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意

    系统所在的摊位是一张大约离地一米高的木桌支起的，它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猫的视力是人类的十分之一，它只能看到6米远，它看不到江漓，自从有了实体它和江漓不能在脑中交流了，情感感知也大大降低，它隐隐感到江漓情绪不对，可它下不去。

    小摊的主人午睡起来，好像听到了些声音，这条小巷总有不良少年打架，见得多了，也懒得管；懒懒散散从躺椅上起身就看到自己摊位上的小黑猫。

    摊主少见过纯黑色的猫，想抓来看看，屁股冲着摊主往下望的系统，毫无准备的被抓起来，本能的攻击防卫自身。

    系统扭头挠到了摊主的手，摊主吃痛的把猫甩了出去，系统被甩到了地上，滚了两圈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地向巷里跑去。

    栗子，栗子，别出事啊……

    系统的视野里，逐渐清晰的是跌坐在地上的江漓，和昏死过去的江浩宇。

    江漓一动不动像凝固了一样，系统围着江漓转了几圈，江漓的这个状态很像情感崩溃，情况有些棘手，系统顾不得什么，四只腿一起倒腾，费劲的爬到江漓的肩膀上，把头埋在江漓的脖颈处，感应江漓的心理，尝试用系统的力量去唤醒江漓。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前几世里系统没有实体，能够最快感应到江漓的情感变化，及时安抚；有了实体之后反而不方便了。

    系统看到了江漓的意识层里，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黑暗，静的听得清滴水声，那黑像是打翻的墨汁，吸附了一切的活物，晕染着无边的死寂，它找不到江漓；好似远方传来风的呜咽，系统看到那无边的黑暗里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女孩脚上是洗的发黄的帆布鞋，抱膝蜷坐在地上，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动不动。

    “江漓，江漓，我们要出去的”系统轻声引导着江漓，女孩头靠在膝盖上，眼睛也没抬“你来啦，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这里吧，这里没有痛苦，都是永恒”女孩声音寒凉，像是临近春天时融化的寒冰。

    系统知道怎么哄她，它知道她心底渴望什么“栗子，你忘了吗？我们完成任务了，我们现在去s市找你的祖母李萍，你记不记得，她很爱你，找了你很多年；对了，还有你的母亲，叫陆晩照，她每一日都在门口等你；我们有新的身份了，我们再也不用受任何委屈了，这一世，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人类的本性里渴望爱意与关怀，而从未得到过的江漓会更加向往，可偏偏她的任务就是谋求爱意，三世里死亡的代价让她无比清晰的明白：这世上，她绝不会拥有无需代价的爱意。所以她既渴望拥有又万分戒备，既向往救赎又高建城墙，单单的爱意无法打动她，还需有那一份自由。

    “做任何想做的事，再没有痛苦”江漓缓缓的重复着，像是把这几个字来回咀嚼。

    系统觉得有戏，连忙应和“对，任何事情，你想要的任何事情”

    “那，杀掉纪晔，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