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码头寻爹
接上章，杜思磊回府救下自己的未婚妻，同时也跟自己的娘亲闹掰了。本来还想问娘亲要点钱用来修建天缘阁，这次是一点可能都没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杜思磊决定去找父亲拿钱去。
杜思磊先把受伤的苗欢送去医馆诊治，好在苗欢受得都是些皮外伤，大夫表示她只要敷药静养，然后多喝点药汤，多吃点补品就可以恢复如常。
医馆的竹椅上，苗欢依偎在杜思磊怀里哭诉，“阿哥，我不想去杜府住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嘤嘤嘤～”杜思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听你的不去了。乖，不哭了。”慢慢的，苗欢才停止哭泣。
“阿妹，对不起。我母亲脾气暴躁，做事恶毒不考虑后果，我替她向你道歉。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杜思磊做出发誓的手势，诚恳的赔礼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父亲生前给买的衣服都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苗欢抽噎道。
“你是说之前穿的那身衣服不见了？我让母亲帮忙找找，你别着急啊。”杜思磊牵着苗欢的手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不料苗欢却甩开他的手，面带恨意的回应，“衣服已经被你母亲给烧了，怎么找？找的回来么？”
这样的答案杜思磊始料未及，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去你家府上住了。麻烦阿哥过会儿送我回山上吧。”苗欢一脸失望的道。
“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住在山上怎么成呢？等下我去附近客栈给你定房间吧。住在客栈起码舒适一点。等我不忙了就去看你。”杜思磊一脸认真的承诺道。
“不，我不去。”苗欢摇头拒绝，“我想跟着你住。跟你在一起才有归属感和安心。”
杜思磊哭笑不得解释，“这次真不行，不是阿哥不带你，而是天缘阁塌陷了，需要重建。等建成之后，一定带你过去入住。”
苗欢沉默了，坐在那里静静思考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要不然的话，你先去大哥那里借住几天，等我那边稳定了就去接你。”杜思磊好心提议，“大哥那边也没什么重活儿，你平时帮着刷刷筷子洗洗碗什么的就行。”
“可是……”苗欢委屈的望着杜思磊，“我想你陪我一起待在那里。”
杜思磊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阿哥还有任务在身呢，阿哥要去筹钱，帮助师父重建天缘阁。你要乖啊，在饭馆等我。”
“那好吧。”苗欢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
随即，杜思磊打包草药和药膏并付了诊费，就把苗欢送去饭馆借住了。之后，杜思磊又去集市上买了些排骨和父亲爱吃的酥果，去驾驶马车码头看望父亲了。
虽然听闻父亲染了天花，可杜思磊还是挺关心他的。这个杜思磊的关心分两部分，一部分关心父亲的病情，另一部分则关心父亲的钱。这孩子有孝心，但是不多。
到码头的路上，杜思磊想到了几十种父子见面的场景，或是相拥而泣，或是畅谈人生，或是交流生活，或是对酒当歌，或是你问我答，或是父慈子孝，或是暖心嘱咐，又或是共同回府。
也许因为杜富饶没打过杜思磊，所以杜思磊对他并不忌惮，时间长了不见，甚至有些思念。
码头是个快节奏的地方，运送货物的船只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工人忙忙碌碌，白鹭展翅高飞，清风微微拂面。
到达目的地，杜思磊不慌不忙的拉紧缰绳，随即马止步车稳停。一身玄色衣袍间挂着饕餮玉坠，脚穿黑短靴的杜思磊下了马车，带上买的礼品便昂首阔步朝前走去。
经过之处，工人们纷纷行礼打招呼，“杜少爷好！”杜思磊颔首微笑，继续前进。
距离杜富饶住处不到一里地的位置，杜思磊见到了跟在父亲身边办事的高峰。
高峰，不惑之年，平时喜欢武文弄墨，不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而且账码好，所以杜富饶在码头的项目和采购销售事宜都交给高峰来处理。
“高叔好！”杜思磊礼貌行礼打招呼。
“呵呵呵，小磊来啦，一段时间不见，又长个儿了。”高峰笑着说番客套话。
杜思磊咧嘴一笑，“高叔，您见到我父亲了么？”
高峰眼眸一转，谎称，“你父亲他出门了，今天有个酒局，他应酬去了。”
“父亲不是生病了么？还能喝酒么？”杜思磊百思不得其解。
“生病？你父亲好好的呀。”高峰回道。
“可母亲告诉我，父亲感染了天花，还让我离父亲远一点。”杜思磊一五一十道。
“那可能是传话的人传达错了，你父亲身体康健，好的很呢。”高峰一边回答杜思磊的问题，一边从他手里接过礼品，“好些时间没见了，叔叔也挺想你的，快随叔叔去码头喝顿酒吧。”
杜思磊想着还有事情要跟父亲商议，就连连摆手拒绝，“多谢叔叔的盛情邀请，思磊还是直接去房间等父亲吧。思磊还有时间要和父亲方面讨论呢。”
“怎么，和叔叔生分了不是？快走吧，叔叔亲自下厨给你炒几个菜。”高峰表面说说笑笑，心里却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护不住自己的老大，杜富饶。
“叔，您先去炒菜吧！我过会儿去。”杜思磊笑着回答。因为着急筹建天缘阁，杜思磊无瑕考虑吃菜喝酒。
眼看着靠拦不住杜思磊，高峰只能拎着礼品跟杜思磊一起朝老大房间那边去。
“叔叔，您怎么了？看起来奇奇怪怪。不是要炒菜么？您去不就得了？”杜思磊一脸不解的问。
“呃呃，这不是把礼品先放下么。”高峰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继续跟随杜思磊前进。
距离房间不到十米的位置，高峰清了清嗓子吆喝道，“老大，杜少爷过来看您了！”
这下子，杜思磊才发觉自己被当成猴耍了。
杜思磊推门而入，杜富饶正慌慌张张的扣纽扣，“儿子，你怎么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杜思磊没回答，一脸严肃的转头看向床榻，红色绸缎被子里裹着一个半老徐娘的妖艳货色。
“她是谁？”杜思磊指着床上的人问。
“呃……她是卖鱼的老板娘，你可以喊她朱姨。”杜富饶尴尬的解释道。
“您口口声声爱着我娘，怎么能私下做这样的糊涂事呢？”杜思磊愤怒的指责。
杜富饶自知理亏，只能低头不语。门口的高峰也很难堪，既没护好老大，又得罪了杜少爷，这下成了钻风箱的老鼠，两头不是人了。
“男人不都这样嘛，谁没个七情六欲的。”杜富饶不知羞耻的辩解，“这事别告诉你母亲哈，她是个强势的主儿，要被她知道了，还不得把码头一把火烧了啊？”
杜思磊冷笑一声，“呵，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脸让别人帮忙擦屁股？思磊今天问您一句话，这个狐狸精和我母亲，您选择哪个？”
杜富饶赶忙回复，“那还用问么？肯定选你母亲啊。她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外面的女人嘛，逢场作戏，没有真感情的，呵呵。”
“老爷！您不是说晨雪才是您的心头宝么？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妖艳货色梨花带雨，娇滴滴的质问道。
要是她不吱声，或许杜思磊还能给她一个逃走的机会，可她偏偏火上浇油，让杜思磊的怒火达到极致。
四下张望，杜思磊找了一把生锈的榔头，不加思索的朝着那妖艳货色抡过去。
“咚！”“咚！”“咚！”
如果杜思磊不这样做，自家老爷子不会和她断了来往的。这样一来，不仅替自己的母亲扫除了障碍，还把自己的父亲震慑住了。至于后果，杜思磊压根没考虑。
发泄完自己的怒火，杜思磊把榔头一扔便出去了。
黑夜阴冷的笼罩着整片码头，漫天孤寂繁星在水面闪动。杜思磊在码头上闷闷不乐的喝着高度酒，一杯接一杯。
“小磊，少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高峰好心的劝诫。
“您不懂，喝酒可以消愁。思磊现在除了喝酒，也想不出能干什么了。”杜思磊生无可恋的回应道。
担心杜思磊想不开，高峰只好什么都不做，安静的坐在旁边守护着他。
灯火通明不夜城，凤凰古城。
季凡尘弄了个破碗放在地上，佯装乞丐求打赏，“路过的家人们，行行好吧，有钱的给个赏钱，没钱的给口吃的吧。”
有人见他可怜，随手丢过去几个铜板。也有人直接冷漠而过。还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做点什么不好呢？非要做个乞丐？”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下次叫祖师爷，杜思磊也不愿佯装乞丐了。都是叶灵天想的好主意，可把季凡尘折腾苦了。
凤凰古城的另一头，叶灵天正在街头售卖字画，“瞧一瞧，看一看了哈！最新的创意字画，画里有字，字里有画，又可以当摆设，还可以当手帕。一副字画的价格几两银子到几百两银子不等，我的创意字画一副只要三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的是拿啥啥实惠，买啥啥便宜！快来看，快来买了哈！”
叶灵天的吆喝有点作用，好多人围过去看热闹。有妇女拿着梅花配诗句的帕子问，“青年，这个怎么卖的？”
“价钱都是一样的，一幅字画三两银子。”叶灵天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做回答。
“切，我买个姑娘绣花的帕子才一两银子呢，你这破画也太贵了。”妇女埋怨道，“能不能便宜点，便宜点我买两幅？”
“大婶，这价格已经很实惠了好不好？我这帕子要成分，字画也要花费时间花费心思的。您要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算了。”叶灵天不甘心自己作品卖那么便宜。
“切，搞得好像别人的帕子就不要成本似的，不要了！”妇女一甩脸子离开了，随即她的几个同伴也一同离开了。
不做生意不知道，一做生意吓一跳，这都遇到些什么人啊？
看着街道上的生意不好做，叶灵天就带着字画去附近商铺推销。
“老板生意兴隆啊！”叶灵天拱手作揖笑着说吉祥话，然后推荐，“我这创意字画是亲手制作的，既可以当个手帕，也可以挂在墙上做装饰。一幅字画只要三两银子，您要不要买一副？”
炸货铺老板瞪了他一眼，“我要那个做什么？挂在哪儿？留着蹦油星子么？”
“可是，您也可以买一副挂在家里啊，既可以供家人欣赏，又可以装饰您的家，这不是一举两得么？”叶灵天不死心的推销。
“不需要不需要，滚滚滚！再耽误做生意，我可就报官了哈！”炸货铺老板不耐烦的驱逐道。
叶灵天抱着一捆字画讪讪走开，在墙角处思考自己的推销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走进炸货铺子，“老板，吉星高照好运来，万事大吉财运来，财神爷到了，要不要来一张？”
炸货店老板笑着迎过去问，“今年的财神多少钱一张啊？”
“十两银子一副。”老头直接一口价。
“去年才六两银子一副，今年咋这么贵呢？”炸锅店老板皱着眉头问。
“说明今年你可以发大财喽。要不要来一张？”老头慢悠悠的解释道。
“不要了吧，我买一周的炸货才能赚十两银子呢。”炸货店老板摆摆手拒绝了。
“你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铁公鸡啊。”老头忍不住嘟囔道，“人家都是把旧衣服旧鞋子往外扔，你咋还把财神爷往外推呢？”
听着老头说的在理，炸货店老板赶忙去箱子里取了银子递给老头，“好吧，那就来一张吧。”
老头收下银子，递给老板一张财源广进的财神图就离开了。
不远处的叶灵天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暗想，这真是个好生意，可比卖字画强的多了。随即，叶灵天就悄悄跟着老头继续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