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取消合约
顾屿一拳凿在她脑后的树干上。
秋天的夜风凉飕飕的，打着旋吹过来。
季子桃大气不敢出，她慢慢放下手臂，看到顾屿正在看着自己。
他眼中有些红血丝，神情似传说中的吸血鬼。
……
顾屿家的客厅里，季子桃打开医药箱，用棉签沾着酒精给他消毒手背。
“会不会骨折？”她问。
顾屿摇摇头。
“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顾屿还是摇摇头。
季子桃拿出几个创可贴，看着他的伤口发愁，“你好歹也是练过散打的，家里连个纱布都没有，这破了这么大块怎么贴？”
顾屿收回手：“刚才很危险你知道吗？”
“把手给我！”季子桃把他的手又拉回来，“怎么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打死我。”
季子桃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创可贴比划着，琢磨着怎么贴合适。
“季子桃。”
“嗯。”
“我们，取消合约吧。”
季子桃的动作停住，她抬头看着他：“因为你有病是吗？”
顾屿眼中泛起冷光：“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今天帮了我，我良心发现，放你走。”
季子桃继续给他贴创可贴，她贴得横七竖八的。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吧？”
“鬼才信你。”
顾屿拿过眼镜递给她：“你问小岛。”
季子桃看了一眼那只眼镜，终究没有去拿：“我不问。”
顾屿拿起眼镜，按了眼镜腿一下，房间里忽然传出他和小岛的对话。
“这是你对季子桃的第四次尝试，实验有了突破性进展，你很开心。”
“姚医生说她合适，我也这么认为，我想妹妹很快就会和我说话了。”
“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我从没说过喜欢她。”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季子桃一直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屿的眼中露出压抑的寒光，情绪好像还不稳定：“你还不走？”
季子桃抬起头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和你做那件事吗？”
顾屿一下皱起了眉头。
“我今天告诉你。”季子桃站起来，脱了自己的卫衣，“就是现在。”
“季……”
季子桃个子矮，抬头吻住了顾屿的嘴。
她感觉到他好像还在做思想斗争，她拿起他的手……
顾屿比她想象的更疯狂。
他死死地地盯着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季子桃，你别后悔。”
季子桃勾住他的脖子。
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
身上的人已经变成了野兽。
顾屿抱她的时候，她很害怕。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很长时间以后。
顾屿从沙发上抱起了她。
“上哪儿去？”
“卧室。”
“我不去。”她摇头，可是身上没力气，做不了什么反抗。
她以为他还要做什么。
“沙发睡着不舒服。”
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他给她盖上一床薄被。
他眼中满是自责与愧疚。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吻她。
手机响了，他走出去，把门关好。
姚依依打来的是视频电话，在此之前，她已经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但是顾屿都没有接听。
视频里，她淡淡笑着问：“顾屿，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顾屿举着手机站在客厅里。
姚依依给顾屿看了很多年的病，对他的精神状态很了解。
她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他现在应该处于平静状态。
姚依依松了口气说：“我家小孩病了，现在还在发烧，不然我就过去了。”
顾屿说：“我没事了，你放心看孩子吧。”
“小桃呢？”
“……走了。我让她走了。”
“我告诉她要她小心你，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你应该警告她的。”
姚依依笑了笑说：“状态不好的时候，记得讲出来，不要憋在心里。随时和我联系。”
顾屿挂了电话，转身时看到沙发上有一血渍。
季子桃的手机响了。
顾屿走过去，拿起来，来电显示是“菂菂”，他想了想，按了接听键。
“小桃，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好，我是顾屿。”
苏得菂那边停了一下，问道：“小桃呢？”
“她在睡觉，今晚不回家了。”
“……你能叫她接电话吗？我不放心。”
顾屿拿着电话走进卧室。
季子桃恍恍惚惚的，她不知道几点了，想着一会儿得回家去，坚持着想爬起来，可一点都不想动。
顾屿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她一下，见她睁开眼，便把电话递给她。
“我的？”季子桃的声音像小猫咪一样带着娇气。
“小桃，你没事吧？”
是苏得菂的声音。
季子桃一下就警醒了，立刻大声道：“我没事，我……我和ai妹妹聊着天就给睡着了，几点了，学长你也不叫我。”
顾屿静静地说：“我刚才说你不回家了。”
季子桃一下急了，用手指着顾屿，又指指电话。
苏得菂说：“已经很晚了，他家有地方你就睡在那边吧，别折腾了，明天还得上学呢，早点睡。”
季子桃挂了电话，指着顾屿骂道：“你怎么这样？你和菂菂这么说，她什么都知道了。”
“和我在一起很丢脸吗？”顾屿把她的电话放到床头上。
“这不是废话？你又不喜欢我，我还自动送上门，我不丢脸谁丢脸？”
季子桃吼了两句，加上浑身上下哪儿都痛，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屿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明天别去上学了。”
季子桃抽泣着看着他：“你又想关住我？”
“我怕你走不了路，被人看出来。”
季子桃擦了擦眼泪：“一点都不好玩。”
“我放好洗澡水了，我抱你过去。”
“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