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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船上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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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不如留下吧。”眼看二师姐拖着大师兄要走,凤崇竹忽然又变了卦,出声挽留道,“阿笙毕竟是姑娘家,我自己在这儿也不太合适。”

    大师兄冷笑:“惺惺作态。”

    凤崇竹没理他,大师兄又道:“那就都留下好了,反正屋子也够大。”

    二师姐小心觑了一眼大师兄,又瞅瞅凤崇竹,打了个哈哈:“诶呀没事,我们就坐坐,不是说笙儿不严重吗,应该用不了多久就醒了,现在时辰还早,我们一起待会儿也没事。”

    三人一起进了屋,凤崇竹便拿了个蒲团坐在床边守着邹笙,邹笙睡得正沉,大师兄和二师姐看了看,确认她只是睡着之后便到一旁坐下了,两人布了个小型的隔音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船长派了人来问可需要用膳,三人都没这个心思,就推拒了,船长的目光在四人里转了一圈,也不知道琢磨了点什么,关上门就走了。

    戍时一到,船便晃晃悠悠的开了起来,凤崇竹晃了一下,抵着床重新坐好。

    天色慢悠悠的暗下来,二师姐打了个哈欠,伏在桌上昏昏欲睡,大师兄便搭了张小榻,轻手轻脚的把人抱了上去。

    二师姐神色迷蒙的睁开眼,见是大师兄,便往他怀里缩了缩,又沉沉睡了过去,大师兄轻声笑了下,拿了床薄被给她盖好。

    安顿好二师姐,大师兄本欲也歇息一下,余光扫到凤崇竹时却蓦地一顿。

    这小凤凰脸色煞白,看起来极为虚弱,原本是随意坐着,不知何时变成了五心朝天的入定姿势。

    这幅病恹恹的模样,看得大师兄叹了口气,虽说他和这个师弟颇有嫌隙,但这一趟下来多少还是有些改观,看他这样,总有点于心不忍。

    他走过去,轻拍了下凤崇竹的肩:“不舒服?”

    凤崇竹睁开眼,抿了抿唇,道:“还好。”

    “去看看医师吧。”大师兄也不点破凤崇竹的死撑,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温和到凤崇竹暗暗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这里我和落落盯着,笙儿醒了我就叫你过来。”

    凤崇竹摇头:“没事,我在这里就好。”

    大师兄:“……”他头疼的叹了口气,寻思反正晕船也死不了人,凤崇竹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至于需要他这么关照,算了随他去。

    虽然夜深,但船上一直都有轮值的医师,大师兄推门出去,打算给小凤凰讨点药来。

    凤崇竹目送大师兄出去,视线便又落回邹笙身上,邹笙虽然服了药,但脸色仍不是很好,额角的汗珠摇摇欲坠,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凤崇竹拿了手帕替她拭去,悠悠叹了口气。

    他伸手戳了戳邹笙的脸,软软的触感传到指尖,让他忍不住又戳了两下,邹笙不安地皱着眉,哼了两声,凤崇竹做贼心虚的收回了手。

    推门声响起,大师兄把一个瓷瓶塞给凤崇竹:“医师说你如果晕船就入定修炼,或者去船尾那里透透气,不舒服可以吃一粒这个丹药。”

    凤崇竹接过来道了谢,但还是没有动的意思,大师兄也不劝他,自己到窗边阖眼入定。

    夜色幽深,海浪高一声低一声的拍打船身,奏了一曲浑然天成的催眠曲。

    月上中天的时候,邹笙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她一动,凤崇竹便醒了,他回首看了眼休息的大师兄和二师姐,简单布置了个隔音阵,小声问:“怎么样?”

    邹笙:“渴。”

    凤崇竹便去给她倒水。

    邹笙抿了一口,润了润干到失声的嗓子,凤崇竹又给她添了杯水,道:“我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邹笙拉住他:“都这会儿了,别麻烦大夫了,明天再去吧。”

    她“咦”了一声,又道:“你手怎么这么凉,不舒服吗?”

    凤崇竹摇头:“没事,你要不要再睡会儿?饿不饿?”

    一边说,一边试图把手从邹笙手里抽出来,可邹笙不依不饶:“我没事啊,倒是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也中毒了?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走走走我们去看大夫。”

    凤崇竹:“”

    刚才还说太晚了不想麻烦大夫,现在就要下床去看病,说辞变得还真快。

    但看到邹笙这么关心自己,凤崇竹却又觉得受用的很。

    他笑了笑,把人按在床上:“中毒又不是传染病,我就是有点晕船,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个病号还是不要乱跑了。”

    邹笙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自己是被他忽悠了。但信息查询的界面确实显示凤崇竹没有大碍,她也不好太大惊小怪。

    她往里侧挪了挪:“地上凉,你上来吧,被子给你盖。”

    凤崇竹:“”

    邹笙的表情太过自然,以至于他都有些发懵,怀疑是不是自己晕船晕糊涂了,或者说自己真的是被邹笙传染了毒性出现了幻觉。

    同床共枕这种事,实在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别闹,你休息吧,我守夜就好。”

    邹笙:“我都睡一天了,这会儿也睡不着,而且你不是怕冷吗。”

    凤崇竹的脸越发红了,甚至连冷都感觉不到,他期期艾艾的:“别说胡话了,就算我们都是现代人,我也不能随便上你一个女孩子的床。”

    他把人按回床上,声音轻缓:“听话,等天亮了我就去找大夫给你复诊。”

    邹笙道:“可你看起来很难受。”

    凤崇竹:“你说胡话更让我难受。”

    邹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发烧。

    程序运行也没有出问题,检测也没有检测出毛病,除了有些虚弱,她已经是正常人了,所以根本不存在自己在说胡话的问题。

    二师姐在小榻上睡得正熟,大师兄也在入定修炼,邹笙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大概明白了凤崇竹在顾虑什么。

    她翻身下床,挤了挤凤崇竹,挨着他跟他一起挤在一张蒲团上坐下,然后把被子扯下来盖在两人身上。

    凤崇竹这回没有推辞,跟邹笙一起裹着被子在地上坐着,他身上的凉意隔着衣衫传到邹笙身上,凉的邹笙打了个寒颤。

    邹笙歪着脑袋看他:“你这么冷,怎么不去休息。”

    凤崇竹道:“这不就是在休息了吗。”

    两人一起裹着被子蹲在地上,暖和宽大的床反而空着。但邹笙乐在其中,丝毫没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傻兮兮的。

    她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以前我生病受伤基本上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自愈能力好的很,师尊他们都习惯了。”

    凤崇竹看着她,忽而又垂下眼:“我不习惯。”

    邹笙没听清:“什么?”

    凤崇竹道:“我是说,我可以陪你。”

    月光透着纱窗悠悠的洒进来,有点凉,又带着点清冷,邹笙一抬头,隐约能窥见凤崇竹眼底的认真,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被他说的珍而重之,仿佛什么值千金的承诺的一样。

    以前受伤的时候,她也曾在深夜醒来,但都是自己撑着下床去倒一杯水喝,还从没有人只要自己说一句话,就能主动把水递过来,还会问自己哪里不舒服。

    其实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人在虚弱的时候就是容易矫情,给点微末的甜头都能感动到一塌糊涂,邹笙心里软绵绵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她好像很开心这种有人陪的感觉,又惶恐这是不是昙花一现,以后会随着时间或者真相慢慢消磨。

    邹笙动了动,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念头来。

    她望着凤崇竹道:“可我有事瞒着你。”

    心里好像松了一瞬,有种巨石落下的安定,邹笙破罐子破摔:“这件事一开始我就没有告诉你。”

    如果凤崇竹能接受是最好,如果不能,她也可以顺理成章的从这段虚假的温情里抽离出来。

    她咬咬牙:“我其实”

    凤崇竹的手指忽然落在她唇上,轻飘飘的打断了她坦白的勇气:“先休息吧。”

    邹笙:“为什么?”

    “因为我不确定你会告诉我什么事,我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接受不了。”凤崇竹笑了,“所以还是先不听了。”

    “”邹笙,“那你就不会说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怪我吗?”

    凤崇竹反问:“这种话说出来你会信吗?”

    邹笙:“”

    不会。

    比起这个,她其实更担心凤崇竹会不会直接要求她放弃临时系统的权限,放弃赔偿金,彻底摆脱剧情控制。毕竟有凤崇竹烧毁前系统的例子在前,她不是很能确定凤崇竹会是什么反应。

    哪怕现在凤崇竹对她有求必应,也不代表她能肆无忌惮的要求凤崇竹违背他自己的意愿。

    深更半夜的,解释虽然容易解释,就怕吵架扰民,打架更扰民。

    但凤崇竹居然连骗骗她都不愿意,怎么好意思笑话大师兄直男的。

    邹笙把头一转:“不想听算了,我还不想说呢。”

    坦白什么坦白,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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