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舞弊,尽在掌握
留在罗宅的侍卫长一听说纪家全家入狱就赶紧给罗凌去了消息。
罗凌看着侍卫长的来信,不禁笑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京城焦头烂额的纪家人和奉命彻查的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员都没想到,这案子如此蹊跷。
纪平的书房搜出大量还没来得及销毁的手稿。这些手稿是纪平为了写这篇策论四处翻阅典籍摘抄下来的名言名句。不管纪平怎么狡辩也说不清楚那些手稿怎么回事。怎么看就是纪平心里笃定了考题,然后查阅了打量典籍的铁证。怎么圆过去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所以只能沉默。沉默的代价就是一顿板子。纪平毕竟脑子活络,直接装晕。
主审官一看,直接蹦出一句:“就这身板,也根本不是入朝为官的料,哪个官员不早起?这才哪儿到哪儿……”这是实话。纪平显然听见了。也就是说即便查到最后自己是清白的,为官的大门也对自己关闭了。想到这里,不禁又气又急有无可奈何。
而纪华,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作弊,策论都是自己写的。但是当主审官将另一张试卷放在纪华面前的时候,纪华看了,脸如死灰。
那是一篇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策论,几乎是不多一字不少一字。纪华惊呆了,随即大喊冤枉:“冤枉啊,小人冤枉!那篇文章是小人自己作的,是我自己写的啊,大人你可以对笔迹……”
“本官问的是你的文章怎么跟这篇文章一样,你说你自己做的?好,你来跟我说说,这‘不见曦月’的典故是从哪里来的?”
纪华得了那信之后就没日没夜又抄又背,但对里面的典故从哪里来却不得而知,于是对着主审官来了个一问三不知,三问九摇头。
主审官看他既不承认,又无法解释,开始失去耐心,直接大刑伺候。一顿板子下去,纪华很快被打得血肉模糊。
纪华承受不住,只能招认是菊香从白云寺带回来的信件。但是当他拿出那封信件,主审官一看,还是他的笔迹,简直是被人当猴耍,这是为了脱罪,又编了一个佛祖显灵的故事来欺骗他们啊!纪华又挨了一顿更狠的板子。
纪华被打得直求饶,主审官无奈只好将纪平传上来一起审,纪平的文章毕竟是自己下过功夫的,他对主审官的问题倒是对答如流,但是却支支吾吾说不清考题是从何得知。又被打了一顿板子,直打得血肉模糊。纪平才说这考题是父亲从大伯那里得知的,自己只是半信半疑做了些准备而已。
几个主审官对视一眼——这还是半信半疑做的准备,要是全信了做的准备会是什么样子?
纪家人都上来,哭的哭,求的求,叽叽喳喳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当主审官问起菊香,最初那封信件的由来时,菊香坚持说是菩萨显灵赐给自己的。
主审官哪里能信这个说法?直接又是一顿板子。可怜菊香身怀六甲,一顿并不重的板子就让她立刻被鲜血染红了裙裤。
公堂上顿时乱成一团,大夫还没请来,菊香就在公堂上诞下一个死胎。,那是一个成型的男胎,半个公堂被鲜血染红。田氏一看那死胎,立刻就晕了过去……
眼看菊香不能再受审,主审官找来和菊香一起去白云寺的丫鬟婆子。但是谁也说不清,那封信是怎么跑到她们的篮子里的。
三部主审官一合计,觉得纪家人多半是害怕东窗事发,将写好的信件借着祭拜的名头显现在人前罢了。否则怎么解释那封信是纪华的笔迹?
纪文从前跟着镇南侯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眼看菊香被打流产,田氏晕倒,就大喊起来:“大人,就算我儿和另一个考生的试卷策论一样,你为何只认定是我儿舞弊?那个人呢?焉知不是他抄了我儿的试卷?”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你可又知道那人是在何处答题的?”
纪文一听主审官这样问,才明白事关重大,那个人不是和自己一般的平民,对上对方,自己没有半分胜算。
但是,年轻气盛的纪华却没有这个认识,直接嚷道:“说那么多,不就是你们官官相护吗?不就是你们同僚的公子吗?我要进宫告御状,我倒要看看皇上能不能容许你们官官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