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严罚不贷
老爷子见了宋佳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呀，干啥啥不成，闯祸第一名。当初你妈挑你做儿媳妇，还以为你老实本份，没想到你既不老实，也不本份，还惯会耍小聪明。到警局投案自首，装病到医院，再从医院逃走，这么多人围着你团团转，说吧，你想干什么？”
宋佳玉不敢看老爷子的眼睛，嘟囔了半天才说，“我不想让阿琛被人说成是杀人犯，我要是自已去告诉警方，人是我杀的，就能洗脱阿琛的嫌疑。”
老爷子实在无语，“你当警局的人是白吃干饭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既然都投案自首了，那又为什么要逃呢？”
宋佳玉哭泣起来，“可是，我也不想坐牢啊。”
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念在她尚存的一丝母性份上，他决定不跟她计较。
“以你的智商，这样的主意你是想不出来的。你只要告诉我，这主意是谁出的，这事咱们就算翻篇了。”
冬阳是为自已好，只不过自已运气不好，被抓回来了。这事可怨不着人家，宋佳玉很快就决定守口如瓶。
她像电视里的女英雄一样挺直了腰板，坚定地说，“这主意是我自已想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其实，即便是她不说，老爷子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见她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老爷子站起来冷冷地说，
“你要不想说也可以，我马上叫老大跟你离婚。既然你自已承认自已是杀害儿媳妇的凶手，家里的财产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你净身出户，我重新替老大物色一个知书达理的媳妇。”
宋佳玉顿时慌了，老爷子在季家可是绝对权威，儿子和孙子的婚事都是他说了算。他说了让自已净身出户，她丈夫保证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虽然季清轩呆呆傻傻，年纪已不轻，但以季家的条件，别说是半老徐娘，就是年轻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的也多的是。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很快就权衡了利弊，“是冬阳给我出的主意。他告诉我说，珞琳只跟我和阿琛有关系，我们俩总有一个人是杀人凶手，只要我承认了，阿琛就没事了。”
未了，她低下了头，“虽然阿琛不理我，但他是我亲儿子，他要是死了，以后，谁给我养老？”
虽然事先有预感，但真证实了这事是季冬阳挑起，老爷子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季冬阳对董事长这个位置虎视耽耽他不是不知道，但为了大局作想，他一直采取的是容忍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有人曾提议让他分家，按两个儿子将季氏一分为二或按三个孙子将季氏一分为三，这样，少些擎肘，各自发展，他拒绝了。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要是分了家，力量分散，季氏想要做强做大就难了。他希望三个孙子有一天懂事了，能明白他的苦心。
现在看来，这一切恐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了。
他挥了挥手，吩咐宋佳玉，“你下去吧，这些天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许出去。”
等老大两口子走了，他才疲惫地说，“打电话通知冬阳，让他马上来见我。”
季冬阳很快就来到老爷子面前，此刻他心里正惴惴不安，就怕宋佳玉的嘴不严，把他出卖了。但对付老爷子他早有经验，此刻他规规矩矩地站着，态度也毕恭毕敬。
“爷爷，你找我有事？”
“跪下！”老爷子冷冷地呵斥。
季冬阳心里恼怒，这都什么年代了，老不死的还用封建社会的那一套来管教人。但他“扑嗵”一声就跪下了。
“爷爷，冬阳做错了什么，你只管教训就是，就是千万不要生气。你身体不好，要是气坏了身子，冬阳可就万劫不复了。”
老爷子没有理会他的甜言蜜语，只冷冷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
宋佳玉从警局回来，他就得到了消息，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却只管装傻，“冬阳不知道，还请爷爷告诉我。”
“真不知道？”老爷子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季冬阳还在狡辨，“爷爷，我没有骗你，我是真不知道。”
老爷子这回是真气得不轻，“季冬阳，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小心眼，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一清二楚，没有动你，是想给你机会，让你改过。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戏弄起你大妈来了。”
季冬阳装作关切地问，“爷爷，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对大妈一向尊重，什么时候戏弄她了？”
“别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大妈全招了，那样阴损的招数，除了你，也没人能使出来。”
季冬阳叫起屈来，“爷爷，刚才你说的是大妈去警局投案自首的事吧，这真不关我事，我也是回家的时候才听说的。大妈这么做，也是救子心切，大哥对我一向不满，大妈做的事情，凭什么栽赃到我头上，爷爷，你可不要上他们的当……”
老爷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人证物证俱在，他还在抵赖，看来，这孙子是真没救了。
平时的大道理说得太多，此刻再说也是无益，他索性直接说处理结果。
“回去以后，你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准备交接，下个月去西北开发那边的市场。
西北那边的市场是空白，说是去开发市场，其实就是发配过去自生自灭，这处罚也太重了。
他犯过无数次错误，每次都能轻松过关，没想到老爷子这次跟他动真格的，而且罚得这么重。
季冬阳终于慌了，他匍匐在老爷子的脚下痛哭流涕，“不，爷爷，我不去西北，打死我也不去……”
“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跟你商量。”老爷子此刻已铁定了心肠的，不再理会季冬阳的哭诉。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从来不知道珍惜。季氏执行总裁这个职位不适合你，赶紧办交接准备到西北上任吧。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老爷子的态度十分强硬，季冬阳绝望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