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十天以后
十天时间,说不长也长,说不短也短。这十天时间内,白仙尊已经把品质上乘的养颜丸炼制成功了。想着花之语是个爱干净的女子,白仙尊还特地选用品相最好的白瓷瓶为她装盛养颜丸。
等到花之语派人来取的时候,白仙尊已经把养颜丸全部装瓶装箱了,外围弟子一看白仙尊办事挺利落的,还额外奖励了他二十两白银。本以为白仙尊会把那银子用来买酒喝,可是外围弟子前脚刚走,白仙尊就把银子转交给杜富饶,拜托他捐献银子给粥棚,难民所以及很多吃不上饭的百姓。
杜富饶哭笑不得,婉言拒绝道,“白仙尊为什么非要做好事不留名呢?自己做善事岂不是更好?我感觉不能这样做,把你一代仙尊的名气都给抢走了。”
白仙尊一五一十的解释原由,“事出有因,迫于无奈啊。我这还得好好在山洞看护着,丹药啊丹炉啊之类的。”
杜富饶再次抛出问题,“呵呵呵,为何白仙尊信得过我杜某?不怕我杜某将钱财挥霍浪费了么?”
白仙尊回应,“杜先生家大业大,不差我这仨瓜俩枣的。”
这一点倒是得到了杜富饶的肯定,连连点头说是,随即爽快答应了白仙尊的嘱托。
天分阁暗室,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打坐养伤的黑曜佩戴的夜光吊坠隐隐发着绿光。
服用养颜丸之后的花之语轻手轻脚推门而入,本以为已经够小心翼翼了,结果还是惊扰到黑曜了。
“夫人过来所谓何事?”黑曜冷问。
花之语一边迈着轻盈的步子朝着前面走,一边笑着回应道,“人家不是想你了嘛,专程过来看看你的。”
黑曜睁开眼看看花之语,气色好像比前些日子更好了,便欣慰的问,“夫人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气色越来越好了。”
花之语美得冒泡,单手抚摸着脸蛋回应道,“人家本来底子就好嘛,又吃了白仙尊专门研究的养颜丸,气色就更佳了。”
黑曜顿时不悦,声音提高八度问,“你找白冕制作丹药?”
花之语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回应道,“你在疗伤,清心阁主又不肯帮忙,人家只好拜托白仙尊了呗。你是不知道制作养颜丸有多麻烦,不仅花费了重金,而且还花费了好长时间呢。好在养颜丸又有了,人家又可以美美的见你。”
“噗嗤!”黑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颤巍巍指着花之语痛骂,“你滚!”
花之语还没弄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一心想成仙的黑曜就轰然倒地了,“咚!”
花之语头脑比较简单,还以为黑曜晕倒了呢,赶忙上去搀扶,“喂,当家的,快点醒醒!喂当家的!醒醒哎!”
呼唤了好半天也没得到回应,花之语不由得担心起黑曜的安危,轻轻抬起手在他的鼻下试探,结果,已经没有气息了,
花之语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呢?其实她身上有两颗救命丹,是黑曜之前炼制了给她留着备用的,然而花之语惊慌失措,早就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了,只顾着趴在黑曜身上哭哭哭,一连哭了一天一夜,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黑曜噶了。
次日,其他门派长老和弟子纷纷去了十里画廊附近的民宿入住,准备参加期待已久的斗法大会。白仙尊也不例外,因为弟子们都不在家,所以他特地嘱咐杜富饶派众多人手看管山洞内的财物。自己轻装上阵,前往十里画廊那边了。
尽管白冕跟黑曜一向不和,可是他俩毕竟师出同门,思来想去花之语还是派人过来请白仙尊参与送别大会了。白仙尊前脚刚走,黑曜的外围弟子们就匆匆来天门山的山洞邀请白仙尊,原本杜富饶就知道黑曜的弟子爱捣乱,所以也没听他们说明情况就一边说白仙尊不在,一边撵他们走。那些弟子虽然资质不够高,可是却很忠心,一个个脸上都是一副白仙尊不跟着去就不走的态度,气的杜富饶嘱咐手下人狠狠揍了那群外围弟子,然后把他们一个个踹下了山。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得知情况的花之语非常悲愤的诵读了这首诗,然后冷静镇定的嘱咐道,“大家先准备送别席,别等了开席吧。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不强求。”
随即,弟子们一个个穿着朴素简单的白色道袍,面色凝重的围坐一起。坐在主位上的花之语道,“你们师父整日忧心操劳,如今一去不复返了,你们一定要把他的武艺和炼丹以及修行发扬光大。”
“遵命,遵命!”弟子们异口同声道。
随即,花之语举起酒杯将酒水洒在地上,弟子们也都纷纷效仿。
“大家喝酒吃菜,吃饱喝酒就去给你们师父料理后事。”花之语嘱咐道。众人纷纷点头说好。
众人围坐一桌,吃着红伞伞白杠杆,喝着地道纯正的洞藏酒,气氛很是悲愤。
十天对于某些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十天对于苗欢来说,就好比过了十个春秋。她除了洗衣做饭,就是料理家务,孤孤单单,可可怜怜。彭玉溪好心邀请她去饭馆做客,也被她婉言拒绝了,毕竟杜思磊心眼还没个针眼大,她怕惹得杜思磊不开心。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苗欢跑到院子里问,“谁呀?”
杜思磊捏着鼻子,故意发出搞怪的声音,“嘿嘿嘿!猜猜我是谁?”
苗欢一听就是杜思磊的声音,高兴的连忙打开门迎接,“太好了,阿哥你终于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
杜思磊笑眯眯的道,“我也想你了。”随即,蜻蜓点水般给苗欢脸颊留下一吻。
屋子里虽然家具不多普普通通,但是被苗欢收拾的干净明亮,很温馨很舒适。
“阿哥这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苗欢一边给杜思磊倒水一边柔声细语的打听。
一路奔波又渴又饿,杜思磊端起杯子就大口大口喝水,直到一饮而尽才回复,“说来话长啊,尽管经历了很多困难受到了很多不公平不公正的待遇,但起码完成了白仙尊交代的任务。辛苦也值了!”
苗欢颔首微笑,“完成任务就好,这下白仙尊可以给你丹药升阶了吧?”
杜思磊苦笑回答。“但愿吧,听父亲大人说,白仙尊去斗法大会那边了,估计好几天两三天才能回来。我这个人吧,看得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羡鸳鸯不羡仙,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苗欢听着杜思磊的甜言蜜语,心都快要融化了,娇声细语的询问,“阿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嘿嘿嘿,你懂得。”杜思磊坏坏一笑回应。苗欢羞红了脸去铺床了。
随即,杜思磊把院子和房门统统反锁,谁也不能过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十天对于季凡尘和叶灵天开始,同样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季凡尘因为吃不饱睡不好都瘦了,叶灵天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两人带着工头给的工钱去了交通市场。
本来两个人说好了买一匹马的,结果季凡尘非得要驴,还赖在驴跟前不走。
叶灵天哭笑不得询问,“师弟,咱们长途跋涉,还是骑马速度更快。要个驴干嘛?驴不仅跑的慢,而且脾气还倔,稍不留神就给你个驴抬踢。”
季凡尘恋恋不舍的道,“可它是我的老六啊。”
叶灵天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说,这毛驴是你丢失的那头么?”季凡尘点头。
随后,叶灵天找到贩子问,“这毛驴多少钱啊?”
贩子看他们衣着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便冷冰冰的驱逐道,“去去去,别看了!你们又买不起!”
“你怎么知道我们买不起啊?说个数我听听来!”叶灵天冷冷的道。
“五十两银子,你们有吗?”贩子道。
“银子的确不够,但是吧,恶意哄抬物价怎么判罪来着?五十大板,大牢十年对吧?”叶灵天仗义自己熟读律法,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贩子支支吾吾道,“啊?这个,这个,我确实不清楚。”
叶灵天继续道,“偷盗或者转卖偷盗之物,按照律法应该牢底坐穿对吧?”
贩子怒气冲冲的指着叶灵天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偷盗了?我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干鸡鸣狗盗之事,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告你诽谤!”
这时候,周围的贩子还有买家通通围过来看热闹,路人甲,“看样子,这俩毛头小子是过来找茬的哎!”路人乙点点头。“渍渍渍,我看也是。他们就不是诚心过来买的。”路人丙,“嘘。小点声。本来咱们做的这生意就不是光彩生意,万一上头的微访私巡,咱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路人丙的话,大家一哄而散了。
贩子的毛驴的确来历不明,此时的贩子也有点心神不定了,他是真怕被告到官府。因为他常年就是做倒买倒卖生意的,赚的都是特么黑心钱,人家要是执意告官府,一告一个准!
“你把毛驴松开,我自然有法子断定毛驴的主人是谁?要不要试试呢?”叶灵天一脸得意的挑衅道。
贩子点点头,“行行行,我还就不信那个邪了。”
毛驴被松绑的一刹那,连蹦带跳就跑到季凡尘身边撒娇了,毕竟季凡尘养育了它好几年,对它特别宠爱,就算它偶尔顽皮,季凡尘都舍不得用皮鞭打它。季凡尘抚摸着毛驴的失去光泽毛发,一脸心疼的道,“老六,这段时间受苦了吧?”“哼哧。”毛驴居然发出了声音回应。
这下子,贩子也傻眼了,自己好不容易收购的毛驴,就这样欢欢喜喜跟原主人走了。这桩买卖注定要赔钱吧。
叶灵天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把两个人打工攒的一包袱铜板通通给了贩子,“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讲的是人情世故。你也看出来了,毛驴还是跟着原来的主人享福。这是我们兄弟俩打工攒的钱,你收下吧。”
贩子抱着一包袱铜板释然的点点头,“多谢多谢,多谢大侠。”
随后,叶灵天就跟季凡尘踏上了前往长白山采集雪芙之旅。
另一边,黎欢和杨乐保在求学路上本来悠哉悠哉行走着,不料遇见一群劫匪,不仅把他们盘缠抢走了,还把他们的马车也抢走了。若不是黎欢打扮的像个男孩子,估计她都会有危险。
两个人慌乱无比的坐在路边哭,杨乐保哭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没有自己,黎欢哭是因为心疼马车,那可是寨子里唯一的马车啊,如今马车丢了,回去怎么交代啊?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马车~”黎欢悲痛欲绝的哭泣,杨乐保擦了擦眼泪安慰,“别哭别哭,咱们想想办法,一边乞讨一边赶路,攒够钱再买一辆马车吧。”
“呜呜呜~那马车可是寨子唯一的交通工具啊,丢了马车多久才能攒够钱买车啊?”黎欢依旧悲伤的抱怨道,“都怨你都怨你,你要是勇猛无比,不就把坏人们打跑了么?”
杨乐保点点头,“妹妹说的对,都怪我,往后我一定好好学习武术,争取打遍天下无敌手。”
黎欢看着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憨样,总算是破涕为笑了。
“黎欢妹妹,钱财车马乃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你去了目的地好好学习,我啊就在附近打工攒钱,同时还要学习武术,等到学有所成就可以保护你,保护寨子里的老老小小了。”杨乐保红着眼圈,一脸认真的保证道。
黎欢点点头,“嗯嗯,我相信你。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摘些野果子吃吧。”
杨乐保点头说好,随后把黎欢带到一处宽阔的河边,“你先喝点水,我去摘野果子去。乖乖呆在原地,不要乱跑哈。”
黎欢点头道,“嗯,知道了乐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