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倩吓出了神经病

    蓝白领

    正在我想张剑与张倩的认识方式，犹似古时英雄好汉的相识方式。他们一般以武会友，有种不打不相识的意思。这时，我诊所的电话铃声响了，我连忙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拿起电话接听，就与客人互动了起来:

    “您好！”

    “您好！”

    “你是王丽娟医生吗？”

    “是的！请问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唉！我女儿的病又犯了！”

    “什么病？”

    “间歇性神经官能综合症！”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俗称的神经病，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得此病的患者家属都比较忌讳这个俗称的，这个我是知道的。

    这个年长的老者，他侃侃而谈。我只是简单的回应一下，比如说:“嗯！”或者说:“我在听，你继续说吧！”

    原来老者叫张大年，老家在s市，现在离休在家。原来是北京某高校的一名退休了的画师，最擅长人物画。他的原配夫人是他大学的同学，无奈在生下女儿五年后就去世了。张先生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现在的夫人，比他小十五岁，原本是他的一个模特儿。在他原配夫人死了三年后，他们俩也就结了婚，无奈新夫人没有生育能力。这倒让张先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女儿是在她八岁时才有后妈的，起先母女俩的关系也是很紧张。

    后来，继母知道了自己再没有了生育能力，于是把一腔母爱全部放在张先生的女儿身上。而张先生的女儿小名叫柔儿，从小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子。一路从小学，中学，大学，研究生读了下来。期间女儿与继母的关系也日益融洽，好似一对亲生母女，而且女儿也仅仅比继母小十一二岁。所以她们俩又好得像是一对亲姐妹似的，有时母女二人还搞联合战线，紧密配合地一起戒掉了张先生嗜好抽烟的老毛病，因为张先生有哮喘的病根。所以张先生又组合的家庭，也是其乐洋洋。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话说张先生再次组合的新家，因为女儿与继母的关系处得像一对亲母女似的，以致张先生的家里，就没有养女与后妈的对立关系。一家三口，亲密无间，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像再次组合的新家庭。然而，直到女儿出事后，一家的祥和气氛就没有了。原因女儿受了惊吓后，病了，张先生到处为女儿治病。好在他作为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早已经置下了一份不错的家业，以致女儿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都不成问题。但是经过两三年的治疗，女儿病情总也没有能根除掉，时而反复发作。更让张先生头痛的是，女儿与继母的关系也日益紧张了起来。

    原来当张倩发病时，她与继母为了很小的事儿就争吵不休。我默默地听着张先生地叙述，他曾几度都哽咽住了，我知道这个男人太不容易了。先是死了老婆，虽然说后来又续了弦，快乐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现在连唯一的女儿也病了。张先生哽咽了一会儿，接着又继续说:“我女儿的男朋友，为了救她，被歹人杀害了！以致我女儿受了极大地惊吓，人也被吓病了！”

    原来，张先生的女儿柔儿，一天晚上与男朋友一起去外面吃夜宵回来。他们俩有说有笑地经过一个街头大排档时，几个喝了点酒的年轻人竟然拦着他女儿不让走。张先生又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子大。我们那会儿年轻时，哪个敢那么嚣张。像我那时年轻作画时，面对年轻女人，我都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我女儿的男朋友，一见有人欺负他的女朋友，一时气急得就大打出手了。

    只因我女儿的男朋友，高大帅气而又孔武有力，不一会儿就把对方四五个年轻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人，突然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尖刀来，一下子就刺中了我女儿男朋友的肚子，鲜血马上撒了一地。我女儿见男朋友倒下去了，也就大声惊叫起来，这才吓退那几个准备非礼她的歹人。

    等警察赶来时，我女儿的男朋友已经死了，我女儿都哭晕了过去。醒来时我女儿就一直唠唠叨叨地说:“自古红颜祸水，我为什么要这么漂亮？如果不漂亮，流氓也不会来调戏我，伟哥也不会死！”后来，发展到严重时，我女儿就开始用发卡划破自己的面皮来毁容。我女儿口中的伟哥，就是我女儿的男朋友王伟，是个很不错的年轻小伙子。唉！好人多短命，张先生说到这儿，禁不住又抽泣了起来。

    我女儿自从她男朋友出事后，每天都要去警察局询问案情，到底有没有抓到杀害她伟哥的凶手。但是警察破案，不是说快就能快的麻烦事儿，谁也不愿意藏着掖着地去耍弄受害者的。但是等警察终于破案时，我女儿已经在神经病院里住了两年多。警察告诉她破案的经过后，她居然连王伟也想不起来了。负责任的警官苦笑地摇了摇头，就告辞地走了。

    后来经过长达两三年的治疗，我女儿的病情开始稳定了下来。她出事前是北京某校高中语文教师，她的男朋友也是她开始工作时认识的，是同一所学校的同事，带高中全年级学生的体育课。家是北京本地的人，父母都是高校教授，也只有王伟这么一个儿子。夫妻二人见我女儿柔儿这么爱他们的儿子，竟然为了他们死去的儿子，相思成疾得了神经官能综会症，深为感动。

    又因为他们也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又死了，夫妻二人的悲痛可想而知。所以夫妻二人决定收我女儿为干女儿，发誓要为她治好病。夫妻二人奔走相告，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于请来美国神经方面的专家来为我女儿治病。

    我因为女儿发病时，老是与她的继母吵过不休。我想了想，也只好把女儿一个人放在北京了。可怜我的爱人，想要表达对继女儿的爱，但却被失去心智的女儿纠缠不清。几年以来的精神压力下，也不仅病倒在床上。五十几岁的中年妇女，还不及我这个糟老头子身子健康。

    还别说，经过他们夫妻二人申请专家地治疗下，我女儿的复发状况越来越间隔时间拉长了，最长有半年之久了，而且不发病时像个好人，与正常人几乎无异。他们夫妻二人，又发动所有的关系，把我女儿又送回学校教书去了，只是从原来带高三毕生的班主任，改为教高一的语文教师了。这不，几乎有一年多没有爆发疾病，我也就放心了，王伟的爸妈也放心了。

    后来他们也听说我女儿在网恋，最近老是与一个比他大的男人互相哥呀妹地叫得欢实。他们夫妻二人也为我女儿高兴，他们也不希望我女儿为了他们死去的儿子而毁了一生。见她在网上交了个网友，也替她高兴，并且我们作父母一致协商，只要对方真心疼爱我的女儿，年龄大小无关，贫穷富贵无关，反正我们二家老人，都没有其他的孩子。将来百年去世后，所有财产都归我女儿一人继承，到时我女儿一生是不用为了生计发愁的，唯一是找个可靠的男人，为我们离世的老人们代为照顾好我的女儿。谁知道我们都为我女儿有了新恋情而高兴时，我女儿却意外地怀孕了。

    我们起初以为那个混账东西瞒着我们诱奸了我神智不清醒的女儿。但是后来我们才发现，使我女儿怀孕的男人，正是死了的王伟。那是在出事前的一个晚上，两个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忍不住偷吃了禁果。这对于王伟父母来说是件大大的好事儿，儿子居然有后了。但是我女儿看见自己日益隆起的大肚皮，似乎她想起了什么？因此，她的痴呆症又爆发了。刚好王伟妈妈的心脏病又犯了，住进了医院。

    所以王伟的爸爸，打电话我，希望我去接回女儿，顺便照顾好她肚子的孩子。我也是听人说，你是位医术精湛的医生，也曾治愈一名感情出了问题的女孩子，最终康复后顺利嫁了人，而且还不到一年时间，又顺利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两家四位老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儿。

    因此我先给你打个电话，说说情况，等我把女儿接回来时，我把她交给你来治疗，而且我可以给你很高的治疗费用。因为我也老了，又要照顾受了惊吓的卧床不起的老婆，我是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与精力照看我的女儿了。所以王医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去接我女儿回家时，最好请你一同前往北京，毕竟我女儿情绪不稳定，又怀孕了，没个医生同行，真的是很不行的，怕路上会出什么乱子的。有关你去北京接我女儿而耽误的赚钱机会，我们四位老人一致同意给你最高的补偿。甚至于王伟的父母说，只要你能帮助他们家保住了香火，又不能让儿媳妇柔儿受到伤害，他们愿意把老房子留给你。

    整整一天，我就听张先生时而激动时而哽咽地声音。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了一个门儿清，又感觉自己发大财的机会来了。什么狗屁美国专家，到最后还不得靠我这个本国本土的医生吗？当我听明白了张先生的请求，马上一口答应了他地请求，只等他一个切实的时间，我就好跟着他去北京接回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