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互送礼物
接上章，杜思磊给苗欢买了新衣服新鞋子以后，两人又牵手去桃酥坊逛了逛。
桃酥坊专业做甜品二十年，柜子上的桃酥样式多，价位也多。两人采购了二斤桃花酥，二斤荷花酥，二斤醒狮酥。不多不少正好六斤酥点，也对应着六六大顺嘛。
“阿哥，我们一起去趟清心阁好不好？”苗欢柔声询问。
“我想跟玉溪大哥喝酒，清心阁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大大方方的去。我在饭馆等着你。”杜思磊回应道。
“那好吧。”苗欢乖乖点头答应。
杜思磊之所以不想去清心阁，一是怕和洛倾城碰面吵架，二是嫌姨母啰嗦他和洛倾城的事。所以就去饭馆躲清净了。
不想接受施舍的苗欢先去清心阁找白夜长老归还了马车跟盘缠，然后又到金鞭溪旁找洛倾城赔礼道歉去了。
穿行在峰峦峡谷间的金鞭溪，溪水特别特别清澈，特别特别明亮。人间美景千千万，顶数张家界金鞭溪好看。清澈见底的溪水，自由游泳的鱼儿，溪边群山巍峨壮丽，各种树木交错纵横生长。行走在溪边自由惬意。
看到苗欢来了，一位清心阁弟子用胳膊肘杵了一下正在用抄网捞鱼的洛倾城，“喂！倾城师姐，你看谁来了？”
洛倾城转头一看，原来是杜思磊的未婚妻苗欢，她先是一愣，然后投以礼貌的微笑，柔声问，“苗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苗欢甜甜一笑回答，“上次杜思磊对你讲话不礼貌，我私下责怪他了。今天特意过来赔个不是，多有得罪请多关照。”
洛倾城大方的摆摆手，“不必客气，我和他就从小就性格合不来，遇见就会吵，吵完就忘记了。苗姑娘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洛姑娘性格挺好的，不记仇。我们交个朋友吧！”苗欢一边说，一边友好的朝着洛倾城伸出手。
随即，洛倾城跟她握手言和，并把抄网递给同伴，与苗欢一同在金鞭溪旁边散步。峰峦幽谷，流水潺潺，景色宜人。
苗欢轻声细语问，“洛姑娘，有心上人了么？”
洛倾城微微摇头，“没有。我又不温柔，谁会喜欢我这样的？”
苗欢温声道，“白仙尊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和思磊的师兄，名叫叶灵天。是个才貌双全的人，如果洛姑娘感兴趣，我乐意介绍你们认识的。”
洛倾城摆摆手，“不必了，谢苗姑娘的好意。倾城心领了。”
随即，苗欢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荷花图案手帕递给洛倾城，“这是我自己绣的，送你做个纪念吧。”
“挺漂亮的嘛！苗姑娘有心了，多谢。”洛倾城笑着称赞，然后把手帕整齐叠放好装入怀里。
“诺，这个给你！”洛倾城从手腕取下镯子递给苗欢。
“不不不，洛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苗欢连连摆手拒绝。虽然自己挺喜欢这款手镯的，可毕竟是洛倾城付了钱的，自己拿了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洛倾城直接把镯子套在了苗欢手腕上，“戴着吧，这也是我的心意，不要嫌弃。”
苗欢心头一暖，“多谢洛姑娘。”
“今天晚上有火坑鱼和板栗炖鸡，苗姑娘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洛倾城邀请道。
苗欢轻轻摆手，“不了不了，多谢邀请。等下我还要去和思磊汇合呢，他在彭大哥的饭馆等我呢。”
“那你怎么过去啊？”洛倾城微微转眸，一脸关心的问。
“只能步行过去了，我把马车和盘缠归还白夜长老了。”苗欢尴尬一笑回答。
“这样吧，我送你过去。”洛倾城回道。
“回去赶车么？”苗欢轻声细语的问。
“不，用轻功。”洛倾城主意坚定道。
“好，多谢。”苗欢轻声感谢。还没等苗欢反应过来，洛倾城已经搂着她的腰腾空而起，腾云驾雾了。
苗寨的天空，阴沉沉的，即将要下雨。
黎欢背着一筐草药匆匆赶回苗寨，发现所有人脸色都是悲伤。黎欢心头一紧，这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刚好杨乐保从外面回来，黎欢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乐保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乐保鼻子一酸，赶忙背过身去，眼泪簌簌流下。
黎欢误以为自己的父亲出了意外，赶忙丢下竹筐朝着父亲那屋奔去。
此时的苗王正倚着床栏单手托腮发呆呢，看到黎欢回来才回过神来，一脸凝重的朝着黎欢招了招手。
黎欢走近询问，“父亲有何吩咐？”
苗王指指床前的木头椅子，“过来坐，有话跟你讲。”
黎欢乖乖坐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乐保有没有跟你说发生的事情？”苗王一脸凝重的问。
黎欢摇摇头，“乐保哥没说，但我看他落泪了。父亲，发生了什么？”
“苗医遇难离世了。”苗王伤感的道。
“啊？！怎么会这样？”黎欢一脸的不可思议。
“杨乐保带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苗王哽咽的道，“因此也就原地安置了。”
“哎，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黎欢叹气回应道。
“我叫你过来有一个要求，”苗王道，“父亲希望你跟着梵净山的灵修医王学习医术。”
“张家界的医者数不胜数，为何偏偏要去梵净山呢？黎欢哪都不想去，就想留在父亲身边。”黎欢一脸不情愿的道。
“父亲也没有强迫你立刻做决定啊，先考虑考虑，晚些时候再去也不迟。”苗王温声细语的道。
“父亲，您为何让我跑那么远学医？是讨厌女儿么？”黎欢委屈的问。
“我们附近的确有很多医者，他们的医术各有千秋，可他们都不是苗医。想要学习正规的苗族医术，必须去梵净山。”苗王解释道。
苗欢没同意也没拒绝，她感觉自己不够成熟，不够坚强，不够聪明，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这任务。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苗王父女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
“阿伯，为杨大叔送行的祈福河灯与孔明灯已经准备好了，黎欢妹妹该过去送别了。”杨乐保一脸凝重的道。
苗王颔了颔首，“嗯，知道了。黎欢，跟乐保一起过去吧。”
黎欢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点头答应。然后就跟杨乐保一同出去了。
夜悄然来临，星月如辉。
苗寨后的长悠河畔，站满了送别的人。
烛光摇曳，鲜花铺满，孩子们手捧蜡烛神情肃穆，年轻人把寄托哀思的河灯放入河里，一盏盏荷灯顺水漂流，希望能把好运和福气传递给苗医。最后中年及老年人一同放飞孔明灯。
送行仪式结束后，其他人纷纷返回苗寨。只有黎欢和杨乐保还没离开。
“人生短短三万天，好也一天不好也一天，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躲不过最后一劫，所以啊，要珍惜眼前人。”杨乐保不由得感叹一声。
“乐保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嘱咐？”黎欢语气清冷的问。
“苗王是不是吩咐你去梵净山学习医术了？”杨乐保转身询问。
黎欢抿了抿嘴角，无奈回答，“是。”
“那你是怎么想的？去还是不去？”杨乐保继续追问。
“我……还没想好呢。”黎欢回答。
“我看你犹犹豫豫的是舍不得离开季某人吧？”杨乐保心有不悦的质问。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黎欢回答，“我想跟着白仙尊学习医术，如果学有所成，同样可以给寨子里的人治病疗伤啊。”
“此言差矣。”杨乐保反对，“蒙有蒙医，汉有汉医，仙有仙医，苗有苗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医士治一方病。”
杨乐保虽然长得普通，可他说出话却句句在理，黎欢无法反驳。
“治病救人乃是重任。倘若你不愿挑着这个担子，那我替你去。”杨乐保一脸认真的道，“寨子里的老老小小都离不开苗医，所以去学习医术是迫在眉睫的事。”
“不，你不能去。”黎欢当即提出反对意见，“倘若你去学医，苗寨大大小小的事情谁来打理？你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也是群众们最敬重的人，未来的苗寨需要你来挑大梁。”
“苗王还不老，他来主持大局就行了。”杨乐保语气严肃的回答。
“你觉得可以吗？开什么玩笑呢？”黎欢指责他，“我父亲连病床都下不了，怎么主持大局？”
杨乐保沉默了，他是真心为了黎欢好。
“我没说不去学医，但起码要等父亲腿伤好了的。”黎欢回答，“如果现在启程，我担心父亲生活不易。”
杨乐保回答，“行吧，什么时候启程由你决定。”
“刷刷刷，刷刷刷！”雨逐渐下大了，杨乐保脱下外套给黎欢披着。两人一同跑回苗寨了。
兴许是下雨的缘故，饭馆的客人不多。
四四方方的餐桌上摆满了饭菜，苗欢和杜思磊坐在一边，彭玉溪坐在他们对面。至于洛倾城，把苗欢送到饭馆门口就离开了。她不想和杜思磊见面，也不想和他吵架。
彭玉溪和杜思磊推杯换盏，好心好意的问，“兄弟，你是打算带弟妹回杜府长住呢？还是过去见见面吃顿饭？”
杜思磊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然后回应，“我还得去天缘阁研习啊，要不然二老不给钱花了。至于苗欢，我打算让她在杜府长住的。那是我家也是她家，不住白不住！”
“可是……”彭玉溪话说了一半又咽下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问多了怕不合适。
“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父母要是对苗欢不好，半夜不睡觉我也得赶回去和他们理论。”杜思磊一脸严肃的道。
“你这样做可就大错特错了哈。不是当哥哥的从中挑事，你想想看，就算当面帮她出了气，那背后呢？你娘亲不得给弟妹穿小鞋啊？”彭玉溪提醒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苗欢一时觉得心惊胆战的，似乎她要见的不是未来的公婆，而是豺狼虎豹一样。
“大哥，照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苗欢回去住有点危险了。可姨母那边不接纳苗欢，山上空旷孤寂危险重重，白仙尊又不让女子住在天缘阁，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杜思磊挠了挠脸，愁容满面的回答。
“不如这样，你带弟妹先去杜府见见阿伯和伯母，倘若他们对苗欢还算接受，你就让苗欢在府上住着。倘若他们直接驱逐你们，你就让苗欢来饭馆住着。”彭玉溪温声提议道。
“不不不，这不合适。这段时间已经够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让苗欢在这里借住呢？”杜思磊连连摆手拒绝。
表面说着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实际上杜思磊是担心彭玉溪挖墙脚。
“我只是建议你别多想。毕竟苗欢是个姑娘家，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彭玉溪道。
“知道大哥是好意。如果实在走投无路，我一定会让苗欢投奔你的。”杜思磊违心回应道。
夜深人静，雨越下越大，
彭玉溪好意挽留，“天色不早了，兄弟和弟妹就在饭馆留宿一晚吧。明日再回府也不迟。”
“没关系，杜府离这边也不远。今天已经很晚了，咱们改天再聚吧。”杜思磊道。
“行吧行吧，装睡的人叫不醒，要走的人留不住！改天见！”彭玉溪一边回应，一边去后厨取了一件蓑衣给杜思磊，赶车的时候不要淋雨了。
“多谢大哥！”杜思磊感动的接过蓑衣，然后递给彭玉溪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看着杜思磊跟自己客套，彭玉溪赶忙推手拒绝，“你这是干嘛？跟哥哥还见外？”
“大哥，自从我跟苗欢处对象，就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这是我和苗欢两个人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许拒绝哈。”杜思磊把钱袋子推到彭玉溪怀里。
“大哥，你就收下吧。”苗欢笑着说。
盛情难却，彭玉溪收下钱袋回应，“那好吧，我先替你们保管着。”
之后，杜思磊和苗欢朝着彭玉溪摆手告别，赶车启程。彭玉溪一脸关切的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