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其他同学都知道两人之前有渊源，就没有打扰，全都走了。
冬雨在傍晚时分就停了，街上还是湿漉漉的。
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细的小雪。
这是冬天的第三场雪。
饭店的霓虹灯下，密密的雪雾变幻着色彩，似这人世间变幻不定的命运。
奚向阳将视线从天空中收回来，看向苏得菂：“过一阵子，我会离开尚城。”
“出差吗？”
奚向阳摇头：“是公司的调令，要我去莞城。”
“那么远？”
奚向阳笑得有些萧瑟：“所以我才想趁着这次聚会，向你提一下。”
苏得菂没有说话。
奚向阳很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关系，我还想再等等，不管你是分手还是结婚，都给我个消息吧。”
苏得菂浅笑着，点了点头：“结婚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两人在酒店旁边的人行道上，晃荡着说了会儿话。
奚向阳还不想走，但是看着苏得菂站在原地直跺脚，嘴里的说出的话带上了哈气，便说：“回家吧，我给你打个车。”
苏得菂摇了摇头说：“我男朋友在前面电影院等我，我走过去就可以，你去唱歌的那边找他们吧。”
奚向阳点了点头，看着苏得菂转身走了，忽然又叫住了她。
苏得菂回身问：“怎么了？”
奚向阳走过来，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可以拥抱一下吗？”
苏得菂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我去了莞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奚向阳说着，向她张开手臂。
苏得菂笑着点点头，走过去和他抱了抱，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声汽车喇叭声猛地从饭店对面响起，声音巨大而悠长。
苏得菂吓了一跳，她赶紧和奚向阳分开，两人同时向对面看去。
是一辆金属棕色的迈巴赫，车灯明亮刺眼，打着双闪。
老九开的车。
苏得菂立刻就慌了，心脏砰砰跳着。
她紧张地对奚向阳笑了笑：“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奚向阳向她摆摆手：“你赶紧过去吧。”
她迎着蒙蒙细雪，向马路对面走去。
上了车，她关上车门，把包放在一旁的座椅上，对前面的人说：“九哥，刚才的事，别告诉顾森了。”
“刚才的什么事？”顾森声音从驾驶位传到后面，声音不大，听起来也很正常。
苏得菂却吓了一大跳，心脏的位置抽搐了一下，身体坐正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顾森没再追问，发动了车子，驶入大道。
奚向阳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苏得菂坐的车子离开。
顾森在细雪中瞥了他一眼，开着汽车转了弯。
一路上，顾森不说话，苏得菂也没说话。
车外飘着细雪，雨刷隔一段时间就刮一下玻璃。
冬日的雪夜，最浪漫的时刻，车里的气氛却比车外还要寒冷了。
到了家，顾森把车子开进了车库。
这是苏得菂住过来之后，顾森头一次开车入库。
停好车，顾森下了车，想给苏得菂开车门，苏得菂也已经下了车。
他站在车旁看着她，苏得菂低头不语。
两个人默默地站了十几秒钟。
顾森转身走出车库，苏得菂跟在他身后。
进了家，换了拖鞋，顾森脱了外套，没有换衣服，而是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苏得菂脱了羽绒服，站在厅里，吸了口气，等着他发难。
顾森靠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分开来，他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歪着头看着苏得菂。
“你去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他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水。
苏得菂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许和他接触。”
“你刚才和他在做什么？”
“……他说要去很远的城市工作，以后可能见不到面了，所以……”
“所以是告别拥抱是吗？”
苏得菂一直不敢看他，此时才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顾森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喝酒？”
“没有。”苏得菂两只手在身前攥在一起，像是被老师责问的小学生。
“吃饭的时候和他坐一起了没有？”
“……坐一起了，”她伸手拨了拨额角的头发，“但是我们没，没，没有什么。”
“你们抱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我和许叶抱在一起就是奸夫淫妇狗男女是不是？”顾森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我！”苏得菂怔了怔，“我没那么骂过你们。”
“你没那么骂，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不是，我真的没那么想。”苏得菂睁大了眼睛，“我就是以为你想……”
“我想什么？”
苏得菂的声音低弱下来，她垂下眼眸，视线模糊，泪水不争气地往外冒：“想两边都占着。”
顾森坐在沙发上，看着站着的女孩，气得牙根痒痒：“我现在也觉得你是想两边都占着。”
“我不是！”苏得菂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他解释：“我和他说了我有男朋友，我还说我男朋友对我很好，我们一会儿要去看电影，我拒绝他了，我真的对他讲得很明白了。”
“好，我要你解释，你解释了，现在轮到我了。我和许叶的事，你应该怎么办？”
“我？我应该怎么办？”苏得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俩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没和我说过，我哪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到这事，她嘴角不自主地向下撇了撇。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顾森忽然声音提高了些。
苏得菂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她被他吓得脑袋懵懵的，但是潜意识里察觉到一丝她忽略的东西。
“你和奚向阳抱在一起，我好好地问你了，你解释了，就完了。那么我和许叶抱在一起，你看到了应该怎么做？”
苏得菂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没说话。
“一上来就说什么钱钱钱，我说过以后不许再提钱的事没有？”
“好像……说过。”
“什么好像，我明明说过。”顾森气得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还说什么只要给你留下吃饭的钱就行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这么疼你，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