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齐的线索
等到齐天两人走进面馆的时候，肖羽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找了一张靠近里面厨房的桌子，方便观察到里面齐童林的情况。
桌子上有三碗面，全部红油油的，漂浮着几根青菜，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你们这也太慢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丢了呢。”肖羽看着坐下来的两人。
林天抽出两双筷子，递了一双给齐天，然后笑道：“这不是路上有点事嘛，慢了点。”
说罢，林天小心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齐童林。
个子不高，身材比较臃肿，头发已经花白。
手上有着几道细细的刀口，中指和食指长度很靠近，但总体来说，还是中指要长一点。
这么看去，除了那双手，这齐童林倒确实不像一个小偷。
“别看了，先吃面！”肖羽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然后，肖羽便发现了难以下筷的齐天。
“怎么了，吃不惯啊？”
齐天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他平时就不怎么吃辣椒，看着一碗红油油的小面，除了恐怖，他确实感受不到一点食欲。
“觉得不够辣？”肖羽问道。
齐天摇摇头：“觉得太辣了！”
“那怎么办，要不给你换一碗？”
“算了。”齐天拒绝了肖羽的提议，然后转身向齐童林喊道：“老板，给我一碗面汤，清亮的那种。”
很快，齐童林便端了一碗面汤上来，齐天双手接过去，他没有关注齐童林，但齐童林却在看到他双手的一瞬间，愣了愣。
“怎么了，齐老板？”一旁的肖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问道。
同时，她也顺势看向了齐天的手。
上面的刀口实在是过于密集了，让肖羽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刀口？！
“没，没事！”齐童林回答道。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多看了齐天两眼。
曾经是贼的齐童林，对于那种刀口，实在是太了解了。
那是刀片留下来的。
那种痕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警察的手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只手的刀口竟然比他两只手都要多，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警察吗？
怀着满满的疑问，齐童林再度回到了厨房内。
“有你这么吃面的吗？这能有什么味道啊。”
而震惊的肖羽，也被林天的声音带了回来。
齐天此刻，正从原本的面碗内，夹出所有的面条，缓缓放进刚刚齐童林端上来的清汤内，甚至齐天还接了一杯白开水，继续清洗面条。
“我不怎么吃辣，辣椒有时候会影响状态。”齐天解释道。
准确来说，不单单是他不吃辣，他家里人基本上都不吃辣。
“年轻人，努力是好事，但也不要太拼命了，该享受还是要享受嘛。”林天拍拍齐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很快，三人就吃完了碗中的面条。
然后他们就发现，尽管齐天做了大量的准备，此刻还是被辣的满脸通红。
“你小子，是真不行啊！哈哈哈。”林天在一旁笑道。
齐天一边喘气，一边喝水，没有理会林天。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并不是饭点，所以此刻面馆内的人很少。
齐童林在忙完后，也是主动走了出来，看着三人问道：“不知道三位警官，找我是为什么啊？”
“哦，你认出我们是警察了？”林天惊讶的说道。
齐童林点点头，“毕竟当初是做那些行当的，如果眼力不好，也做不下去啊。”
“这里说话方便吗？”肖羽出声问道。
齐童林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说道：“方便，周围街坊对于我的事情都了解，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在意了，但我还是要感谢几位警官，没有把我带进去。”
见状，肖羽也不再寒暄，拿出几张照片，递给齐童林后直接问道：“这些痕迹，你熟悉吗？”
齐童林看了两眼，就放下了照片，叹了一口气：“果然啊，他还是没有听劝，真的走上了这条道路。”
听闻，林天高兴的问道：“意思是，你知道这些痕迹是谁留下来的？”
齐童林点点头，把照片递回过去：“是我的徒弟，宋云飞。”
“宋云飞···”肖羽一边检索自己的记忆，一边开口问道：“齐师傅，你能详细说说，这个宋云飞吗？”
“这宋云飞啊，是我当初还没有被抓的时候，收下的一个弟子，也许你们年轻的警察对这些行为不了解，我们这个行当啊，现在变化很大，都开始走高科技的路线了。
但在当初啊，基本上所有的小偷，都走的是技术路线，靠双手打天下，于是啊，师傅带徒弟，就是一件常有的事情了。
宋云飞，他是一个孤儿，被我捡来的，也算的上是我的一个养子吧，但他和我的妻子一直不对头，所以在我结婚后啊，他也就离开了这个家。
直到我出事入狱，他又重新回来了，我出狱那天，还是他来接的我。
但后面啊，他听说我不想做了，只想老老实实的做生意，也就再次离开了。具体去了那里，我也不清楚，总之是不会离开陇西市的。”
“那你这有宋云飞的照片吗？”林天问道。
齐童林想了想，然后说道：“有。”
紧接着，齐童林掏出口袋里的皮夹子，里面有两张照片，他抽出一张，递给了林天。
“这是我出狱那天拍的，上面那个人就是云飞。”
林天接过来，放到桌子上，以便几人都能看到。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齐童林，还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长得很白净，嘴角的位置有一颗痣，留着寸头，看着很干练。
他应该就是齐童林口中的宋云飞。
“齐师傅，这张照片可以借给我们用一下吗？等我们用完后，我再给你送过来。”林天问道。
齐童林点点头，然后弱弱的问道：“警官，虽然我知道这不合适啊，但我还是想问问，这云飞干了什么事啊，严重吗？”
林天刚想说什么，但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天却抢先说道：“他具体犯了什么事，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
齐童林看着齐天，虽然这个孩子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给齐童林的压力反而是最大的，这种感觉来自于多年的习惯和技术。
齐童林清楚，别看这个少年年轻，但一身本事，可能丝毫不比自己弱。
齐童林闭上眼睛，点点头，但又连忙说道：“我可没有答应他，他确实来找过我。我已经习惯这种安生日子了，本事也稀疏了，不敢也不想做了。”
“他？他是谁？”肖羽接着问道。
“不知道，当时他来找我的时候，带着帽子和口罩，而且我们总共也没有说几句话，但我清楚，他不是我们这个行当的，而且根据他走路的力度，我能分辨出来，他应该是一个瘸子，而且应该是左脚，短了那么一截。”齐童林努力回忆道。
听到这，齐天心中的猜想就更加肯定了。
同样是瘸子，同样是左脚短了一截，同样是在陇西市。
不可能这么巧的。
“他当时来找你，是因为什么？”
“他让我偷一个东西，那东西在三清博物馆，好像是一盏青铜豆形灯，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而且等他看完豆形灯后，灯也是我的，如果我不好出手，他甚至可以帮我出手。”
“然后呢？”
“我拒绝他了，年纪大了，真没那个本事了。他也干脆，见我拒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一开始我也想过报警，但有几次往警察局去的时候，路上都看到了他的身影，所以最后，我没有去。警官同志，我这应该没有问题吧？”齐童林着急的问道。
他害怕他安稳的生活再度被打乱。
林天走过去，安慰齐童林的同时，继续了解详细的情况。
“怎么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肖羽看向齐天。
齐天摇摇头，然后他笑着说道：“但我估计，程秋林对于我们今天问到的消息，会很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