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吵架
顾森没进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家没开灯。
他以为苏得菂睡觉了，便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他开了玄关的灯，轻轻地换了鞋，走进客厅，猛然见到苏得菂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顾森吃惊道：“你干嘛呢？”
苏得菂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顾森吃惊的表情在她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我下午去看小桃了。”
顾森紧张地上前搂住她：“她不好吗？你怎么这副表情？”
“她很好，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顾森松了口气，揽着她的腰往楼梯走去，“可是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苏得菂虽然没有挡开顾森环住自己的腰际的手臂，但却在楼梯口拉住了楼梯的扶手。
顾森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僵硬和冷漠的反应：“你怎么了？”
苏得菂抿嘴，努力笑了一下，想着该怎么开口说，但最终就直接实话实说了。
“我看见你和许叶了，”她又笑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在医院的大厅里。”
顾森的脸上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眼神闪烁着，躲开了苏得菂的注视，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苏得菂还盼着他能和自己解释一下，可是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她右手死死地扒着楼梯扶手，左手狠狠地把他的手臂掀开了。
顾森沉了沉，刚要说什么，就听她说：“你既然和她和好了，就放我走吧。”
她想起许叶在顾森怀里的画面，那个女孩的动作似乎是在抹眼泪，她看到顾森怜爱地把她的头按进怀中。
“这件事……”顾森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苏得菂说：
“我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就当是利息。”
“苏得菂！”顾森瞳孔猛地收缩，低低地吼出她的名字，他的下唇向里缩了一下，像是想咬人的样子 。
苏得菂向后退了一步，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硬扛着与他对视着。
顾森眼中起了暗潮，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怒气：“你连争取一下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真是好笑，他不应该说“你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这样的话吗？
这个男人还真是傲慢自恋到了极点。
苏得菂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抬手挽了一下头发，就像第一次见他那样，讨好地笑了笑。
“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把以后所有的钱都给你，哪怕是还一辈子都可以，我只留下吃饭的钱就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讨厌！”
顾森猛地吼了她一句，他声音很大，又站在她高处，那声音震得她头皮发麻。
苏得菂终于不再笑了：“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还好意思说我！”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么骂他，她以什么身份来责怪他呢？
这个想法刺痛了她的心。
顾森更愤怒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好！一直以来你就会扮无辜，扮可怜，把自己伪装成很受伤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最无情的就是你！今天下午到现在都在开心抓到我的把柄了吧？很快就能恢复自由了是不是心都飞起来了？从一开始就耍我，一直盼着这一天赶快到来是不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说是把柄，那就是真的了！”
苏得菂被他抓住手臂，身体被他晃来晃去，她眼眶疼得厉害，闭了闭眼，看向别处。
“不过说把柄两个字你也是太看得起我，我有什么资格抓你的把柄？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即便如此，牙刷和男人我也不会和别人共用。”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似的。
争吵的声音一下子消失掉，两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楼梯间上的水晶灯映照着男人充满怒火的面孔。
顾森恶狠狠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身体瞪出个窟窿来。
苏得菂也不示弱，梗着脖子站着。
过了好几秒。
“好。”这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好好用一用。”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男人的眼神很可怕，说出口的话更可怕。
苏得菂惊慌失措地把手臂紧紧伸进楼梯的扶手栏杆里，身体向下坠着。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抓走，可顾森的力气太大了，她紧紧抱着栏杆的动作很快就被巨大的力量瓦解。
顾森不说话，他下了两级台阶，把她从栏杆处拽出来。
她双手胡乱挥舞地敲打顾森的身体。
顾森稍微一弯腰，就轻松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苏得菂头朝下，血往头顶涌来，她腿脚踢腾着，捶打着他的后背，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去找许叶，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你放开我，混蛋！骗子！渣男！”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来责骂，但心里又怕又生气就还是骂出来了。
好像这样就可以用语言来阻止他。
但唯一的用处就是往男人的怒火里添了一把，柴 火。
顾森一言不发，轻而易举地把她扛进卧室，将她像个麻袋一样，摔在床上。
苏得菂仰面朝天地摔了一下，虽然是倒在柔软的床上，但是冲击力还是从后背传到脖子，再震荡到她脑袋上。
她懵了一下的功夫，顾森已经压了上来。
她伸手想推开他，但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她胡乱地抬起脚踹了顾森一脚，顾森却一把攥住她的，小腿。
“放开我，混蛋！”她的喊声中已经带了哭腔，可是顾森却丝毫没有停下。
她左右晃着，用手推开他的头。
但顾森并没有执着于此。
她扭，动，着身体，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外推。
可能她揪疼了他，他抬手就把她的手腕攥住。
手腕疼得无法用力。
男人为了防止她再，乱动，将她的双臂按在她的头顶上，仅凭一只手就把她牢牢控，制住。
反抗的余地实在太小了。
他把事情办成了，后来放开了，她的手。
她紧紧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双手，捂住脸，不想让顾森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虽然战败，却坚持着忍住一声不吭。
再也没有柔软甜美的声音。
他更生气了。
像是想要让她服软似的。
她被迫抱着他的脊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一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像压着一个棉花做的娃娃。
“你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想去，你的世界我做主。”
像是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帮她擦了一下眼泪。
苏得菂哇哇地哭着：“你说过你有女朋友就会放我走……”
“那是你说的，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顾森说完，爬起来，把她抱去了浴室。
从卧室到浴室的这一小段距离中，苏得菂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打他，只是没什么力气，对强壮的男人造不成任何危害。
顾森把她放到浴缸里，她继续哭。
顾森给她洗了头发，又往她身上涂了沐浴露，一直到把她洗干净，吹干净，才把她又抱回卧室。
苏得菂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转身背对着他，继续哭。
顾森关了灯，躺在床上，也不去哄她，而是在黑暗中，默默听着她抽泣。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苏得菂哭得头昏脑涨，再加上被顾森狠狠地折腾一番，没了精神，过了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顾森叹了口气，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冲着自己，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脸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