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
第四十三章真相
“什？什么？”
小麝鹿听到族长的话倍感意外，它从没想过爹娘竟然真的已经去世了。还是族长亲手埋葬的。
“怎么回事？”
族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先跟我回去，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小麝鹿看着族长，继而下意识地转头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向宁熙微。
宁熙微向它肯定地点头，
它心里莫名有了安慰，也有了继续面对下去的勇气。
宁熙微似乎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她只是站在那就能让所有人心安，
而她也确实什么都没做。
洞穴
族长为宁熙微沏了壶茶，
将一人两鹿还有一只树灵面前的茶杯都用鹿角一点将茶杯抬起沏满。
他坐下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只有润润嗓子才能开口：
“你爹娘并不是因为想要离开大雪山脉，而是想要救树灵。”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到树灵身上，抱着茶杯喝茶的树灵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不敢抬头，就差把头塞进茶杯里了。
当时有坏人族大肆捕杀麝鹿，只为取得麝香，
而树灵为了保护麝鹿一族，不惜消耗本元，将他们赶走，
但是它自己本身也奄奄一息，
若不是小麝鹿的爹娘，树灵就不只是沉睡这么久这么简单了。
而是会神魂俱毁，彻底消散在这天地间。
麝鹿举族上下，放眼望去，全都是伤老病幼，加上圣灵要消散，圣树自然也不可能留存在世间，
但是麝鹿一族毫无生气，丝毫没有往日欣欣向荣的样子。
作为麝鹿一族年轻辈的楷模，小麝鹿的爹娘想出来一个办法。
“是什么办法？”
小麝鹿追问道。
族长看了小麝鹿一眼，一开口声音竟变得有些哭腔，声线微微颤抖着：
“它们要以它们的自己的命去换树灵的命。”
“什么——”
小麝鹿猛地起身，腿却一软又跌了回去，带倒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从洒了出来，冒着白气。
发出最后的一声无声的呜咽，就像小麝鹿一样发不出声来。
“我爹娘——”
“它，它们是族里的英雄才对——”
“为什么——”
族长看着小麝鹿眼中的泪水，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落下，却还是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的样子，万分心痛。
它又何尝不想为它们正名呢。
每次看到小麝鹿被同龄的小鹿欺负后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它又何尝不心痛。
但是它没办法，
当初为了救族人，也是因为上一任族长的不作为，
它们不得已找它帮忙，求它帮忙，
并以这样罪恶的名义来救族人。
它们背上最深的骂名，宁愿被千夫所指也要去救族群。
“你知道的，现在树灵几乎就要魂飞魄散了，没有圣树我们就不能继续活下去，老族长年纪大了，思想顽固，只知道要瞒，却不求解决之法。”
“这样是不行的。”
那时的族长年纪还尚小，但是它清楚它们说得是对的。
“那你们想怎么做。”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开口道：
“第一件事，我希望您能替我们抚养好孩子。”
“第二件事，则是向族长来表达我们的意思。”
它眉头一皱，听出些许不对：
“那你们呢？你们到底想怎么做？”
“我们要一命换一命。”
这话说的那么坚决与无畏。
“以我们夫妻二人的肉身入药，保树灵神魂不散。”
老族长听了它的话，见了他们夫妻俩一面。
一见面老族长就感到它们二人很美，是一种充满肌肉线条的健美感。
“你们说的是真的？”
“甚至宁愿背负骂名也愿意这么做？”
“千真万确。”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族年轻一辈的典范楷模。有气魄。”
“不敢。”
老族长收起笑：
“不过，口说无凭，你们拿什么证明所言非虚呢。”
“我们愿对天发誓。”
“好，好，爽快，在场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有第三个人泄露出去。”
它知道，这是老族长在点它，心里叹了一口气，做好准备后开口道：
“我发誓永远不将此秘密告知众人，不会为它们二人正名。”
“如此甚好。”
“既然，两位有如此精神，我就替所有族人谢过两位了。”
——
就这样小麝鹿的爹娘就被入药，才得以保全树灵。
但也只是保住麝鹿一族不被灭绝罢了。
后来，应该是老族长坏事做尽，
就连老天也看不过去，
老族长生了一场重病死掉了。
小麝鹿现在心里有一些复杂，五味杂陈，一直堵在心口的大石头也是不上不下。
这么多年，
它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
现在终于知道了。
毫无预兆的，
猝不及防的。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爹娘不是叛徒，还是愤恨他们一直背负的污名，
恨谁？
活着的，
都不该恨。
该恨的，
已经死了。
它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它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突然失去了方向与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