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检查作业
“怎么了？”肖羽来到齐天身边，开口问道。
齐天指着面前的小鼎，问道：“铜灯被偷的那天，这枚小鼎上面的防弹玻璃拆了吗？”
肖羽连忙喊来工作人员，问出了同样的一个问题。
工作人员想了想说道：“拆了，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房间当天是没有对外展示的，拆下来送去维修的总共有两个东西，一个是豆形灯，还有便是这枚小鼎。”
“那就奇怪了。”齐天得到答案后，对于小偷的选择愈发疑惑了。
“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肖羽向工作人员道谢后，再度问道。
齐天指着这枚小鼎，然后又看向那面墙壁，“你看，比起失窃的铜灯，更靠近墙壁的，应该是这枚小鼎，那为什么小偷不偷这小鼎，而是要走更远的路，去偷铜灯呢？看着好像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暴露的风险却大大增加了。”
“可能是铜灯更值钱？林天不是说了吗，那盏铜灯，保存的极其完整，价值也上涨了。”肖羽推测道。
“不，小鼎更值钱，而且起码要多出三十万。”
齐天从小接受的训练，不单单只有技术上的，关于物品的鉴别，他同样受到了严格的训练。
面对齐天笃定的说法，肖羽也皱起了眉头，作为刑警队长，她脑子反应也不慢。
如果真像齐天说的那般，小鼎更值钱，那么这案件，就比想象的要复杂了。
一个小偷，最在意的便是钱，可这一次，小偷却放弃了更为值钱的东西，这确实不符合常理。
齐天没有停留，转身走向了问题最大的墙壁位置。
看着面前的墙壁，齐天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毕竟这种事，他也没少做，只是他需要的时间和凹槽，比这小偷要少。
这小偷留下了七个凹槽，他最多只需要五个。
齐天没有在意凹槽，这痕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熟悉了，没有关注的必要，他更在意的，是墙壁上有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很快，在凹槽的上方，齐天发现了一些微小密集的小孔。
如果是寻常人，很难看出来，但齐天靠着从小的训练和经验，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些小孔。
“肖队长。”齐天再喊。
还在沉思的肖羽连忙走了过去，“又发现了什么？”
肖羽发现，齐天的思维想法和一般的警察不怎么一样。
按照寻常警察来说，他们更多想的是，小偷会怎么犯罪，会如何犯罪，然后根据发现的线索，一步步反推小偷作案的手法。
但齐天的做法却是，他好像知道小偷会怎么犯罪，他做的，更多是一种审视。
换种说法，比起警察，齐天更像是一位检查作业的老师。
此刻的他，就像是正在检查学生的作业一般。
而这种思维方式，帮助他们发现了很多问题。
“你看。”齐天指向那些密集的小孔。
肖羽凑了上去，“没有什么啊。”
肖羽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所以一时间，没有看出墙壁上的小孔。
“你用手摸一摸。”齐天提醒道。
肖羽疑惑的伸出手，朝着齐天说的方向摸去。
一开始，因为肖羽触摸的范围不大，只是齐天指向的范围，所以她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但随后，齐天直接抓住了肖羽的手，强行让她触摸的范围变大。
一开始还在剧烈挣扎的肖羽，在摸到什么后，也就放弃了挣扎，自己主动摸了起来。
“有些小孔，虽然范围很小，但确实和周围的墙壁不一样。”
齐天松开手点点头：“那是一种手套留下来的，在手套的指头位置，会有凸出的细小针群，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保持平衡和借力。”
肖羽点点头，再度兴奋的看着齐天，看来带他来一次现场，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啊。
这小子，对于偷窃这种犯罪，好像特别有天赋啊。
只是刚刚抓手，力度太大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就在这时，一阵美妙的铃声响起，肖羽的电话响了。
肖羽当着齐天的面，接通了电话。
“队长，查到了，在陇西市花园小区旁边的街道内，有一个人，外号叫老齐，当初因为偷窃，进过局子，根据当地派出所的警察说，老齐偷窃的方式，和博物馆内的方式，很像。”电话内传出林天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
“花园小区这边的派出所。”
“等我。”
肖羽一边点头，一边拉着反抗的齐天往车位置赶去。
于是，两人再度赶往林天所在的派出所。
车停下来后，一脸抗拒的齐天缓缓走下来。
按道理来说，他此刻应该留在警察局内，安安稳稳的整理文件，调整档案，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但程秋林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
还有便是齐天自己的习惯，做一件事情，便会用尽全力去做。
这是从小经历残酷训练所培养出来的，如果不尽全力，他就完成不了爷爷和老爹布置的任务。
他们布置的任务，每一次刚好都在齐天的极限程度。
完成不了任务，他就没有饭吃。
齐天是试过的，整整三天，他一点饭都没有吃到，爷爷和老爹，在这方面，没有丝毫心软。
如果他没有进入肖羽的组，看到了，可能会提醒一声，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参与。
但他偏偏进入了肖羽的组，那么他就没有划水的习惯。
肖羽依旧保持了雷厉风行的作风，直接冲向了派出所，没有管后面的齐天。
齐天依旧是慢慢悠悠的，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规划最好的逃跑路线。
“无论你要做什么，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必须要做两件事情，一是了解周围的环境；二是规划出一条最快速的逃跑路线。做好这两件事，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这是当初齐阳对他说的。
从那之后，齐天便多了这个习惯。
花园小区，是陇西市内比较老旧的一个小区。
周围的建筑都有一定年代了，相应的配套措施也不是很齐全，大多都是后面补上的。
所以整个小区，处于新旧混杂的状态。
巷子比较多，路面比较窄，头上电线杂乱的交织在一起。
行人来来往往，环境比较混乱和喧闹。
而此次，齐天的目的地是花园小区派出所。
派出所面积不大，甚至连牌匾上，都有了一丝丝铁锈，估计有一定年代了。
此刻，林天站在派出所门口，焦急的看着慢慢悠悠的齐天。
“你就不能走快点吗？肖队长五分钟前就到了。”
“不可能，肖羽和我同时下车，走到这里，最快都要花两分钟，我只用了三分五十一秒，所以，肖羽最多比我快一分五十一秒。”
林天近乎呆滞的看着齐天，真是一个奇葩。
“快走吧，队长都进去好一会了。”
齐天跟随林天，走进了派出所内。
“对了，林天，你有那盏豆形灯的照片吗？”齐天问道。
林天在前面带路，没有回头，“怎么了？你又看出什么东西来了。不是我说，你小子，确实不错，比其他新来的要好！”
林天根据齐天提供的方向，找到一定线索后，对齐天就心服口服了，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心服口服了。
对于真有本事的人，林天向来是很喜欢的，只要能破案，资历什么的，真不是特别重要。
破案，才是第一位的！
“有点想法，想看看铜灯，确定确定。”
“行，我等下给你。对了，”说到这，林天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齐天，“以后不要林天林天的叫我，好歹是你前辈，叫林哥。”
说完，再次转身带路。
“而且以后，遇到关系好的，都可以叫哥，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