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曾经更绝望
傍晚，郭明躺楼房顶层的大床之上，他现在已经是这座楼的楼霸了。
就在刚才，他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亲自爬上这座楼的楼顶，将插在那里的、一面写有柯基名字的黑色旗子，给当众拔了下来，然后又重新为这座楼插上了一面，写有自己名字的黑旗。
想着这次的任务，郭明依然感觉到压力很重。毕竟，到s病聚居区来做任务，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搞不好就是九死一生。
那么想要把任务做成功，救出自己的儿子，不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是绝对不行的。可是现在呢，病区之中依然还有很多事他都没有搞清楚，赶快收集信息就成了他现在必须要进行的工作。
只是短暂的休息了一小会，一想到这里，郭明又迅速起身，马上将鸡仔和小浪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成功帮郭明当上了楼霸，也得到了郭明所承诺的东西，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同时呢，这两个人现在对郭明的实力也不再抱有一丝的怀疑了。此时在他们心中，郭明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郭哥，您找我们有事？”刚走进郭明的房间，鸡仔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你们先坐。我还有点事没弄清楚，所以才把你们叫上来，想再多了解一下病区的情况。”郭明说道。
“有什么事，您尽管问。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您！”鸡仔说道。
郭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想你们也是清楚的，人一旦患上s病之后，所剩的时间也就不多了。这种病无法治愈，只能慢慢走向死亡。而且，生活的质量也会下降很多。想必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是深有体会的吧？”
听到郭明这么说，鸡仔和小浪同时低下了头。s病带给他们的痛苦，他们自然比谁都清楚。
“郭哥，您说的对，这种病的确是太可恶了。自从我生病之后，体重一直在下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把我的身体抽干。哎！”鸡仔抬起头叹息道。
小浪也噙着满眼的泪水看向郭明，她哽咽的说道：“郭哥，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除了鸡仔说的之外，服用抗病毒药物的副作用也快让我承受不了了。”
“啧啧啧！”说到这个，鸡仔忍不住的一阵咂舌。
“吃这种药的滋味，怎么说呢？哎，你只要吃上一片，就会感觉到、像是浑身被火烧一样的难受。吃的越多，痛苦越大！吗的，得了这病就得没完没了的受这种罪。还真不如死了算了！”鸡仔也深有同感的骂道。
“更要命的是、记得我刚来病区的时候，那时我才患上s病不久，一天也只需服用一片抗病毒药。可是现在呢，每天三片都不足以控制病情的发展了！每到吃药的时候，我都得找个没人地方，先在屋顶挂个绳套，实在受不了的话，我就干脆上吊算了！”鸡仔接着叹道。
“抗病毒药还有那种副作用？”郭明不解的问道。他原本就没患s病，当然不清楚药物的副作用了。
“怎么？郭哥你还没服用过抗病毒药吗？怎么连它的副作用都不知道呢？”鸡仔疑惑的问道。小浪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郭明
郭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赶紧掩饰自己没病的事实。他是以s病患者的身份来病区做任务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s病患者的事。
“我我是刚得的病，所以”郭明免强的解释着。
“对啊！我怎么忘了呢？郭哥是刚刚患上s病的，肯定还没服用过抗病毒药品。”小浪恍然大悟的说道。
“嗯，是的。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们，用那种药，到底有什么痛苦啊？”郭明也顺坡下驴的问道。
“郭哥，如果您还没用过药的话，我劝您还是赶紧用吧。不然的话，病情发展的速度会特别的快。如果不用药的话，一般人一个月之内就会变成over ！”鸡仔说道。
“变成over？就是你们所说的，病区里面地位最高的那种人？”郭明问道。
“当然了，over就是病情已经发展到活不过一个月的人！他的地位当然就是最高的了！”鸡仔说道。
“活不过一个月的人，地位会变成最高的？那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郭明问道。
“您想想啊，他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啊？我这么说吧，在病区之内，over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的存在！就算是一时不高兴，随便杀个人，那也是很平常的事！”鸡仔解释道。
他这一句解释可把郭明给吓的不轻，他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谁可以随便杀人的。
看出了郭明的震惊，鸡仔又解释道：“您以前生活在外面，当然不了解病区里面的情况了。您还不知道吧，一旦病情发展到over这种程度，就会被限制离开病区。”
“这是为什么？”郭明问道。
“因为over的疯狂程度，是病区外面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的！”鸡仔回答道。
看着鸡仔那肯定的眼神，郭明禁不住的冒出了冷汗。从对方的眼神之中，郭明确定、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事。
“郭哥，我们刚才也说了，抗病毒药的副作用是多么的可怕！您想一想，鸡仔还没到middle way那种程度，他就得一天吃三片抗病毒药了。那要是到了over那种程度，一天得吃多少片药才行啊？”小浪也解释道。
“哼！一天一大把呗。”鸡仔无奈的说道。
“一天一大把！那实在是太可怕了！”郭明心中暗道。只服用一片，就会有全身被火烧一样的感觉，那要是一天一大把那么吃的话，那还不得每天都经历一次被烧成灰的感觉？
久而久之郭明在想、就算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被折磨的蹦溃了不成！
“所以说嘛，over的疯狂程度，是病区外面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杀人那种事，对他们来说，也就很正常喽！”鸡仔说道。
“而且，over是马上就要死的人了。即便杀了人，也没办法再惩罚他们了。因为他们活不过一个月的事实，已经被城市管理系统认定。这个时候，即便是判再重的刑，也无法与死亡相提并论了！”
“而且您也看过柯基打人时、机器警察是怎么说的了吧？与middle way相比，over都是要死的人了，任何惩罚肯定都会更加加重他的病情啊。所以说、即使over 杀了人，就连监禁这种惩罚，也是不会处罚到他头上的！”小浪说道。
“那那就能让他们、随便做那种事吗？”郭明难以致信的问道。
“哎，不然又能怎么办？”小浪说道。
“over杀了人之后，顶多也就是身边暂时多了两个贴身警卫，将他监管起来，尽量避免他再做这种事。说到底，这也就算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鸡仔说道。
现在，郭明已经对病区之中的初、middle way、和over、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原来在病区里面，病情越重，地位越高，竟是这种原因！
“啊，我明白了！”郭明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s病聚居区想不乱都不可能了！”郭明叹息着。
鸡仔和小浪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肯定的说道：“您说错了！”
“为什么？以这种情况来看，病区本来就很乱吗？”郭明问道。
“据我所知，自由帮没建立的时候，病区的确很乱，什么杀人放火的暴力事件那也是层出不穷的。可是自从这里有了自由帮之后，秩序就比以前好很多了！”鸡仔说道。
“自由帮？你是说，那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郭明问道。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自由帮确实不算是合法的组织，它也从未得到过城市管理系统的公开承认。而且就像您说的一样，它其实就是黑社会性质的团体。可是自从成立之后，病区的秩序也确实变好了。”鸡仔说道。
“你继续说，尽量把自由帮的事多多的讲一些给我听！”郭明认真的说道。
看到郭明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鸡仔也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好吧，郭哥。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好了！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郭明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如果不是有人给他讲解，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和他住在同一个城市之中s病人群，竟然有着这么多、和城市中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遭遇。
原来啊，在很久以前，s病聚居区还没有自由帮的时候那个时候，每天都有很多被病痛和药物的副作用折磨的崩溃的人自杀。还有些人呢，由于承受不住痛苦而变的精神不正常。
这些人没有选择自杀，而是采用暴力的方式去伤害他人，甚至杀人。那个时候的病区人心惶惶，人们走在大街上都不敢多看别人一眼，生怕一个眼神就得罪哪位病情到了中后期的人，而招来杀身之祸。
像郭明一样刚患上s病，才来病区不久的人，是根本就不敢出门的。即使这样，有时候还会面临有谁突然闯进住处，将自己活生生暴揍一顿、甚至杀死的险境。
大街上，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号，角落之中，尽是瑟瑟发抖的身影。
在那个时候，病区就如同地狱一般。即便有那么多机器警察24小时不停的巡逻，但还是无法阻止、无时无刻不发生在这里的暴力事件。
那个时候的病区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绝望！
而那种状况，也仅仅是发生在几十年之前的事。
后来，病区之中有人成立了一个、根本就没在城市管理系统注册登记的组织。也就是鸡仔和小浪所说的自由帮！
自从成立之后，这个帮派就将病区里，所有身患s病的人分为三个等级。即初、middle way、和over！
初就是刚刚患上s病，病情还是轻度的人。这些人离死亡还没那么近，所受的痛受也还没那么大，所以自然也没那么绝望！
对于他们的管理，自由帮就把他们定位为、病区内最低等的人群。所有初都要向自由帮交税，自由帮负责将这些收上来的税（稀有的物资、公益值、高级精神类保健品）进行再分配。
而负责向初收税的，就是比他们地位更高一些，病情也更加严重、病的都已经到了中后期的middle way！
郭明打过的那个叫柯基的家伙，就属于middle way。middle way的病情已经到了中后期，可是如果他们犯了罪，城市管理系统也还是会做出相应的惩罚。、
就比如郭明所看到的，柯基打老头会被警告。虽然这种惩罚和没罚一样，并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来阻止middle way打人。
只不过啊，middle way确是不能随便杀人的。
因为城市管理系统认定他们的病情，还是能维持一段一时间的，不会马上就迎来死亡。所以呢，如果他们杀了人，不论是否会加重病情，也都会对其进行监禁坐牢的处罚。最起码，这些人还是有坐牢的时间可用的。
所以说，尽管middle way可以随便打人，但是杀人这种事，一般情况下他们也是不会去做的。
自由帮利用这一点，也就是他们能打人却不能杀人。就将病区中的middle way利用起来，向他们委以收税的重任。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middle way既能帮自由帮收税，又不会发生太过严重、甚至是致人死亡的事件。
同时呢，也让他们在所剩不多的余生之中，有事情可以做。还能尽情的发泄心中的不满、和绝望情绪。
那么middle way收上来的税都给谁用了呢？他们收上来的税，其实绝大多数都用在了over的身上！
作为s病患者，over的人生之路也可以说是即将走到了尽头。城市管理系统认定他们为不确定死亡时间的人！
也就是说，一旦到了over这种程度的病人，可能今天死，也可能明天死，或是没准哪一天，就突然失去生命了。
一般来说，城市管理系统也只能默认、到了over这种程度的人，最多也只能再活一个月。致于他们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之中的哪天死，城市管理系统也没办法确认。
既然死亡时间都没办法确认，理论上、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坐牢的多余时间可用。那么当他们犯了罪之后，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进行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