
王宁看着呆滞的齐天，走过去，递上了一瓶牛奶。
齐天疑惑的看着王宁。
“加油啊，你是新人，但却能加入专项行动，压力不要太大，好好表现，也为我们新人争口气。”
齐天看着面前的牛奶，在他记忆中，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
“谢谢！”
“呦，还知道说谢谢呢，我以为你一直就一个表情呢。”王宁打趣道。
“王宁，你说，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坏人，你还会送我牛奶吗？”齐天好奇的问道。
如果自己真成为了卧底，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也就变成坏人了吧。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志啊，都是为人民服务，怎么可能有坏人呢。”
齐天点点头，“是啊，怎么可能会有坏人呢。”
与此同时，程秋林坐在办公室内，对于刚刚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对于齐天，他是相信的，齐天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在程秋林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
在齐阳被程秋林击毙后，成为孤儿的齐天，便进入了程秋林的视线范围中。
他被同学孤立，被老师排斥，被周围的人疏远。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孤零零的，像沙漠中的一棵小草。
甚至连程秋林都在想，如果最后，齐天真的走入了歧途，可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但他没有。
齐天承受住了这一切，尽管性格比较孤僻，但他还是没有变坏。
并在程秋林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上了警察学院，到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成为了自己的同事。
所以，程秋林是很相信齐天的。
只是他不确定，x集团对齐天是什么态度，让他去当卧底，会不会让齐天陷入险境，毕竟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一边想着，一边揉了揉眼睛。
齐天，你会怎么选择呢？！
天，渐渐暗了下来。
办公室内齐天还没有回家。
就在刚刚，程秋林让人送了一把钥匙给齐天，那是警局内休息室的钥匙。
如果齐天选择拒绝卧底任务，那么这几天就要待在警局内。
这是一种保护。
但如果齐天选择接受任务，那么他就要回家，只有暴露出去，才有可能钓到左冷。
齐天没有着急，这个选择对于他来说，同样很重要。
就在这时，林天端着一碗泡面走了进来，看到齐天惊讶道：“呦，还在呢，平时下班就属你最积极啊，今天怎么了？
果然啊，和我想象的一样，加入专项行动了还是很兴奋的是吧，年轻人嘛，能理解。”
说着，林天把手中的泡面递给了齐天：“不管怎么样，身体还是最重要的，虽然泡面没营养，但他管饱啊！”
然后，也不管齐天接受还是不接受，直接转身离开，估计是重新去泡面了。
看着手中的泡面，齐天也是哭笑不得。
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天，肖羽，王宁算的上是他唯一的三个朋友了。
他是大贼的后代，他的朋友，却全是警察，而且，他也是一个警察。
是啊，自己也是一个警察啊！
“世事无常啊！”
“小齐啊，我跟你说，这专项行动无非就是一个行动，也别太紧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林天一边嗦面，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可他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齐天已经不见了。
吃完的泡面桶连同垃圾袋一起不见了，在林天的桌子上，有着一瓶牛奶，上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林哥，你也是，注意身体。我回家了，晚安！”
“这小子。”
程秋林看着手中钥匙，看来齐天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齐天熟练的打开家门，虽然在他和程秋林的猜测中，左冷应该会主动找上门来，但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测，谁也不清楚左冷会不会来。
齐天把门反锁上，就算要等左冷，把门敞开也不是一个事，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齐天走在房间内，观察着房间内的一切。
摆设，家具，茶杯······
什么都没有移动，似乎还保持着他出去时的位置。
齐天来到爷爷的房间，在这里面，他度过了儿时最艰难的童年。
手上三分之二的刀口，都是在这里面留下来的。
齐天没有推开房门，他先是看向了夹缝的位置，在那里，有一根头发，似乎没有人进来过。
齐天打开房门，但他推门的幅度很小，从露出来的空间中，有着一根绳索，在上面，挂着一个铃铛。
看着那枚铃铛，齐天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铃铛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这扇门被打开过。
那个人发现了头发，但却没有想到门后的铃铛。
所以触碰到了铃铛，让铃铛位置发生了移动，一开始不知道铃铛位置的人，自然也就不清楚该怎么复原了。
齐天指间，滑出一枚刀片，他缓缓往门内看去。
来的人是谁呢？
左冷？
齐天心中无数念头闪过。
只是齐天也不能确定，以他爷爷的位置来说，可能惦记这间房子的，不单单只有左冷。
但除左冷之外，齐天也不知道还有谁了。
关于爷爷和老爹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如果不是这次会议，齐天同样不会知道左冷的存在。
很快，齐天看完了房间内的情况，他伸出手，把铃铛复位，然后缓缓拉上房门，他没有进去的打算。
准确来说，当初齐天在设计这个机关的时候，就没想过再进去。
房门与铃铛的距离，只能通过一只手臂，想要进去，就必须破坏这个铃铛机关。
但至于那个人有没有进入房间，齐天就不知道了。
“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