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配女儿07
夜晚, 山涧，玉黎咬着馒头背着背篓寻找着什么。
玉黎是山脚下小村庄的猎户，从小被相依为命的养母抚养长大。养母身体不好, 最近因为一次偶然间贼兵肆虐的原因受到了惊吓，身体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玉黎带着所有积蓄找大夫为养母医治，但可惜人力很难争的过天命，大夫对养母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唯一一个可行性建议就是用百年人参煲汤为养母吊命。
在现如今这样的乱世，百年人参这样的药材更加珍贵少见了，外面根本就买不到。就算能买到，以玉黎的财力也支付不起。
所以思来想去，玉黎带上了背篓上山了。既然买不到，那他就直接自己上山去采。他自小在山下长大, 从有记忆起, 就跟着那些村人上山打猎了。村人很照顾他, 不仅教会了他打猎的技巧，一些草药的辨识也同样教给了他。
但可惜他现在寻找了这么久, 还是没有找到人参的影子。
不过也对，人参那样的贵重药材，若是这么好找的话，也不会那么珍贵了。
天色渐渐黑了，玉黎虽然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但山上猛兽不少, 若是真的遇上了, 一场恶斗下来他也免不了要受伤的。
现在养母的身体那么虚弱，他若是再受伤的话, 只怕养母就真的不能痊愈了。
顺着往日上山打猎的路线, 玉黎去了自己平日短暂停歇的山洞。
此时山洞中, 云依正在熟睡，她小小一只蜷缩在干草之上，漂亮的眉眼微皱，似乎在睡梦中，仍旧有不长眼的坏人想要占有她，伤害她。
睡颜乖巧，身姿纤弱，可怜可爱，给人一种极其易碎的脆弱之感。
进来之时，玉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玉黎倒吸一口气，提着灯烛定定的愣在了原地。
山洞的空间不大，昏暗的灯烛也完完全全将云依周身的情况映照了出来。
玉黎痴痴的走近云依，视线焦灼在云依小脸上。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碰了碰云依垂落在干草上的发丝：“真，真人吗？”
喃喃自语一句后，玉黎心跳如擂鼓，轻手轻脚的将灯烛放在一旁，就怕不小心发出声响，将云依给吵醒了。
玉黎从小在山下长大，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村里那些身体强壮的汉子。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村里风水不好，他们村那些男人明明长相不差，身手也好，生活的也还过的去，但莫名的，就是没有女人愿意嫁到他们村里来。
一村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成家的。
所以除了养母，玉黎也很少见到别的女孩。
更别说云依这种，漂亮到不似真人，让人见了甚至连呼吸都缓缓放慢，就怕呼出的气息太大太炙热，惊动了她，让她瞬间飞天回到天上躲起来。
对于玉黎来说，此时的云依，不亚于只有梦中才敢梦到的仙女。
不，或许他梦中梦到的仙女也不如她漂亮。
良久，玉黎即使尽力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但他灼热的目光存在感仍旧太强。睡梦中的云依缓缓被这股视线刺激的苏醒，当然，其中可能也有脚踝疼痛的功劳。
“你，你醒了吗？”注意到云依缓缓睁开的双眼，玉黎忍不住小声道。
云依被吓了一跳，顾不上脚踝的疼痛，下意识撑着身体坐起来，警惕的看着玉黎。
更漂亮了，那双美眸张开之后，比之星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还要耀眼。
还有灵动的五官，那是夺天地之造化也难以复刻出来的奇迹。
“你是谁？”云依捏紧了双拳，就像被风吹草动惊动的小兔子，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努力呲牙想要威慑眼前之人。
又奶又凶。
“你，你别怕，
我不是坏人。”玉黎被云依的样子迷的晕头转向，又被云依的动作萌的心肝乱颤。
他努力收敛自己身上的侵略性，不让云依感觉到害怕，“我是这山涧的猎户，就住在山脚下。今日上山是来采药的，你待的这个山洞，实际上是我平日里休息用的地方。”
玉黎表情很友好，人看上去也正直，但云依就是无法信任他：“你说这里是你的就是你的吗？你怎么证明？”
证明？玉黎有点苦恼。
这个山洞不仅他在用，偶尔村里的人上山也会进来休息。并不算是他独有的，所以这里平日除了休息用的干草就是一些备用的柴禾，他也不会专门留下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所以，怎么证明？云依的问题还真的难倒他了。
看着玉黎急的都快抓耳挠腮的样子，云依冷笑：“证明不出来了吧！所以你刚刚都是在骗我的吗？”
不怪云依现在这么警惕，实在是之前章安的背叛让云依真的吃足了苦头。若不是他们太过信任章安，想不到对方会背叛，她父兄又如何会轻易就被章安杀了。而她自己，又怎么会为了躲避那样一个贱民，坠落山崖来到这里？
所以面对陌生的男人，云依真的是一点也不敢相信对方的好意，就怕再遇到另一个章安。
以她现在的情况，若是遇到另一个章安，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里真的是我平日上山打猎休息用的山洞，你真的不必这么戒备，我不是坏人。”
“坏人也不会在他脸上刻上坏人两个字。”云依仍旧警惕性十足。
但脚踝长期得不到治疗，红肿之余，骨头似乎都有了错位。云依终于受不住，闷哼了一声。
注意到云依的动静，玉黎视线落到了云依的脚踝上：“你的脚受伤了？”
“没有！”云依否认的很快，甚至还下意识将脚缩进了裙摆中。
轻轻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云依漂亮的眼眸中涌上了泪水。
玉黎无奈，也不顾云依的挣扎，上前按着云依的脚踝查看。
“你做什么？”云依倾身给了他一巴掌，又惊又怒的看着他。
玉黎摸了摸脸上被打到的地方，“你的脚踝伤的有点重，应该是刚刚扭伤之时得不到治疗，然后你又维持着那个状态走了很长的路。现在你的骨头都有点错位了，当务之急是先为你正骨。不然，再拖下去的话，你很有可能会瘸的。”这话当然是夸大其词了，但若是不这样说的话，云依会一直警惕的像一只小兔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爬回自己的兔子洞，头都不会露一下。
瘸？云依神色一僵，她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就像最晶莹剔透的珍珠：“你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瘸？”
虽然是这样说，不愿意承认，但云依却乖乖的没有再挣扎甚至试图攻击玉黎了。
玉黎唇角微动，轻轻拉开了云依脚踝上的罗袜。
上面果然红肿一片，同周围莹润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借着昏暗的灯烛，云依也看到了自己脚踝上的情况。
看上去又严重又可怕，云依忍不住哭的更委屈了。
玉黎看的心疼，却只能硬着头皮按着云依小脚，手上用力，轻轻一拉一推，就将云依的骨头给正了回来。
骨头正回来后，疼痛仍在，但云依明显能感觉到，脚踝上真的轻松了好多。
一时间，云依对玉黎的警惕不由自主的下去了一些。
咕咕咕！长时间没有用食，云依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玉黎的目光也落在了云依的肚子上。
“看，看什么看？”云依凶凶的瞪了他一眼。
玉
黎忍笑，“我这里有一些干粮，你要吃吗？”
玉黎递给云依的是一张白面饼子，饼子虽然冷冷的，但麦香味却很快窜入了云依鼻尖。
云依嗅了嗅，咽了咽口水。
“是你自己给我的，不是我求你的。”接过来之后，云依扭身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昏暗灯烛下，云依的一些小动作被忠实的反应在了山洞的墙壁之上。玉黎看的目不转睛，忍不住被云依的一些可爱的小动作撩的心尖颤动。
夜晚气温下降，云依吃着饼子瑟缩了好几下。
玉黎心头无声叹气，起身将一旁的柴禾弄了过来，然后掏出火折子将火生了起来。
火焰哔啵脆响，云依瑟缩的身体缓缓舒展，饼子下肚，饥饿感也缓缓淡去。
“要喝水吗？”将装水的竹筒递给云依，玉黎神色温柔。
刚刚吃饼子时太饿了没有多想，但现在云依的警惕心又重新上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你的水里面有没有加什么别的东西。”
玉黎无奈：“你只是个弱女子，我若是真的要对你不利，也用不着弯弯绕绕使这些手段吧！”
“那谁知道？”云依嘴硬，“除非你自己喝一口，不然我是不会信你的。”
自己喝？那岂不是要同她共用一个竹筒？
玉黎俊脸浮上薄红，他打开竹筒轻抿了一口，递给云依时，激动的手腕轻颤：“没毒，喝吧！”
云依瞪了他一眼，咻的一下将竹筒拽了过来。
麦饼好吃是好吃，但就是有点噎。喝水的时候，云依忍不住喝的急了点。清水顺着云依脖颈一路流到了云依衣襟前。襦裙的衣襟被濡湿，胸前的纱衣呈半透明状。
玉黎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上面，一缕调皮的发丝也钻入了云依脖颈间。顺着莹润剔透的肌肤一路往下……
玉黎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后，慌忙撇开了眼。
云依莫名其妙。
玉黎突然站起来：“我要继续去山里找药材，你就在山洞里面不要出来，等天亮了我带你下山。”
说完，不等云依反应，就匆匆走出了山洞。
“谁要让你带了？”云依嘴硬，将喝完的竹筒砰的一声，扔到了玉黎刚刚站立的角落。
外面，吹着山涧的冷风，玉黎身上的燥热逐渐熄灭。
他懊恼的扶额。
白天人参都不好找，更别说大晚上了，刚刚那样说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罢了。
不过现在若是再回去的话，也不好。
想了想，玉黎决定去周围查探一下。
此处山涧四处高耸，上山的路也只有他们村落一条。玉黎有点想不通，云依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她那样的容颜，若是正常上山的话，就算他没见过，他们村里那些人也不可能人人都没见过，一点风声也没有。
“难不成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吗？”玉黎摇头失笑。
云依之前杀了章安之后，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掩盖自己的踪迹。当然，她也不懂那些。
因此，玉黎轻易就借着月色找到了云依过来的方向。
顺着方向找过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玉黎就找到的章安的尸体。
章安的尸体已经被山涧的动物糟蹋的面目全非了，但他身上苏家军的铠甲还在。
村里那些村民曾经教过玉黎辨认这些东西。
所以……
玉黎皱眉：“苏家军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那她……”
想到云依身上穿着的襦裙，虽然玉黎对这些没有研究，但也能看出来布料的珍贵做工的考究。
将章安的尸体处理了之后，又在
溪水中将沾染到的血污冲刷干净，玉黎返身回了山洞。
玉黎刚离开时，云依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但等听到外面时不时的野兽吼叫，云依就开心不起来了。
云依委屈的蜷缩在干草上，眼巴巴的看着山洞口的方向。
当玉黎终于回来时，云依脑子一热，也顾不上脚踝疼痛，起身就对着玉黎扑了过去。
云依紧紧缩在玉黎怀中，小手揪着玉黎身前的衣襟：“你怎么才回来啊！外面有狼叫声，好大好大！”
玉黎身体僵硬，喉结滚动，大手却缓缓落在了云依腰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别怕，这个山洞很隐蔽的，狼进不来的。”
等这一阵冲动下去之后，云依俏脸突然一黑。
她抵着玉黎肩膀同玉黎拉开距离，含着怒气看着玉黎，不等玉黎说什么，云依挥着小手又给了玉黎一巴掌：“登徒子！”
玉黎：“……”
玉黎真的要被云依这样反复无常，过河拆桥的行为给气笑了。
“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我怎么就是登徒子了？”
云依理直气壮：“我可以扑过来但你可以躲开啊！”
“我若是躲开，那你岂不是要跌倒在地上了？”
“跌倒就跌倒。”云依嘴硬，推开玉黎，反身坐回了干草上。
云依抱着膝盖蜷缩在最里面，瞪大双眼警惕的看着玉黎。
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依就撑不住又缓缓睡了过去。
看着再次进入睡眠的云依，玉黎长叹一声。
他走过去脱下外套盖在了云依身上：“还真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
翌日，云依起来时，山洞中的火已经熄灭了。
阳光从洞口钻了进来，云依一时不适的盖住了眼睛。
良久，云依将自己的小手从眼睛上移开，从干草上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掉了下来。
“这是……”云依皱眉。
仔细辨认才认出来是玉黎身上穿着的衣服。
“好恶心！”云依气呼呼的一把将衣服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一想到自己盖着陌生臭男人的衣服睡了一晚上，云依就气的想打人。
平日里那些臭男人都期待她的垂怜，就是被她多看一眼都是恩赐。结果现在，她竟然盖了臭男人的衣服。
“吃一点野果垫垫肚子，等下山之后我再请你吃好吃的。”玉黎从外面进来，怀里捧着一捧野果。
但……
看着地上的衣服，玉黎脸黑了：“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扔到地上？”
“你还问我为什么？”云依双手叉腰，“你把你臭烘烘的衣服盖在我身上是在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用你的衣服来冒犯我？”
虽然是倒打一耙，但云依表情非常的理直气壮，明显她就是那么想的。
“你昨夜睡在那里瑟瑟发抖，我好心为你披衣保暖，你却是这么想我的？”
“我睡着了有没有抖我自然不会知道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云依才不信。
玉黎：“……”
一直以来，玉黎接触到最多的女性就是他的养母。养母虽然不漂亮，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温柔气质。她非常的善解人意，会教给他许多人生的道理。
再加上山村中民风淳朴，里面的村民也都对他很好，对他抱有善意。
所以长这么大以来，玉黎还是第一次面对云依这样胡搅蛮缠，逻辑自成一体的女子。
可明明该是一幅令人讨厌的样子，但只要对上她眼角眉梢的艳丽，还有身上那股独有的勃勃生机，玉黎的内心就只剩下了无奈。
就仿佛前世欠
她的似的，她怎么胡闹都对她生不出恶感，让人只想包容她的一切。
“好吧！是我错了，我下次若是再为你添衣的话，应该先叫醒你，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算你识相。”云依冷哼一声，捡起了一枚野果吃了起来。
玉黎刚刚出去不仅是找野果去了，还找到了一颗小人参。虽然不像大夫说的百年老参，但应该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毕竟药效逆天的百年老参可遇不可求。
“我要下山了，你要同我一起吗？”玉黎询问云依。
云依吃水果的动作一顿：“当然，山上什么也没有，我自然是要下山的。”
将果核扔掉后，云依继续道：“放心，不会让你白出力气的。等我回去了，我会给你金银珠宝，仆从美婢的。”
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承诺，玉黎心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叫玉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将竹筒递给云依，玉黎示意云依用里面的水洗漱。
云依接过：“我叫苏云依，是苏家的大小姐。”
苏家，果然！
洗完之后，云依抓着竹筒恐吓的看着玉黎：“苏家你知道吧！就是现如今同子车家，南宫家三分天下的那个苏家，你若是敢对我不敬，甚至生出害我的想法，等我的人找过来了，不仅你会没命，你周围人也会被你牵连的。”
“是，我明白了。”玉黎无奈，“那么苏大小姐，在下现在就背你下山，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将竹筒扔进了玉黎背篓中，云依蹦蹦跳跳的扑到了玉黎的后背上。
下山的路不是很长，不过一会儿，云依就看到了山脚下的村庄轮廓了。
但……
云依困惑的指了指村庄的方向：“那里，怎么好像冒烟了。”
玉黎心头一紧，加快了动作。
云依看不太懂，但玉黎却能看出来，村子里好像出事了。
回到村子时，往日宁静祥和的气氛不在，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玉黎面色越来越冷，心头也越来越恐慌。等他回到自己家时，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养母。
云依从玉黎背上下来，靠着墙看着这一切。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玉黎小心翼翼扶起养母，声音悲痛。
“玉黎！”养母缓缓睁眼。
“母亲！”
“你终于回来了。”养母抬手似乎想要摸摸他，“快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这里已经被她发现了，你的踪迹也已经暴露了。我们尽力了，真的尽力了，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们没办法继续保护你了。”
她是谁？我们又是谁？
玉黎茫然又无措，就仿佛陷入了迷途的旅人，找不到正确的归处。
他想问清楚，但可惜养母此时已经彻底断气了。
不仅是玉黎的养母，还有村里那些曾经对他无微不至的村民也没有逃脱。四十九口人，四十九具尸体。
玉黎将这些人连带着养母集中到一起，放了一把大火。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但玉黎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将村民的骨灰全部葬在一处后，玉黎走向了云依：“我的身手很好，也会读书认字。我可以保护你回到苏家，作为回报，你可以帮我查明屠村的真相吗？”
“当然可以。”云依点头。
现在这样才是云依最熟悉的模式，他对她有所求，所以他效命于她，而她对他提供帮助和庇护。
苏家。
苏家父子被杀，云依失踪的消息也终于传了回来。
一瞬间，苏家幕僚和武将全部都震动了。
苏家父子被杀他们其实无所
谓，因为他们留在苏家从来都不是因为苏家父子二人。他们从头到尾唯一的目标唯有云依。
可是现在，突然有一个胆大包天之人出手打破了这种多方平衡的状态。
“我们必须尽快出手，快点找到小姐。”其中一个幕僚恨恨的捶了捶桌子。
“对，小姐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存呢？”又一个人开口道。
为小姐遮风挡雨的父兄没了，苏家现在只有一群女流之辈主持大局。
那岂不是说……
他们所有人的那些妄念，终于有成真的一天了吗？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彼此都是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