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永和十四年，燕子辰燕子曦均九岁了。虽然当年确实是说明面上只能留一个，但是知道生的是双子的太多了，知晓这个祖训的却不多。
因此在许吟溪的期望下，两个孩子明面上都还在。
燕子辰和燕子曦从小也已经知晓这个祖训，虽然在国师的教育下他俩并不是很相信这个预言般的祖训，但是年纪尚轻的他们也没有能力去反驳。
燕子辰也为此对迟早要死遁的燕子曦，常年感到愧疚。
“愧疚啥啊，咱俩今天玩啥？”没心没肺的燕子曦乐得于这种生活，他没有燕子辰繁重的学业，没必要为了未来的人际交往学习怎么隐藏自己。
所以在燕子曦看来，或许燕子辰更值得同情。
当然，对于两个才九岁的孩子而言，这些都太复杂无趣了。他们有意识到自己背负的命运很沉重，却对此并没有什么概念。
燕子辰把弄着刚捡的银杏叶，金黄的小扇子已经散落一地。几个宫女太监清闲的扫着落叶，山庄里金灿灿的叶子落在青石板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明天就要回宫了，皇宫里可就没有这里这么放松有趣了。”燕子曦躺在吊椅上，嘴里叼着不知道什么草的叶子，嬉皮笑脸的对银杏树下专注观察叶子的燕子辰说，“所以还不好好抓紧时间休息吗？怎么来这玩也只是看看风景啊？”
“我可没你那么费，做不来这些耗费体力的游戏。”燕子辰头也不抬，没好气的回复到，手上的动作倒是也没停下，照样看着各种银杏叶。
燕子曦翻过身子，一手扒着吊床边，一手拿刚才叼着的草根戳吊床不远处的燕子辰。
“诶？玩儿就是耗费体力找快乐，不耗费体力的快乐估计也就吃饭睡觉了，可就凭你这啧啧，你要是什么时候能真的休息休息放放松就好了。”燕子曦多少有些惋惜。
“这个黄金山庄确实金光闪闪的，就后面花园里，有个金镶玉的大秋千，感觉真的好好玩的样子！就是可惜了，我一个人玩荡不了多高，那些宫女太监又胆子小死了，死活都不敢给我荡太高每次玩都不尽兴。”燕子曦瘫在吊床里，两手往前像猫伸懒腰一样，嘴里嚷嚷着。手上还不忘一直骚扰燕子辰，“诶，要不然你陪我去玩呗？”
“我可没你这么闲。”燕子辰依旧专注的捡着叶片，但还是很耐心的敷衍着燕子曦。
燕子辰小心收起手上捡来的几片他最满意的叶片，交付给旁边侍奉的宫女让她们制成书签。
这是国师柳月尘教的，将叶片花朵用两块布夹起来压实，之后等一段时间就会形成一个天然的书签。
柳先生就有一个别人送的很漂亮的银杏叶书签。燕子辰回想当时看到那个书签时的那一瞬间的惊艳，送那片银杏叶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保存书签的柳先生也一定废了不少心神，所以那片书签才能几年了还这么鲜亮美丽。
只不过送这片书签的究竟是谁呢？
燕子辰不清楚，身为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只能看出柳先生当时的落寞，是思念吗？燕子辰不清楚。
思绪回到现在。
“去玩嘛去玩嘛拜托了，就帮个忙推下就行啦”
燕子曦开启了魔音灌耳模式，扰的燕子辰最后只得无奈答应。
“好好好，依你就是。”
虽然没玩过秋千，但燕子辰认为就一块板两根绳做单摆运动的游戏肯定不好玩。
对，单摆运动，柳先生教的。不得不说一个国师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真不愧是国师吗？感觉博士都没他博学，可真是奇怪。
燕子曦看着一脸无趣的燕子辰，就知道他肯定又在以学识的角度去剖析了。也不知道为啥要这样，明明游戏嘛，就是为了开心，他非要想东想西。
突然，燕子曦心生一计。
既然子辰不懂他喜欢玩的游戏，那让子辰亲身体验一下呗！毕竟他从来都不屑于玩，也就从来没玩过。可是没玩过，哪里能懂这份乐趣？
人啊，肯定得有所接触有所了解才有资格评价一件事或物啊！就跟御膳房出新品的时候，如果都没吃一口，凭什么讲人家厨子烧的不好吃？凭什么就要罢免他的职位呢？
所以！燕子曦认为，自己应该要让燕子辰改变自己这份错误的思想，切身体验一下秋千的乐趣！
“所以秋千究竟有啥好玩的啊？”燕子辰听从燕子曦的话坐在秋千上。汉白玉的椅面配着金丝绳，华贵又奢侈。
这个秋千很大很大，绳子很长很长，至少比旁边的那两层的阁楼要高。
。燕子曦在燕子辰背后轻轻推着，听到这话也不恼，嘻嘻笑着，“别急嘛！这不是还没推起来嘛，自然就没啥乐趣。”
说着，燕子曦就要下手。但身旁的小太监一下子慌了神，连忙阻止，“诶呀我的小祖宗啊！饶了奴才吧！”
“要是两位小殿下摔了碰了，两位殿下伤了，奴才可就要被砍头了！”另一个小太监也赶忙扶住秋千，跪下苦哈哈的对着燕子曦诉苦。
燕子曦无奈，烦闷的噘着嘴，摊手对着燕子辰道，“所以我就说这些太监宫女胆子小嘛秋千荡不起来的话哪里有什么意思？”
“秋千荡起来就有意思吗？”燕子辰还是有些好奇，虽然理智上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秋千很好玩，但是刚才被推的那一下的失重感，让他心里有了些奇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难道就是燕子曦说的乐趣吗好像确实有趣。
既然这样的话“小豆子，小福子，你俩离得远些。无论我和子曦二人谁受伤，责任都归到子曦头上，与你俩无关。”
燕子辰对着两个小太监下令，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多少有些为难，“殿下这”不合规矩。
“就这样，要是现在我玩的不尽兴，你俩立马就受罚。”
话音刚落，两个小太监面色一白，只能退到一边。
“你干嘛啊搞得就跟你跟父皇都是暴君一样”燕子曦小声嘀咕。
燕子辰无奈笑笑，“我也只是吓吓他们啊，不然他俩这幅死脑筋的模样还这么玩？”
“这样啊那我错怪你了哈哈哈哈”燕子曦娃娃脸上飘起两朵腮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什么叫都算我头上啊？”
燕子辰没理会燕子曦的吐槽，或者说本来就是他预料之中的。
在解决完这群担忧过度的小跟班们，燕子曦认为要有点策略性的攻略燕子辰！
“emmm现在的我也有点担心你诶，毕竟秋千荡的那么高，万一你摔了怎么搞？”
“哪有这么容易摔？我才没这么弱，抓稳点不就行了？现在讲这些，该不会是准备一会儿我说不好玩就找借口说是怕我摔吧？”
“那既然这样，我就不顾忌啦？”
“来啊，你说的。”燕子辰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秋千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燕子曦不怀好意的笑。
“好啊”燕子曦拽住两边绳索往后使劲将秋千抬起，看到燕子辰双脚离地后慌乱的想跳下秋千又连忙嘲讽，“哟，这是不敢玩了？”
“谁谁不敢玩了！”燕子辰勉强维护定力，双脚离地之后的不安全感让他十分害怕。
但身为哥哥，出于自身的尊严，他才不愿意在燕子曦面前示弱呢！
“来啦！！”
燕子曦使出吃奶的力，把燕子辰往前一贯。
“诶？！你偷袭！！！”
燕子辰感觉到了一股风的强劲，视线随之变化，飞快的上升又下降。燕子曦的笑声似乎也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
燕子曦不断的趁着燕子辰下落的时候顺势推一下，以求下次荡的更高。
在一次一次的起落之中，燕子辰好像有点体会到他说的乐趣了。
那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像是飞起来一样，想再高点！
“高点！再高点！！”燕子辰自由的小脚丫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欢乐的残影。发丝被吹得散乱，头冠也多少有些歪了。但这份快乐是无法替代的。
两个小太监本来战战兢兢的，但看到这般放松的情景也愈发放松了。甚至还主动上去帮忙推。
“殿下你太小啦！让我来推，绝对高！”
“让我来，我最会推了！我从小在家就是我给弟弟妹妹们推了，我一定能让殿下玩到体验到那种呜呼的快乐！！”
在一下下的增高之中，燕子曦觉得有些不妙。
现在燕子辰落下来的速度太快了，他已经不敢上手去控速了。
而两个小太监貌似很满意，跟燕子辰一起笑的很开心。
不过渐渐地，燕子辰也笑不出来了，“等等等一下！速度慢一点不要这么高！！我要掉下来啦！！！”
只见燕子辰荡到最高点的时候，几乎都快与地面平行了。燕子辰不是武斗派，并没有那么强的体力，加上刚才一段时间手上出汗，燕子辰感觉自己越来越抓不住这金丝绳了。
完蛋了！要摔了！！
不行！！！要维护好身为哥哥的尊严！！！
“燕！子！曦！快让我停下来！！！”
“额那啥亲爱的兄长大人，臣弟貌似无能为力了。”燕子曦心虚的往后推了几步。
在空中停不下来的燕子辰：“？？！”
燕子辰不敢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好好的玩耍不好吗？出问题的就这样？
感觉到大事不妙的两个小太监也赶忙停止推的动作，试图把秋千拉停下。但是这一拉扯，秋千就失去了平衡。
歪了的秋千不断摇晃，自身摇晃又有着整体的摆动。燕子辰手上的虚汗越来越多，感觉逐渐抓不住绳索了，而越是紧张，虚汗就越多。
“燕子曦！你就等死吧！！！等我下来了我定将你碎尸万段！！！”逐渐崩溃的燕子辰带着哭腔的发泄着。
已经逃跑但是还是能听见的燕子曦：“【心虚jpg】”
在附近经过看到自转加摆动的秋千的柳月尘：“”
这小孩儿现在都这么玩秋千的吗？
最后，燕子辰终于从秋千上下来吐了一顿后，硬是追着燕子曦打了一顿。
燕子曦：“”
“呜哇你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