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可以在血肉巷开店了
大脑的混沌仅仅持续了非常短的时间，季末就已经恢复了自我意识。
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抗发条苹果。
三个原因：
第一，虽然季末从那种大脑空白的白痴状态恢复了过来，但是他脖子以下完全不能动，也无法发出声音：
但即便如此，这里是【梦魇之屋·四季号当铺】他要是有那个意思，可以直接将正在对他的身体肆意手术的发条苹果驱逐出去。
这就跟第二和第三个原因有关。
第二，她布满缝合线的白皙的大腿，跪在手术台上（为什么典当行会有手术台？之后季末才知道原因）——有人会用这样的姿势来作手术吗？
“呼——呼——呼——”
“哈——哈——”
“好棒的肌腱！”
“呼——呼——虽然看起来像废材，但血管的状况竟然这么让人兴奋——呼——啊——”
“这个心脏——太性感了！”
她一边动手术，一边还发出这种意义不明的声音，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加害于他，尽管她亢奋的有点不正常。
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感觉上，自己被她彻底解剖了呢，每一个内脏器官都被细细的品鉴，折腾。
而不时响起来的玩偶妹妹的声音也让人有点在意：
“姐姐，请不要把肾脏偷偷藏起来，虽然有两个，也不能随便带走。”
“姐姐，有必要顺便动阑尾手术吗？”
“姐姐，不行啊，那是胃。”
“姐姐，请不要用肠子编花结。”
“姐姐，人体改造什么的，不向别人征求意见是不行的。”
“姐姐，那个，再加上一个有什么用处吗？”
“不要尾巴吧？人类加上条尾巴有什么用啊？”
……
第三，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他看见，发条苹果的手上拿着一件逸品，那似乎是手臂的样子，一看就不便宜。
唔，是要强行给我装上？
(′)我可是不会付钱的啊，强买强卖可不行，但是，欠人家人情又不符合我的习惯……
……
三个小时之后，季末在手术台上坐了起来。
他的表情还有点茫然，看着他的左臂。
【幻甲机神之爪·撕裂者】
【等级：传说】
【属性：速度+30，耐久+30，力量+30，护甲+100】
【装置1：电动绞肉机】
【装置2：金刚飞爪】
【附加效果：重力操控】
【说明：无数神明诞生，又有无数神明陨落。历史周期律给了凡人中最疯狂的疯子以灵感：为什么我们不能用科技制造制造属于我们的神？幻甲机神便是这一疯狂设想的最终之作。】
【说明2：陨落之神的右爪，也许，凑齐了左右爪子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手臂通体发黑。
上面带着蜂窝状的纹理。
而且，那些纹理似乎是活的，肌肉正在不停地调整。
“如果有什么问题，来血肉巷找我~”
发条苹果已经换好了衣服，重新戴上帽子，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那条手臂的内部被植入‘黄金细胞’，它会根据你的身体进行自适应，可能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痒，而且不大受控制，可能还会有点恶心，等到排异反应完全消失就好了，可以适当的喝一点灵茶，对于加速融合有好处。”
“还有，我发现~有人给你动过手术，应该是医魔吧？虽然说不算太差，但手法略粗糙，而且清创也不彻底，心脏，肺部，喉管，肾脏都有神圣伤害的残留，虽然不危急生命，但对身体会造成长久的负担使用的恢复药也是廉价货这样是没法完全长好的。”
“所以，我给你更换了部分脏器~[]~(￣▽￣)~”
“不用担心，愈合方面，我使用的是传说级恢复药‘命运之滴’。”
“神圣伤害连一滴都不会剩下的。”
“就是接下来的四十八个小时，你可能会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不过不用担心，时间一到，就比之前还要元气满满~~~”
她一口气说完，挥挥手，季末就感觉身下的手术台突然翻过来，直接把他摔到了沙发上。
然后手术台自己不停的折叠，最后变成了一个挎包。
【圣遗物手术台】
【等级：传说】
【灵魂绑定者：发条苹果】
【附加效果：恐惧免疫】
【附加效果2：疼痛免疫】
【说明：上古人类文明的遗产，传说中的手术台。】
玩偶妹妹穿着护士服，从旁边扶住季末。
“真遗憾呢，看来今天晚上没法让你试试我的超敏感神经元了呢~~没关系，只是两天时间，我没可以忍一忍~”
她开心的搂住他的胳膊道。
季末赶忙抓过一条沙发巾披上。
虽然刚才已经被她们充分的鉴赏过了，但一码归一码啊。
该害羞还是会害羞。
“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季末竟然连操作系统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现在的感觉……
也太棒了吧？
前所未有的精神，前所未有的舒适，明明刚刚被大卸八块，再缝起来，却比之前感觉还好！
“为什么？你，不，您的医术，是为缝合怪贵族服务的吧？”
“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季末看着发条苹果道。
发条苹果正把手术服脱下来。
她身上全是汗呢，衣服紧紧的皮肤上。
“呼~~~”
“不对呢~季末~我现在已经不服务于缝合怪贵族了~我已经跟‘公爵大人’解约了；”
“而且，虽说医生为了生活，要求诊费什么的，但医术本身不是这样的，它本来就是为了拯救苍生才诞生的，‘特别的魔法’。”
“在医术面前，没有高低贵贱，没有远近亲疏，也没有怪物或者人类的区别，医生和死神一样，对于众生都是平等的。”
季末无比的震惊。
也许在某个世界，她说的话只是被大众理解以及接受的道理。
但在这个世界不是。
她竟然说，她的医术是为了拯救所有生命？不分怪物和人类！？
这种话，竟然是从一个怪物，一个缝合怪贵族的嘴里说出来的。
发条苹果此时已经穿戴整齐。
“我们走吧。”
“等一下！”
季末下意识甚至抓住她的手。
好冰冷的手。
“啊~”发条苹果害羞的缩了缩手。
“对不起，苹果，只是就让您这样离开，我也太过意不去了，我也没有理由免费接受你这么贵重的义肢，还请让我支付你费用吧。”
本来以为发条苹果还会推辞，但她没有。
“这样啊，也对呢，手术算是人情，但手术不算，但钱什么的，对我来说没有用呢。”
她歪着头想了想，跟手术时候比，她又显得有点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样子了。
“那~可以把你的胳膊给我吗~？作为传说级手臂的交换~？”
“你要我的胳膊？”
对于她的要求，季末有些意外。
他的断臂正放在柜台上。
“姐姐，你想用掌柜的断臂干什么呀？难道……”
玩偶妹妹眨了眨眼睛。
“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这条手臂有利于研究神圣伤害的研究呢~神圣伤害还有太多的谜团，如果能弄清楚其原理，对于今后医学研究意义重大呢~”
“毕竟完整的浸泡神圣伤害的人类肢体是很少见的，几天前，有一支人类的信徒远征军抵达了这边，被血肉巷的看守者全歼了，我本以为至少能捡到一部分残缺的肢体做成标本，可谁知道，那个看守者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部分。”
发条苹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如果能得到你的手臂，真是帮了大忙，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听说人类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
季末摇了摇头。
“不，没关系，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如果只是我的手臂就能让您满意，那可真的让我松了口气呢，毕竟这家店前几天刚刚遭遇了一些灾难，除了客人保管在这里的物品之外的东西基本上全都已经毁了，存款也不剩下多少，如果您要求其他的报酬，我恐怕真的很难拿出来。”
“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无妄之灾，深表同情。”
发条苹果一脸真诚的说道。
她环顾了一下店内，尤其是往展柜方向看了一眼。
“确实呢，跟血肉巷里面的‘夜裔典当行’相比，穷酸了很多。”
“呃……”
竟然说“穷酸”……
“不过，夜裔典当行之所以能有那么大的规模，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缝合怪贵族的资金流动跟血肉巷外面的居民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挠了挠帽子，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双眸望着季末，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然后，将手伸进衣服里，胸口的位置，拿出一把小小的发条，塞进他的手里。
“(～￣▽￣)～ 这个给你吧~”
“这是……”
“代表我个人的特别通行证~如果你能向委员会提供资质证明~就可以凭借这个在发条苹果秘医馆两边三百米范围内开店~”
季末差点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可以在血肉巷开店？
之前他之所以以跳楼价把【混沌血食长剑】卖给血裔骑士，就是想要他的通行证，这样才能进入血肉巷。
现在，不仅能进去，竟然还能开店？
“资质证明需要什么东西？”
“嗯~我只知道秘医和魔偶工匠的资质证明~秘医是要求为缝合怪贵族提供一次传说级以上的生体改造~魔偶工匠是至少能制造出传说品质的魔偶~形体不限~。”
“典当行的话……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提供一定数量的传说级以上商品？我想应该差不多~。”
“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如果想在血肉巷开店~如果你加入了背德典当师协会，要尽快退出~‘公爵大人’不允许任何其他协会组织在血肉巷扎根~。”
这对季末来说倒是无所谓，倒不如说正好，加入背德典当师协会的本来就是前掌柜不是他。
他本人来说，跟协会没有任何关系，就更别提什么退出不退出了。
而且他本来就不大喜欢协会，店内所有资金流和高级当品都要报备协会，还要交会费什么的，想想都肉疼。
“好了~我还有几个病人预约~我要走了~妹妹~我们走吧~”
说话的时候，发条苹果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呵欠。
一直在旁边逗弄阿金的玩偶妹妹立刻跑过来，季末把装着自己的胳膊的瓶子，递给玩偶妹妹。
季末把发条苹果和玩偶妹妹送出了店。
临走之前，玩偶妹妹暧昧的说道：“掌柜，四十八小时后，我再来，你要试试我的超敏感神经元，到底有多敏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