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黑色天使
突然，苍蝇馆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播放了一条新闻，那是一条网上主播视频剪辑出来的影像。
因为是热闹的市场，所以老板没有将声音打开，可是张睿凡一眼就看出新闻地点应该是在海洋公园里。
“上面那个是你么？”
刘菲艳突然叫起来，因为电视上播放的，正是张睿凡救人的片段。
“你是大夫么？好帅啊！”刘菲艳满脸崇敬，眼睛里似乎都要飞出小星星了。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则是夜晚海滩篝火，仍然是有张睿凡，可是主角却是翩翩起舞的王安安。
“这个，好像是你的小女朋友啊。”刘菲艳瞥了张睿凡一眼：“上次见本来以为没什么，没想到你的眼光还不错。”
张睿凡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话，因为这条新闻很短，很快就切换到另外一组新闻了。
内容是中国建造的‘太空城’已经投入使用，各国超过百位科学家入驻，‘太空城’通过离心机可以产生类似地球的重力环境，使得在上面工作的研究员更加适应宇宙中的生活……
“总想出风头！”刘菲艳嘟囔了一句。
张睿凡看了她一眼，刘菲艳说为什么地上的人都没管好，还要想着往太空中去？难道世界上的人们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去了太空，人们就会过得更好？
“这不是浪费资源么？”
张睿凡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因为太空毕竟是人类的梦想，无论这一步什么时候跨出去，怎样跨出去，这都是早晚要走出去的。
那么究竟是由谁去推动，这个世界总要有一个带头的。
离开苍蝇小馆后，刘菲艳说晚上有事儿，虽然没有明说，张睿凡也知道她要去酒吧上班了。
时间有些晚了，黑市有些摊位也都收了，张睿凡大骂这些资本主义国家养的懒蛋，完全不具备一丁点勤劳的美德，因为可选择的居住卡不多，只能勉强挑了一张三十岁左右，相貌普通的女孩儿的居住证。
才三百块一张！
因为距离家里不远，所以张睿凡慢慢的往回走，不知不觉的，那间糕点铺又出现在前面。
张睿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这条路，但是他查着日子，小刚应该已经出院回家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嗯？
突然，张睿凡看到铺子对面，有个家伙探头探脑的往铺子里面看，那个人要不是周围微弱的路灯，甚至看不清他的长相。
哎呦，这不是老朋友么？
“看什么呢？”
张睿凡偷偷凑到那人身后。
“看看小刚，千万别跟他们签合同！”
“啊！”
突然那人反应过来，他回头看到张睿凡的时候，惊叫一声，但是却被张睿凡一把搂住脖子，拉进旁边的胡同里。
“你又来打婆婆的主意？”
被张睿凡搂脖夹住的是个黑人，之前已经几次交过手了，还被他组团抽过血。
“谁打奶奶的主意？我是关心的来看看她！”那黑人想要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张睿凡手下能够挣脱的人没有几个。
“放屁！”张睿凡说那天他还抢了婆婆的钱包。
黑人说那个钱包是别人抢走的，他只是帮忙抢了回来。
“对了，最后又被你抢走了！”
“放屁，那是我给送回来了！”张睿凡停顿了一下：“奶奶？”
黑人说里面的老婆婆很慈祥，就跟他的奶奶一样，可惜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才管那个婆婆叫奶奶。
原来说的是一个人？
张睿凡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个黑人已经抢了自己好几次了，怎么看也不是个善类。
“轻点，要勒死我了！”黑人在张睿凡胳膊上猛拍，张睿凡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告诉对方不要撒谎。
“我是个受害者。”
“别编了，你是受害者？不害人就不错了！”
黑人说他叫雅克德萨林虽然是个美国人，但是来到这个岛上却是怀揣着梦想的。
看着张睿凡抬起手雅克急忙解释，说自己其实是个汽车修理工，也会点饶舌和街舞，他来到世界城是想赚点钱，然后回家开个修理厂。
“但是我被骗了！”雅克说他是跟着中介公司来的，但是到了岛上之后居住证就被收走了，只是说要帮忙找工作。
“其实他们在做人体器官买卖！”雅克说到这里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当时雅克在很偶然的机会，偷听到了中介的电话，然后他就想尽办法从关押他们的地方逃了出来，躲了几天的追捕，后来直到那些人放弃了，他才终于捡了一条命。
“我当时马上就要饿死了，渴死了。”雅克指着那个糕点铺：“是奶奶，他给了我几块好吃的桂花糕，还有大麦茶。”
“他是我的恩人！所以我要报恩！”
张睿凡说他也给过雅克两次钱，为什么对方不把自己当恩人？
雅克说情况不一样，当时自己马上就要死的时候，奶奶完全是奉献为了救人，但是被他抢的那些人是因为恐惧，并不是真心要给他钱的。
“你分的挺清楚呗！”张睿凡回忆了一下，还是不能相信对方的话，因为他隐约记得，当时雅克还说什么糕点难吃，还把东西吐得满地渣滓。
雅克说那天去看奶奶，结果正好看到她被附近的流氓抢劫，雅克随后跟了上去，打跑了流氓抢回钱包，因为想要多帮帮她，才去继续抢劫，打算将钱一块送给奶奶。
“我吐的那个糕点是在你家附近买的，做的真的很难吃，比桂花糕差远了。”
雅克见张睿凡抢走了钱包，所以后来又找人截他，想把钱包抢回来，可是谁知道又吃了大亏。
“你说你抢钱为了吸毒、找女人的！”张睿凡还记得被母亲喷了一脸的血。
但是雅克之所以那么说，纯粹为了吓唬别人罢了，他认为只有将自己塑造成人渣，别人才会惧怕他。
“你说，你抢钱，是为了帮助婆婆治他的孙子？”张睿凡仍然半信半疑。
雅克连连点头，却被张睿凡踢了一脚。
“谎话连篇！”张睿凡说如果真想帮忙，为什么非要抢劫，不是会汽车修理了，随便找个工作也比打劫抢吧。
不过雅克说他的居住证没了，想要找工作非常难，更何况中介公司的人可能还在找他，如果稳定下来，他怕连累人家老板。
“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
雅克睁着大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
怎么看都不像啊。
不过张睿凡还是愿意相信对方，因为一个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所有事情逻辑都说得严丝合缝，如果不是真的，那么他就一定是个天才。
看了看雅克的长相，张睿凡觉得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张睿凡问对方刚才为什么偷偷在外面看，而不是进店里看婆婆。
雅克说里面有人在跟婆婆谈事情，好像说的是小刚治疗的事儿。
不是已经出院了么，怎么还谈？
张睿凡心中奇怪，他自己不好意思进去，是因为他对小刚住院的事情还是充满愧疚，但是这个雅克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啊，为什么他也藏在外面。
“那个人。”雅克告诉张睿凡，跟婆婆谈的那个人，他之前曾经见过。
“我见过，他跟中介在一起谈过事情。”
“啊？”张睿凡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家伙想要用治疗小刚这件事，来骗阿婆？
想到这里，张睿凡快速走了出去，而雅克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糕点铺里的灯光很昏暗，婆婆为了节约，只是点了一个小功率的灯泡。
此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跟婆婆坐在折叠桌边，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沓合约，此时将合约推到婆婆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钢笔递过去。
“只要您签了字，您的孙子后续的治疗就交给我们了。”那人慢慢地说：“当然，他也会成为我们公司新药物的实验者……”
“不能签！”
就在婆婆拿着笔，颤颤巍巍的准备签字的时候，张睿凡走过来一把将合同书抢了过去。
看了一眼上面的钢印，是一个从来没听过名字的生物药剂研究公司。
“你又来干什么！”婆婆看清张睿凡之后，斥责对方：“你又想来害我的孙子么？”
“小刚不能交给他们！”张睿凡说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机构，很可能是骗人的。
婆婆根本就不听张睿凡解释，只是说人家能救小刚的命，治小刚的病，而且还不要钱。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张睿凡见到婆婆来拼命争夺，他一气之下将合同撕个稀烂！
“他们只是要用小刚来做实验！”张睿凡看着那个人，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给我滚！”
那人看了一眼扔的满地的合同，然后不屑的笑了一下。
“行吧，婆婆，如果你想签合同，再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那人仔细上下打量了张睿凡几眼，接着起身迅速离开了。
婆婆想要追出去，却被从暗处走出来的雅克抱住了。
“奶奶，你听他的，那家伙不是好人！”雅克安慰着婆婆，可是婆婆却流下眼泪。
“小刚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不应该受这么多罪……”
雅克温柔的抱着婆婆，看到这个画面，张睿凡才知道这家伙确实没说谎。
黑色的天使？
更像是一只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