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外来客
“住手!住手!”房丘八看着玉卿颜手里遥遥欲砍的长剑,扯着嗓子喊。
玉卿颜咬牙:“什么叫不是月圆之夜也可以?”
“这这这……”房丘八嘻哈道:“哈哈哈,你不觉得冠上个月圆之夜的名头,显得很神秘,很有那个味儿嘛?哈哈哈,等等等等等……福主,人命关天,把剑收起来!”
玉卿颜的剑锋已经抵到了绳子边缘,她眯着眼眸,拉长了声调:“三~二~”
“总之!你把它带在身上,不出三天,必有机缘!”
玉卿颜收了手,将长剑抛给弄巧,拍拍手走了。弄巧随后跟上。
二人潇洒的背影将房丘八哭爹喊娘的声音全部丢在了身后。
直到终于看不见玉卿颜了,房丘八才不再喊叫,轻笑一声,“臭丫头!”
手指微动,凌虚一点。
只见绑在树干上的绳子动了,慢慢悠悠地松开,大网也散落掉下。
房丘八负手于身后,稳稳落地,他拂了拂外袍,哼着小曲儿朝八仙观而去。
——
玉卿颜回到禹都城时,已是深夜。
宫墙巍峨,玉卿颜远远地望着,顿住了脚步,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隐匿起来。
弄巧道:“娘娘,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玉卿颜道:“没什么不对。”
“那我们为什么不进宫?”
“太安静了。”玉卿颜答道。
弄巧不解:“现在已经宵禁,不正应该安静吗?”
弄巧说的没错,可玉卿颜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思来想去,玉卿颜没有回宫,和弄巧寻了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
第二天,禹都城封闭,全城通缉林之啸。
弄巧掀开一点窗缝往外看了一眼,轻轻关上,道:“娘娘,全城都在搜捕林统领,宫里真的出事了。”
玉卿颜坐在左边,手指颇有节奏地点在桌面上,片刻后突然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弄巧,你留在宫外,注意隐藏。我要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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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凤凰台。
景洵儿负手立于高台之上,俯瞰整个宫城,苏康全侍立旁侧,正午的阳光依然刺眼,刺的景洵儿眼眸眯成了一条线。
“苏康全。”
“老奴在!”
“你说,皇后出宫干什么去了呢?”
苏康全立即躬下身子,“老奴不敢猜测。”
景洵儿抬头望向更远的宫墙外,禹都城,幽幽地道:“朕亲自守在宫门之后,就等着她回来,可她,都到了门外了居然走了。朕就应该在宫门外埋伏重兵,天罗地网看她往哪里去?”
苏康全头更低了,并没有说话。
半晌,景洵儿叹了口气,“可惜,朕安排在宫外的人,被林之啸给收拾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国皇后,总不能像抓犯人一样去抓她。早知道就不那么早揭穿林之啸了,这个人还是可以利用的。”
顿了顿,微微转过了一点身子,眼眸眯起危险的光看向苏康全:“苏康全,你说呢?”
苏康全扑通一声跪伏在地,瑟瑟道:“老奴惶恐!老奴自幼就在宫里当差,伺候过先帝爷,如今又伺候皇上您,老奴一片忠心,也只认一个主子呀皇上!皇上明鉴!”
“行了!”景洵儿淡淡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么长时间,没有真正为他们做过事,朕信你的忠心。朕乏了,去歇歇,莫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遵旨!”
景洵儿转身进了凌云阁。
苏康全连忙爬起来关上了门,自己在门外守着。
景洵儿进了凌云阁最深处,那里放着帝王休息的床榻,床榻一侧是个放满书籍的书架。
景洵儿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那整排的书架发出“吱~”一声响,缓缓向一旁移动。
书架后是一扇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密室,摆放着景国历代帝王的生平记载,这些不是史官撰写的,而是景国的每一个帝王亲手所书。
每一任帝王都是孤独的,正如早先的帝王自称孤家寡人,他们没有朋友,更不能让任何人窥探到内心。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间密室。
是以,凤凰台凌云阁只有景国皇帝可以入内,也只有景国皇帝才知道这间密室。
景洵儿拿起第一任帝王的卷轴,摩挲片刻又放下,抬手在案台上的所有卷轴上一一拂过。
边走动边道:“你虽然做了两年的太子,六年的皇帝,可你很有君子之风,没有踏进过这间密室,没有窥看我大景的秘密,所以你必然不知道,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景洵儿的手拂到案台之尽头,停在第一卷轴上,猛地握住,目光瞬间变得阴挚。
“我没有想到,留给你的这封信,竟然是出自我大景的开国皇帝之手,历四百多年,多位皇帝抄录留传,就为了给你留一封信!”
“大景开国之际,就知道后世有一个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景洵儿又回到最后一个卷轴,这是他的父皇留下的,他缓缓打开,开篇便是关于景洵的记载。
“大景立世,始于高祖,传至四百三十年,第二十九代帝王,将有天外来客,扶景氏江山,创大景盛世。景氏历代儿孙,需谨记,高祖留书于客,封于凤凰台,待客亲启!景氏后代儿孙,慎之,慎之!”
“天外来客……”景洵儿似有似无的喃喃低语,“祖宗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位天外来客是占了他们亲孙儿的命来的!祖宗们只知道这位天外来客,那朕算什么?”
“朕一定会找到这封信,看看你究竟是谁!”
密室正前方的墙壁簌簌轻响,景洵儿放下卷轴,好整以暇地等着,等面前的墙壁不再有动静,便走至烛台边,轻轻操作一番。
那墙壁轰然抽离,显出一条暗道。
密室之内,还有密室。
景洵儿走进暗道,直到暗道尽头,走进一间宽阔的石室里。
那里有一个身穿玄色道袍之人背手而立。
景洵儿看着那人的背影,道:“今日朕准备好了,开始吧!”
玄色道袍之人并没有转过身,只抬了抬头,似是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