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利用，交换条件

    “……”罗凌没想到程峰会这样问，一时间怔住不知怎么回答。

    但，程峰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有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此情此景，罗凌估计也逃避不过去。

    “我想以何大人和何夫人以及何公子的为人，即使将来知道我利用了他们，大概除了恼怒以外，多半会一笑而过。当然还可能从此跟我不相往来，但是别的手段，报复，他们应该做不出来。”罗凌看着程峰说：“至于你，我不知道，但是你觉得你是被人利用后一笑而过的人吗？你们荣国公府会白白让人利用的吗？事后会一笑了之吗？皇后娘娘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既往不咎吗？”罗凌说完，落寞地看向别处，“我当你是唯一的朋友……”

    最初罗凌是毫不犹豫地利用，喝过两次酒之后，罗凌觉得要是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跟自己聊天的话，那一定是程峰。两个都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只能借着酒，相互慰藉。

    “要是，”程峰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我能让荣国公府和皇后娘娘都不参与此事，本人也乐意帮你，让你利用呢？”

    罗凌转头看着程峰的眼睛，看到他的真诚。一份来自朋友的难得的真诚。“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

    “你不是说当我是朋友吗？”

    “朋友之间也是相互的，单方面付出的朋友走不远。”

    “那你准备怎么回报何谦的，可以换在我身上。”

    “我……我准备助他金榜题名。这个你不需要。”

    “呵呵，你还是避重就轻。金榜题名或许是何谦想要的，但是同为男人，我想他更想要的是你。别说你没想过。”程峰很肯定自己对何谦和罗凌的判断，他有这个自信。进出宫门，出入烟花柳巷，形形色色的人，程峰见得太多，看人，他还是有些眼力的。

    罗凌不说话。因为她真的想过，要是何家不介意，要是单纯的利用会伤害到何谦，要是报完仇自己还好好的，她会考虑真的嫁给何谦。毕竟何谦真的很好。

    “你想过要嫁给他，对吗？”程峰又气又急，同时又很无奈。自己从来都觉得身为锦朝第一世家荣国府的公子，他的出身就高出一般世家公子很多；加上自己深得皇后奶奶宠爱，就是连诸位皇子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存在；还有自己身边环绕的都是世家公子中拔尖的人，作为领头人，自我感觉高人不止一等……但是，这样的自视甚高，在罗凌这里还是比不上小地方来的一个京兆府尹的公子靠谱。

    自己的自视甚高，在面前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孤女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程峰内心被深深打击，只能深刻反思自己的种种。

    罗凌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想最后再问一次，我愿意被你利用，不需要你任何回报——那个人可以是我吗？”程峰看着罗凌，问得很认真。

    罗凌苦笑，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遇见甘心被人利用的人。罗凌转头，程峰惊讶地发现，她，坚强如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罗凌泪中带笑说。

    “选我，你也不吃亏。至少我能让你更自由。荣国公府和皇后娘娘也管不到你这里，你可以随性而为……”

    罗凌突然出声打断：“你图什么？”

    “我……”程峰也被噎住了，图什么，他还没想过，就是一种想帮她的冲动，一种帮她是自己的责任的感觉而已。

    “我想你能随时陪我喝酒聊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法。要是罗凌成了别人的未婚妻或妻子，程峰想见她一面都难，更别提喝酒聊天了，那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