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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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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永昌的落榜, 显然不在张春雨的计划之类。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完全傻了,“没考上,怎么可能会没考上呢?是不是看错了?有多看几遍吗?”

    赵永昌本就因没有考上也心情不好, 压力倍增, 如今都说了没考上,还被妻子抓着袖子使劲追问, 情绪也好不起来, 他一下挣脱了胳膊,语气烦躁的丢下一句:“都说了没考上, 你眼睛好你自己去看。”

    然后就一下回屋自个待着了。

    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接触、交流。

    屋外,赵二嫂嗤笑一声:“五弟妹,你要不就自己亲眼去看看吧,不然我看你这也安心不下来。”

    早在前些日子开始, 这弟妹就端着一副自己马上要成为秀才娘子的做派,还没考完, 就仿佛已经笃定了结果。

    赵二嫂还寻思, 又不是知道考题了,就这么有信心,搞得她也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想到这一出来, 还是没考上。

    赵二嫂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了,私心里,她很不待见张春雨, 要是五弟真能考上,那张春雨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婆婆原本就偏心五弟, 以后肯定更是明目张胆了。

    但都是一家人, 赵永昌考上,当然对他们自家也是有好处的,首先他们家里每年就不用去服劳役了。

    而后他们另外几房的孩子,赵永昌也得教着。

    赵永昌能读这么多年的书,少不了他们几房在外辛苦干活挣得银子,这恩情是撇不开的,赵永昌日子过得越好,对他们才会更有利。

    但如今人家没考上,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张春雨自然听得出赵二嫂是在嘲讽她,但她这会儿没心思跟人家吵回去,她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来理理自己目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永昌是进的他的书房,因而张春雨便选择了回到他们的卧室。

    这里面暂时没人。

    进了屋,把房门里面的门栓插上。

    张春雨坐在床边,想着这前后世的变化。

    明明在前世,就是今年,赵永昌是考上了的。

    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呢?

    这其中的区别,也就前世赵永昌娶的是张韵秋,这一世娶的是她而已。

    张春雨握紧了拳头,她不相信自己就比张韵秋差了,明明从小到大,她都狠狠地压着张韵秋这个堂姐一头,所有人都更喜欢她。

    赵永昌也本该就是她的丈夫,凭什么她嫁过来赵永昌就考不上了。

    张春雨固然心思恶毒,但到底不是傻子,她把近几年的事情一想,就明白事情出在哪里了。赵永昌前世能够考上秀才,几年后甚至还幸运的以最后一名考上举人,这说明,别的不论,至少他考上秀才的能力还是有的。

    而她和前世张韵秋的差别,就在于张韵秋肯干活,和赵家其他几房的关系处的不错,就连赵婆子对张韵秋也很满意。

    但她现在和赵家其他人闹的不可开交,她信奉抓住赵永昌就是最关键的,所以在这一年里,没少让赵永昌在其中为她和赵婆子对起来。

    这么一来,赵永昌的精力分散也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考不上,十有八九就是这方面的原因。

    仔细想想,赵永昌的性子确实很容易受影响,讲道理又心软,否则前世明明喜欢的人是她,却依旧会对张韵秋好。就是因为赵永昌性子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她重生后把赵永昌抓住也是靠的这个。

    明明赵婆子对赵永昌这个小儿子掏心掏肺,但她能利用赵永昌去气赵婆子,还不就是因为在赵婆子和她之间,她是占理的那一方。

    想

    通之后,赵春雨又是如释重负,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既欣喜于赵永昌有考上的能力,不然她百般算计嫁过来,岂不是白费功夫。但她和赵家人如今的关系实在是差,她也忍不了让赵婆子一直刁难。

    想要改善这个状况,实在是太难了。

    根本无从下手。

    ……

    而赵永昌在书房内,也是百般滋味齐涌心头。

    又一次落榜了。

    好些年前夫子就曾说过,他的水平不差,大致就快要接近上榜的水平,要是发挥的好,应该就能考上。但都这么多年了,他次次都考不中。

    每次考试都要花银子,赵永昌心里的压力不小。

    尤其是今年,连人家小孩子都能和他一起比了。

    今年在考场上,那些题目,他明明都该会的,他记得自己复习过那里,可因为家里事情繁杂,他当时看得时候就经常走神,到了考场,压根就想不起来。甚至在考场上都在无意识的琢磨家里的事,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最后连题目,都潦草的没有写完。

    刚考完,赵永昌就知道,这次完了。

    后来放榜,他不甘心的又去看,果然,没有他的名字。

    这两年,他实在是过得太累了,家里一直就没有安生过。

    赵永昌忍不住想,当初要是顺着他娘的话,休了张春雨的话,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

    但他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真要是休了张春雨,两个孩子日子就不好过了,家里穷,他也没法快速的娶个好的来照顾两个孩子。

    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赵永昌甚至想到了江启的头上。

    那个小孩子啊,他没怎么说过话,但看到过好些次,长得极为漂亮好看,他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子,总是牵着大人的手,经常露出乖巧又让人甜到心里的笑容。

    读书也非常厉害,村里现在无人不知他经常从书院考核拿银子回来。

    别人读书是花钱,他读书是挣钱。

    小神童的名声远扬。

    村里甚至有些人还说,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先考上秀才。

    赵永昌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人家是天才,是神童,他有羡慕,但双方没什么交集,他不至于把事情强行按在小孩子的身上。

    只不过,他偶尔忍不住会想,他的婚事,早些年其实最先是和张韵秋定下的,甚至张春雨后来还和别的男人有染,要是他们家坚守约定,或者张春雨没有回头。

    那说不定他就会和张韵秋成婚了。

    张韵秋干活麻利,不计较得失,嫁给一个瘸子都对人家几年来一直如初,如果是张韵秋的话,应该不会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甚至于,那小神童,也有可能会是他的孩子。

    他们父子俩一起读书,想到那场景,江启就算是压他一头,先于他考上,赵永昌也觉得甘之如饴。

    只可惜,这一切都没可能实现。

    ……

    江家,到家的时候,江启下了马车,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

    他快速的跑了进去,一下就冲到了厨房:“大伯娘,虎娃又抓到了野鸡吗?!”

    这一年多来,家里过得宽裕了,做菜手艺也好了不少。

    绕是每天在书院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但江启也没太挑,总觉得家里做的饭菜,也别有一种味道。

    反正好吃。

    他今天学了一下午,晚上一贯不会在书院吃,都是回家来。

    现在闻到味,他摸着肚子,饿了。

    吴氏脸上洋溢着笑容,“小六放学回来啦,对,你虎娃哥今儿中午又猎到了一只野鸡,咱们晚上吃肉。”

    江启在灶台边眼巴巴的看着锅里,嗅嗅香味,模样十分讨喜,吴氏转身去拿了一个碗过来:“小六饿了吧,大伯娘给你夹一块起来先尝尝味道。”

    她打开锅盖,给江启夹了一大块肉,递过来:“小心烫,饭也差不多了,吃完就叫虎娃他们回来吃饭,他们现在河那边和其他孩子玩。”

    那边有大人看着,所以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好。”江启笑着接过碗,“大伯娘真好。”

    尝了尝,鸡肉已经炖熟了,味道非常香,他给予反馈:“太好吃了。”

    文生在后面把自己的书箱放好,便也过来找江启,吴氏给文生也拿了碗,夹了一块肉过去。

    把鸡肉吃了,他们就出门去找虎娃和桃花杏花他们了。

    在这一年多,家里多了一些变化,比如大壮哥跟着他爹在学武,而虎娃过年那会儿他给买了弓箭,他爹也顺道跟着一起训练,虎娃也学的有模有样。

    每次家里山上打柴的时候,虎娃都带着他的宝贝弓箭跟着过去。

    时不时会打到些猎物回来。

    因为家里现在不缺银子,而且大壮学武也要多吃肉类,所以基本上打到的猎物都会全家一块吃了。

    到了河边,远远的江启就看到人了,江启喊了一声:“虎娃哥,大伯娘让我过来喊你们回家吃饭了。”

    虎娃停止和村里小伙伴吹嘘:“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得回家去吃饭了。”

    虎娃因着打了好几回野鸡野兔回来,在村里一跃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好些人都会夸夸他能干。

    村里小伙伴也都羡慕他,也想跟着射箭玩。

    但虎娃自己每次都只有大人在的时候才能拿到弓箭,而且这东西这么贵,他宝贝着呢,怕其他人给他玩坏了。不过这并不耽误他跟大家吹牛,说说他自己有多厉害。

    “虎娃,下次让我也试试吧,我只玩一下。”

    虎娃皱着眉头,小伙伴也求了他好多次了,他不好一直拒绝,否则以后人家都不爱和他玩了:“那等下次我去山上的时候,就叫你们一起吧,平时那弓箭被我爹娘锁着,我也拿不了。”

    “好。”小伙伴都高兴起来,“虎娃你可不能反悔啊。”

    “不会。”虎娃一挥手,相当豪迈。

    跟小伙伴们告别完,又去叫上边上跟村里小女孩玩过家家的桃花杏花,三个人一块向江启他们跑过去。

    双方到了跟前,虎娃的脚步放缓了,故作淡定的说道:“娘把鸡肉炖熟了?”

    “嗯。”江启为虎娃这装大哥的显摆样偷笑,面上一本正经的回答:“已经熟了,我尝了一块,好吃!”

    “虎娃哥你又打了野鸡啊。”

    这话一瞬间就激起了虎娃的兴致,他也不是每次都能猎到野鸡野兔,大概两三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偶尔会多一点,今天他已经为了这只野鸡在小伙伴们跟前显摆了一整天了。

    但这并不耽误他在两个弟弟面前再显摆一回。

    他将自己猎到野鸡的英勇事迹绘声绘色的又讲了一遍。

    一旁的桃花听得翻白眼,她都快听吐了,不过鸡肉好吃,看在鸡肉是虎娃猎到的份上,为了防止虎娃怼她,不想听就别吃之类的,她强行将冲到嘴边的吐槽给咽了回去。

    等听完虎娃的显摆,几个孩子也都到家了。

    家里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桌边,正在端饭,看到他们回来,江老太太笑道:“你们回来的正好,开饭了。”

    江启喊了声奶奶,忙去把手洗干净,几个孩子也跟他一起。

    饭桌上,鸡肉是大家伙一块吃的,大壮练武需要吃的肉比较多,每回家里做肉的时候,如果是大房买的,或者是虎娃猎回来的,大人们

    在吃肉上就会比较克制,不会可着吃太多。

    把大多数都留给大壮自己吃。

    否则一大家子人,大多全是大壮的长辈,哪怕知道大壮是为了习武要吃肉,传出去也不好听。

    没有光一个小辈吃肉,长辈看着的道理。

    尤其江老太太和江老爷子还在桌上呢。

    大房也没想在这上面跟家里分的多清,心里没怨言。

    而他们几个小孩子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大人不会让他们少吃都给大壮留着等等,每到吃肉的时候,几个小孩都吃得特欢实。

    索性他们年岁还小,吃得也不算太多。

    等饭吃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起身收拾碗筷散了,江兆恒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这是小六前几天考试得的奖金,他考了第九名。”

    第九名五两银子。

    江启反正都在最后那几名徘徊。

    他一个孩子能冲到前十,也不是其他学子不给力,主要在四书五经的进度上,很多人都比较慢,这时候讲究一经习完方许另习一经,其他人学完的不多。而他进度快,又从系统中得了不少有注释的书,基本上要考的书,所有的意思他都看过了,知道了。

    加上前世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不是纯孩子,全靠夫子才能知道世界。

    在理解、记忆,乃至很多破题的见解上,都独树一帜,书院考核也侧重于前面大多数学生的进度部分,至于那些学的更多的,当然平时也有单独的试卷给他们,不会耽误学习,只不过没放在月考上而已。

    这才让他能吊在后面。

    当然,他也不是每回月考都能好运吊上去。

    江老太太听到江启又得了奖金,整个人乐的不行:“我们小六可真聪明,又拿了奖金了。”

    老太太摸了摸小孙子的脑袋。

    江兆恒把银子给过去,“这是小六孝敬爷爷奶奶的。”

    江启得了那么多奖金,全留在自己爹娘手上也不好。

    江兆恒偶尔会给一些出去。

    就像是虎娃打了猎物全家吃,他们这一房也不能吃完肉无动于衷。

    至于二房倒是没办法给银子或者给肉,不过孙氏在绣活上的手艺不错,家里要是买了布回来,她通常会帮着做。

    而且干活上也会更积极一些。

    孙氏和大房吴氏的关系好,张韵秋也不爱计较这点,所以目前而言,他们这一大家子维持着这样的现状,大家都很满意,没有意见。

    江兆恒选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给,既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小六给银子了,又是为了不让大家尴尬。大人都在收拾碗筷,不至于会觉得三房给钱了,他们在边上看着,没给会不会不好。

    也不会让三房做了事还五人知晓。

    江兆恒对儿子的事再仔细不过,他要把这些都摆在明面上来,免得日后有了矛盾。

    这不是第一次,所以也省得费口水说服老太太收下,老太太夸了江启,又说下次给孩子们买好吃的,惹得几个孩子欢呼不止,然后就把银子拿走,回到屋里去放好了。

    放的时候,还拿着家里以往的银子,挨个一遍一遍的数了起来。

    虎娃有些哀怨的看了江启一眼,江启:“?”

    他问道:“怎么了?”

    虎娃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一只鸡可卖不到五两银子。”

    弟弟太有本事了,感觉很没有成就感呐!

    江启道:“可是银子都被大人收着,还是肉好吃啊。”

    虎娃:“!”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不信你问桃花杏花姐姐,他们是觉得肉香,还是我上交银子更高兴?”

    不是每回江启拿银子老太太都会给他

    们买吃的,而且肉是真的好吃。

    这个年纪的小孩,固然觉得五两银子很多,但银子又不让她们自己能用,那就跟没有一个意思。

    桃花杏花摸着胀鼓鼓的肚子,坚定的道:“鸡肉香!”

    嘿,虎娃瞬间神采飞扬起来。

    确实鸡肉更香嘛。

    美美的饱餐一顿,趁着天色还没黑完,江启他们几个孩子满村溜达了一圈,虎娃是为了炫耀他们吃肉了,江启主要是想消消食。

    肚子吃撑了,晚上睡不着觉。

    等感觉差不多了,他们就回家准备睡觉了。

    刷牙洗脸洗脚,在江启的带动下,家里每个人渐渐睡前都是这个流程。

    躺在床上,江启想着今日课堂上所学的东西,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自然而然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启醒了过来。

    夏季的早晨比冬天要起得多,纵然现在还没到高温的时候,但气温已经升上来的,穿衣也不会觉得冷。

    江启自觉穿好衣服出门。

    在家洗漱完,吃好饭,就和文生一起,坐牛车去书院了。

    到了书院,先练一篇字,他现在已经六岁多了,比起先前,字体已经好看了不少。固然还不到赏心悦目,自带风骨的地步,但绝不会让人看着觉得丑。

    练完字,他将昨日夫子布置的功课整理了一下,确保自己没有弄混,没有遗漏,按质按量的完成了。

    这些功课他经常还在书院的时候就能完成。

    等待会儿上课了,就会送上去让夫子批改。

    整理完,他翻了翻前一日学过的内容,梳理一遍,又开始看后面的内容,其实这些他早就因为想考试拿名字,提前看过了。不过他还是根据系统签到得到的注释又复习了一遍,等会儿上课再跟夫子所讲的印证一下就好了。

    等做完这些,时间其实还早。

    他拿了一些夫子曾出过的卷子,还有系统里的考卷,思考着去答题。

    从来到书院之后,这一早,他就没停下过。

    班上也有一些学生陆陆续续的来了,第一眼就往江启的座位上看去,见江启一如既往的在认真学习,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满足感。

    然后跟着一起坐到座位上,开始跟着学习起来。

    能在这个班上的,除了有关系,当然也就是水平不错的了,心里对学习也很重视,很容易跟着江启开始内卷。

    有那么几个人跟着学,然后好似就形成了一股氛围,别的人就不好闹腾了。

    直到有好些家世地位不错的人到来,教室里才变得热闹起来。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一直有一个人在盯着江启,那就是陈韦平。

    整个乙二班的课桌,一共分了四组,江启坐在夫子右手边那排的第二个座位。

    而陈韦平在江启右边那列,靠墙,第三个位置。

    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并不远。

    但他们一直没有再说过话。

    陈韦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而书院的夫子都是心里有数的,对于不愿意去学的人,都不会去管。至于愿意学的,他们也愿意倾囊相授。

    陈韦平沉寂了一年,心中原本的那个念头也彻底坐实了,他的父亲不再喜欢他了,更喜欢的是他的继母,乃至他继母所生的孩子。

    他被他们留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之前过年那会儿,他没有回去,一是因为被发配到这,心里还在赌气,二来也是因着他的父亲那时候正在外面平定叛乱,并不在家。

    他回去也没意思。

    但没想到,这个年一过,他的世子之位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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