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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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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翠缕所说,太夜池东南一角的岸边一片翠绿,远远就能闻到一阵竹香。

    宫轿将其缓缓放下,张钰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近这片竹林,这虽然只是人工种植的竹子,却因为生在皇家园林,面积也不小,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这让她回想起初见那日,他出现在那片丛密的竹林之中。

    孕中期的孕妇身子已经沉重了不少,没走几步便觉着腿酸,她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歇息,感受着竹叶散发的清新之气。

    片刻后,忽闻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声音。

    “翠缕,你去看看,是谁朝这边过来了?”

    侍婢应允前去查看来者何人,不料被那声音的主人呵斥道:“什么人也敢随意在太夜池走动?你是哪个宫的?”

    翠缕连忙跪下,“禀公主,奴婢是随娘娘到此地赏竹的。”

    “娘娘?哪位娘娘?既然碰上了,本公主也该去请个安了。”

    她径直跨过翠缕,走近竹林,见到石凳上坐着的张钰后,她脸色不悦,假笑大声道:“我道是宫中哪位妃嫔呢?原来是太子妃娘娘啊?娘娘真是好雅兴,不好好养胎,还有兴致赏竹?”

    张钰闻声望去,来人正是安乐公主,真是冤家路窄,这大明宫规模宏大,咋就这么巧遇着了呢?

    她尽力掩饰自己不悦的心情,不愿与安乐公主有过多的交流,大声唤着翠缕的名字。

    翠缕闻声赶来。

    “扶我回宫。”

    在翠缕的搀扶下,张钰打算离开此地。

    “慢着!”安乐公主似乎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趁此地无外人,便说着尖酸刻薄的话语,讽刺张钰腹中的胎儿是个不明来历的野种。

    这些流言,张钰早就听过无数遍了,可不知为何,从安乐公主口里说出来竟是这般刺耳,她的怒气值在上升。

    安乐还说:“你就是这般不知廉耻,为了太子妃之位,爬上皇兄的床榻,就如同当年在侯府勾引崇谦一样,同样的狐媚招数!”

    张钰的脸色开始发白,听着安乐公主嘴里蹦出的龌龊话语,将她与崇谦二人的感情说得如此□□,她气得双手颤抖,伸手欲扇她一个大嘴巴子。

    可手掌最终悬在半空中。

    安乐讥讽道:“嘴上说不过就要动手了?你若是敢扇下这一巴掌,本公主必定十倍奉还,丝毫不会顾及你有孕之身!”

    张钰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值,为了腹中的孩儿,不愿与她起冲突,但她可不是个软柿子,不动手可以,她回怼安乐:“公主还有心思去嚼别人的舌根啊?您与魏王之子私下偷情一事,这宫里都传开了,也不知您的宝贝儿子镐国公长大后该如何看待您这个‘恪守妇道’的娘亲呢?”

    “你!”

    安乐脸都绿了,她与武延秀一事虽为事实,却也不容得他人骂她不守妇道,私会外男,她瞬间被激怒,冲上去准备扇她耳光,却不料在手碰到她脸的那一刻,张钰忽然倒在地上。

    实则是张钰毫无防备,被安乐公主这架势吓得后退,却一个踉跄没站稳,屁股朝下摔倒在地,这屁股墩儿摔得可不轻,即刻便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她面色惨白,痛苦的捂住肚子,嘴里喊着:“我的肚子好痛,翠缕快去叫太医!”

    安乐公主也开始慌了,她只是想要给她一点教训,却从未下手推她,怎么就摔倒了呢,她拼命摇头否认:“不是我!与我无关!你别装了!是你自己没站稳摔得!”

    她看着张钰下身慢慢渗出一滩血水,惊慌乱叫,趁无人瞧见,她带着随从婢女一溜烟跑了,连扶都不愿扶张钰一把。

    太医赶到时,张钰已痛得昏厥过去,见她倒在血泊之中,太医震惊不已,连忙将人抬回宫。

    为她施救的是李太医,张钰腹中胎儿已有近五月,早已成形,此时却发生这种意外,可惜这胎是保不住了,他只能尽力为她止血,保住母体。

    张钰醒来的第一刻便是询问孩子的情况,当她的手指再次触碰小腹时,她再也感受不到腹中的胎动,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好不容易垒砌的心墙在此刻塌的很彻底。

    在这噬人的深宫中,孩子是她唯一的坚强,可陪伴了她五月的孩儿,过不了多久便要出世的孩子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世界了。

    张钰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刚醒来又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已是星夜。

    她挣开朦胧的双眼,瞧见一位男子坐在塌前守着她,迷糊中她唤了‘崇谦’的名字。

    可下一秒却发现不是他。

    李重俊冷眼看向她,说道:“不是他,你很失望?”

    “我想一个人静静”,张钰别过脸去。

    “今天的事我听翠缕说了,是安乐推了你,不过她那边咬死不承认,尚且没有足够的证据治她罪,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你先好好养身体。”

    他留下这句不带任何温度的关切话语便离开了。

    这一夜,张钰彻夜难眠,头下的枕巾湿了一遍又一遍,小产过后的身子也大不如从前,心情悲郁的她寝食难安。

    李太医每日会亲自端来汤药为她补身调养,却每日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自知心病还须心药医,便在一次送药之时,他遣开身边的人,对张钰说道:“娘娘,微臣有一事要禀告。”

    见张钰没有丝毫反应,李太医继续说:“其实微臣有疑惑,娘娘胎像平稳,也早已过了前三月,这轻滑一跤,最多只是见红,只要稍加休息和调养便无大碍,可当日娘娘流下的是一个成形的男胎,连同胎儿附件完整流下,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服下堕胎药才会如此。”

    听到‘堕胎药’这三个字,张钰昏暗无神的双眸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李太医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钰自己是医学出身,即使不是妇产专科,却也懂得什么是流产,什么是先兆流产。

    她那一摔其实并不重,根本不可能直接因此流掉一个五个月的胎儿,顶多也是个先兆流产,可当天她并未摔跤之前便觉得腹部时而隐隐作痛,她以为是走得累了,才坐下休息,直到安乐公主的出现,才发生这一切。

    这一切细思极恐,若是真的因为不慎服用了堕胎药才导致小产,那这药她又是何时服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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