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浪潮汹涌
“哥几个也不用紧张，这些事只是我根据新闻媒体报道的简单推论和概括，有的事还掺杂着我的推测。只有你们把知道的信息告诉我，我才能有相应的结论。”循序渐进，小胡是突破点，他已经绷不住了。
“四哥，这分明就是那东西找上门了，之前就看胜子不对劲…”话到嘴边，小胡却说不下去了，这种事情没人会相信。
“东西？东西是什么，你说错了吧，是齐德胜的仇家吧？”陈帆接着小胡的话往下说，引导小胡说出他想知道的信息，“齐德胜人缘不差，也没有犯过事的案底，我知道银丰城有的地方很乱，但是不至于平白无故的杀害一个普通人，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索性给这件事定义为谋杀，事情一下变的严重起来，陈帆这几句就是在暗示面前几人，好让他们一步步走近话语的陷进。
“那可不就是因为上次…”“小胡，打住！”四哥放下陈帆的手机，他面色如水，只有眼神里还有着隐藏不住的恐惧和后怕。
“你到底什么身份？侦探？记者？警察？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件事都不是你我可以管得了的。胜子确实是我的兄弟，别人动他的时候还得掂量掂量我这几个兄弟几斤几两，但是这次，就是再多的人也没办法。”
“所以胜子死了，你们整天活在后悔和自欺欺人当中？我说了我只是胜子的一个普通朋友，他出了事我怎么能不管？你不用有所顾忌，只要告诉我害死齐德胜的人是谁，或者是哪一方势力，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而且我们就当从未谋面，你们也根本没听说过我这号人，如何？”
眼角抽动了一下，四哥这小小的动作被陈帆捕捉到，那种眼神很奇怪，夹杂着无奈、愤怒和恐惧于一体，更像是一种绝望和自责。
“法律都解决不了，无声无息，那是一种取人生命于无形的东西，没有一点证据，只有猜测，你凭什么解决？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那种你打我一个兄弟我就得叫人把你打回去的过家家了，还是省省吧。”
“你们掌握着线索和证据，却不敢站出来发声。有着混社会时的江湖义气，可有人真的出了事却比谁都畏惧，你这样还有兄弟请可言？生意还做的下去？”越说一句，四哥的脸色就青一分。
“无声无息杀人有很多种手段可以做到，或许并非你们想的那样。世界上没有一件完美的犯罪，胜子的死也不例外。”
“一个名字，哪怕是地址也行，只要是关键的信息，剩下的你们都不用管。还是我说的那句，你们从来没有见过我，明白？”
四哥瞪着眼睛却说不出来话，胜子的死他们看在眼里，却束手无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眼前的这人绝对不是胜子的什么朋友，但也绝非坏人。
犹豫片刻，店里几个人被陈帆气势镇住，他们本就做贼心虚，被阴气、死气缠绕的陈帆这么一说，一种不知名的凉意从心底迸发，二者相结合，让他们都说不出话来。
四哥看着还没有息屏的手机，上面每一句话都是在挑动他内心的恐惧和不愿面对的事实。
几个人充其量都是小弟，只有四哥有着发言权，他犹豫许久，最后从柜台下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张卡片递到陈帆手里，扭头看向门口所在，四哥示意陈帆可以走了。
拿在手里，鎏金边的卡片正面是几幢高耸入云的房屋，环境优雅花园和人工湖，风景美不胜收的园林，中心几排豪华复式别墅最为亮眼。背面是两个电话号和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辉光地产，桃源小区，售楼中心联系方式：xxxxxxxxxx，合作请找：xxxxxxxxx”。
无数疑问浮上心头，来不及细想，陈帆收回手机，起身要走。
“等一下…”开口的是小胡，他叫住陈帆：“胜子面容模糊。全是干褐色的血液，根本分辨不出五官，他脸部挫伤。他胸口凹陷，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好几根肋骨肉眼可见，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车祸可以造成的，更像是从很高的地方坠落，胸口和脸部着地，我只看了一眼，更多的细节实在记不起来了，认出他还是根据脚踝和手腕的纹身，就这么多了。”
小胡颤抖着双手，闭着眼睛，不停的吞咽口水，那种场景他这一生也忘不了。
“我知道了，谢谢。”
其他人或多或少被小胡的描述勾起回忆，直到陈帆走远才缓过神来。
“干活吧，马上到点了。”
街上阳光耀眼，陈帆却感受不到温暖，这一趟虽然没有白来，但是收获却远比想象的小。
手里攥着精致的卡片，浮想联翩。
心馨小区的大致样貌在他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印象，几栋高层公寓的楼编号混乱，楼下花园扯着横幅，旁边人工湖雏形方显，边缘地带许多建筑都没有完工。
这小区由辉光地产承包，总负责人不知道是谁，但是辉光地产的项目部经理的大名陈帆还留有印象——廖明。
这人承包拆迁的老城区，让他们“绝户镇”居民住到豪华的公寓楼，但是这却似乎是一个有关白影子陷阱。
心里只觉得冰冷，兜兜转转，几天不到又和白影子扯上关系，一切不知道从何说起。
葬经两个任务前后都和辉光地产有着联系，这家银丰城巨头企业经营多年，早就成为了银丰城的第一，可是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不知道涉及多少个像齐德胜这样无辜的人。张雪甚至出成为了鬼魂。
四哥只递给他了一张名片，这包含的东西太多，目标虽然明确，但是反而因为太过庞大而无从下手。
“银丰城黑白并存，这是这个城市的存在之本，辉光早些年把自己和黑色地带撇得干干净净，原来是早做打算。”
顺藤摸瓜，不是顺着细流找到大海，陈帆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随时都会被大海不经意的浪花吞没。
齐德胜的死状凄惨，小胡的描述确实清晰，但是并不专业，很多细节都不明确。
“监控下拍到的齐德胜是正常模样，但是出了车祸以后却变了样子。四哥说的那种无声无息而且不会留有证据的杀人方式很像是鬼怪的手段，但是确实不能肯定”
“而关于这张卡片却暂时不能深入调查，当务之急不是辉光地产和廖明，而是张雪和象山墓园的事，看来得换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