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十五年
“一刻钟，倒也够了。
多谢壮士。”
卫宁将秦寿升带到侧面的茅屋，对其问道：
“说说吧，怎么混成这样的。
媳妇孩子都卖了，还欠高利贷。”
秦寿升身上皮开肉绽，咬着牙对卫宁道：
“都怪牛二那小人，跟人设赌局害我！
我输光了钱走投无路，这才向永兴钱庄借钱。
永兴钱庄是个黑店，只认钱不认人。
要是还不上钱，我的命就要没了！”
说到这儿，秦寿升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对卫宁道：
“冥使大人，求您救小人一命！
现在也只有您能救小人了！”
“你想要钱去换赌债，本座可以满足你。
不过…”
卫宁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对秦寿升道：
“本公子的钱可不能白拿。
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心里清楚。”
“我…”
秦寿升自然知道卫宁是什么意思，上次被卫宁支配的恐惧还让他记忆犹新。
可如今他命悬一线，也不得不对卫宁做出妥协。
秦寿升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卫宁道：
“我愿卖十年的寿命！”
“十年的寿命，够还赌债吗？”
“那…二十年！”
“还是少了。”
卫宁伸出手掌，对秦寿升笑道：
“我这次来，是要收购你二十五年的寿命。”
秦寿升一愣，对卫宁问道：
“我现在还剩多少年的寿命？”
“二十五年。”
卫宁平静的对秦寿升道：
“准确的说，是二十五年零二百天。”
由于这次你出售的寿命较多，我可以给你三百两黄金的价格。”
“不可能！
卖了二十五年的寿命，我还不是要死？”
秦寿升直接拒绝了卫宁的提议。
黄金虽好，自己也得有命花不是？
“难道你不出售寿命，外面的乐老板就会放过你吗？
同样是死，拿着剩下的一百两黄金，至少能走得体面。
何况你还有二百天可以享受生活，不是吗？”
秦寿升沉默不语，双手攥紧，脑中天人交战。
卫宁望了一眼在外面等候的乐进，对秦寿升道：
“一刻钟的时间到了。
既然你不愿出售寿命，那就自求多福吧。”
卫宁说罢，起身就要走。
“大人！
我…我卖…”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秦寿升所有的力气。
说完之后，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明智的选择。
那么，完成契约吧。”
对于秦寿升这种禽兽不如的恶徒，卫宁升不起任何怜悯之心。
直接剥夺了他二十五年的寿命。
秦寿升手握三张百两金票，身上的气息迅速委顿了下去。
短短几个呼吸间，好像苍老了十岁。
这还仅仅是开始，在余下的二百天，秦寿升会不断加速衰老，直至死亡。
卫宁信步走出茅屋，对乐进笑道：
“乐老板，交易完成。
你可以把借出去的钱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乐进将信将疑，走入茅屋之中，果然见到秦寿升手握三张金票。
秦寿升的老态让乐进大为震撼。
人究竟是要经受怎样的蹂躏，才能变为这般模样？
乐进随手将两张金票夺过来，对秦寿升道：
“钱还清了，你滚吧。”
秦寿升身受重伤，又丧失了大量的生命力，此刻哪还走得动？
他不由对乐进央求道：
“还求乐老板能收留几日，小人养好伤就离开。”
“收留嘛…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食宿费用可不便宜。”
收购了秦寿升二十五年的寿运，如今卫宁剩余寿命达到了三十二年。
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
回到蔡府后，卫宁发现小蔡琰在屋内等候自己。
这小丫头最近越发放肆了，每次来自己的房间连房门都不敲。
“嘎吱…”
卫宁推门而入，小蔡琰看着他露出惊喜的表情。
“宁哥哥回来啦！”
她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桌上，起身对卫宁道：
“宁哥哥成了花会第一才子，京城很多豪门世家都送上请帖，想邀请宁哥哥去赴宴。
我选了一些最重要的给宁哥哥送过来啦！
有这些人脉支持，宁哥哥以后的仕途定是一片坦途。”
卫宁揉了揉蔡文姬的秀发道：
“当官倒是可以，不过我不想当京官。”
“为什么呢？”
“因为京城过些年就不安全了啊。”
蔡文姬有点儿听不懂卫宁的话。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应该算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卫宁随手抄起桌上的信件，弘农杨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
还有大将军何进府上送来的请帖。
这样看来，倒真有不少大佬看好自己。
怪不得陈琳输给自己后如丧考妣，原来是自己阻了他的晋升之路。
这些世家大族卫宁肯定会一一拜访，与他们交好，对卫宁在乱世布局也有好处。
翌日，卫宁到文道酒楼旁的院落等候甄逸上门。
糜雍和甄逸果然守时，巳时刚到，两人便叩动了院落的门环。
一个俏丽妇人打开大门，很有礼貌的对二人道：
“是糜雍、甄逸两位大人吧？
二位大人请进，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了。”
任玉秀本就美貌过人，只是在秦寿升身边饱受生活的苦难，很难显出容貌来。
她在卫宁府上安顿好之后，被冯方女拉去买了好多漂亮衣服。
梳洗打扮之后，卫宁的院子中又多了一个大美人。
进门后，甄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据糜雍老先生说，卫宁先生除了是蔡大儒的女婿，还有一个尊贵至极的隐藏身份。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住在闹市区的一处小院中？
以他们甄家的财力，这种小院随手可买，看来糜雍老先生很可能被卫宁蛊惑了。
甄逸刚升起一丝轻视之心，突然看见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在池塘边的柏树下打坐练功。
这女子长发无风自起，身上罡气密布，连带着周围的水汽都升腾而起。
甄逸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中惊呼道：
“这…凝罡武者，这是一名武宗？！”
武宗乃是武道绝巅的大人物，放眼天下不过百人。
大汉最著名的两名武宗，其一是护卫在天子身旁的虎贲将军王越，还有一人便是大汉名将皇甫嵩。
至于女性武宗，甄逸简直闻所未闻。
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小院中就遇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