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走为上计
回到屋内，司马嵩、张小敬依然昏睡。
“怎么处置他们？”荣义问。
“当然是交给元刺史了。”阿蛮笑着说。
阿蛮从头上拔下簪子，狠狠地扎向两人的人中穴。两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地上，一男一女正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内心顿时惊慌。
“你们是谁？”张小敬问。
“九尾狐。”阿蛮说。
阿蛮话音刚落，张小敬、司马嵩顿时吓得面色煞白，惊慌不已。
“说吧。”阿蛮说。
“狐仙饶命！我们奉主人的命令，来绑架荣义公主。至于为什么，我们确实不知道。”司马嵩说。
“张小敬，侬也不知道？”阿蛮问。
“你知道我？”张小敬吃惊地问。
阿蛮嘿嘿笑了起来。
张小敬一骨碌跪在地上，问：“你们真是九尾狐？”
荣义、阿蛮哈哈大笑起来。
“狐仙说的极是。荣义公主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所以十六达派我们来绑架公主，不许她回京。”张小敬说。
“十六达是谁？”阿蛮问。
张小敬一愣，内心顿时懊悔，自己心慌，说漏了嘴。不得已，低声说：“十六达，就是我的主人永王李璘。”
阿蛮听了，不由点头，装作恍然大悟。
“他是如何中的毒？”阿蛮问。
“这，这，这你也知道？我们遵从玉老老的指令，来天姥山抢夺天书。在怪石谷，两个道姑正在令刘尚云交出天书；我们便把青雾弹投了出去，将他们全部迷晕。可我们抢夺天书心切，未等毒雾散尽，就冲了过去，结果也被迷晕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树林之中。”张小敬惊恐地说。
“玉老老是谁？”阿蛮问。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永王也听他的号令。”张小敬说。
“荣义知道你们什么秘密？”荣义问。
“知道了我们在寻找藏宝图的秘密。”张小敬说。
“侬去堂子谷做什么？”阿蛮突然问。
张小敬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不止，说：“释谷主得到了爨（cuàn）人的住址，让我们协同捉拿他们。”
“侬是空手回去呢，还是带着荣义回去呢？”阿蛮笑着问。
两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吭声。
“要不，咱们就赌一把，怎么样？”荣义问。
两人望着阿蛮、荣义那副幸灾乐祸地样子，浑身颤抖不已，忙说：“求狐仙救命！求狐仙救命！”
“我呢，有个主意，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不听。”阿蛮说。
“愿意听，愿意听！”两人忙抢着说。
“现在，我把侬送到府衙大堂，侬就在那美美地睡上一觉。等明天捕快发现侬，侬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在巡夜，以后的事就不记得了。不可以多说一句话。”阿蛮说。
“就这么简单？”司马嵩问。
“多谢狐仙救命！”张小敬说。
于是阿蛮、荣义将两人解开，送到府衙大堂。回来，才恢复本来面目。
“公主，此地不可久留。侬要早日回京！”阿蛮说。
“听了张小敬的话，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呢！明日，你陪我一同回京。”荣义说。
阿蛮犹豫起来：本想让荣义陪自己去嵩阳观，说服宗十五帮忙找天宝。没想到，荣义自己有这么大的灾难。可万一她被李璘抓住，很可能就被灭口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怎么，你还有事情？”荣义问。
“红儿还没有找到呢！”阿蛮无奈地说。
“你先送我回长安，我让豫儿帮你！他是我三哥的长子，与我极好，现在是左龙武卫大将军。”荣义心悸地说。
“也罢，侬一个人回去，我真的不放心。明日封二哥要离开，我们正好扮做捕快，护送他们三人，别人不会起疑。”阿蛮说。
荣义一想也是，忙点头赞同。
大清早，阿蛮、荣义还在酣睡，元丹丘已派丫鬟来催吃早饭。两人心里暗暗好笑。
来到正堂，见元丹丘、封常清等人已等在那里，神情紧张的议论着。
“起的这早干什么？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吗？”荣义说。
“夜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太和坊的仆役张小敬、司马嵩到了府衙大堂。这可怎么办？”元丹丘问荣义。
“直接把他们杀掉就是了，还问怎么办。”荣义不以为然地说。
“可他们并没有触犯大唐律，我如何杀他们？”元丹丘说。
“他们为何来府衙大堂？”阿蛮问。
“问了，他们也不知道。”元丹丘疑惑地说。
“让他们走就是了，这有何难？”阿蛮说。
“可他们不肯走，说回去无法向主人解释。”元丹丘说。
“那就派人送他们回去。”阿蛮说。
元丹丘惊诧地看着阿蛮，半天点点头。
这时崔大来报：徐涵员外来拜！元丹丘忙让请进来。
徐涵在吴管家的随同下，走了进来。吴管家手提一个礼匣。
娇娆下意识地攥（zuàn）紧封常清的手。封常清惊疑地看着娇娆。娇娆点点头。封常清明白了。
“元刺史，不好了。我女儿失踪了。”徐涵未向元丹丘行礼，就说。
“何时失踪的？”元丹丘问。
“就这两天。找遍了整个隶山，也没找见，这才来求元刺史帮忙。”吴管家说。
娇娆就坐在徐涵、吴管家眼前，见两人皆不认识自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赞阿蛮手段高明。
“昨夜里，九尾狐把太和坊的两个仆役绑到衙堂来，我刚让人把他们送走，你家的女儿又失踪了。这九尾狐，到底想干什么？”元丹丘困惑地说。
“怎么，真有九尾狐？”徐涵惊诧地问。
“就是昨夜的事情！真是头疼啊！”元丹丘说。
娇娆发现，徐涵嘴角显出一丝笑意，顿时心如刀扎，强忍泪水，没有流出来。
徐涵、吴管家向元丹丘告辞，讪讪地走了。
吃罢饭，阿蛮等人散去，荣义把昨夜的真相告诉了元丹丘。元丹丘大为震惊。
“她怎么知道九尾狐叫严庄？刘门山村的人，就知道有九尾狐，刘尚云抢了一册天书。这等消息，若不是相熟之人，如何得知？”元丹丘看着荣义，说。
荣义听了，也是震惊，看着元丹丘，不知说些什么。
“公主，以丹丘子之见，不若将这个薛蕴灵抓起来，细细审问，让他把天书交出来。”元丹丘说。
“若他真是九尾狐，咋办？惹恼了他，我们如何收场？”荣义说。
元丹丘顿时无语，看着荣义。
“不若我把他带到京城，以参见圣人之名，带进宫去。见了圣人，那时再揭穿他，也算替你交了差。”荣义说。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元丹丘笑着说。
荣义辞别元丹丘，来到西厢房；阿蛮等人等在那里，见荣义进来，忙站了起来。
“和丹丘子说好了，马上就走！”荣义说。
阿蛮点点头，让董庭兰、封常清回房准备。她和荣义赶紧易容。准备完毕，来向元丹丘辞行。
一行人出越州府，向若耶溪渡口而来。
来到渡口，船家审量着阿蛮。阿蛮甚是困惑。
“侬识的我？”阿蛮问。
船家摇摇头，说：“谢婴子，侬可识的？”
阿蛮吃了一惊，看着船家，点点头，说：“那是我阿娘。”
船家长舒一口气，不由地点点头。
“怎么了？”荣义过来，问。
“没事的，和船家说句话。”阿蛮笑着说。
荣义点点头。
阿蛮向荣义身边走去，经过船家身边；船家突然把一张纸条塞进阿蛮手中。阿蛮内心一惊，但装作无事的样子，来到荣义身边。
“睡会吗？”荣义问。
“侬看！”阿蛮指着岸边，说。
顺着阿蛮的手指，在渡口的角落里，赵悦正监视着他们。
“船家看见的？”荣义问。
阿蛮点点头。荣义长叹一声，回到舱内坐下。
阿蛮趁机打开纸条：到皇宫，等天宝。正是谢婴子的笔迹。
阿蛮心里一阵狂喜。见船离开渡口，冲着赵悦高声喊道：“走了！”
船上的人惊诧地看着她，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一行人先到上虞县衙。上虞县令王子曦见捕快带着元丹丘的信，亲送封常清夫妇，甚是惊讶。对封常清夫妇极为热情。
董庭兰与封常清夫妇辞别，与阿蛮、荣义一起，乘船向余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