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强制进组
“这是什么意思？”邰罡看到画面被关掉了，他看着几个领导：“我对事不对人，这样有点不符合规矩了吧？”
“我想我们还是闭嘴吧。”刘潇叹了口气，她说刚才张睿凡已经隐隐约约指出了，昨晚的问询是在某些人‘别有用心’的引导下完成的，那么昨天晚上参与的李主任、刘潇、凯攸和邰罡，都在这个范围之内。
李主任赞同刘潇的说法，他提醒邰罡，现在什么都不说，可能比发表意见更可以撇清自己的关系。
“你觉得呢？凯科长？”
凯攸如坐针毡，他面上陪着笑，可是内心却已经害怕到了极点！昨晚他加入调查组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是为了公报私仇，另外一方面是想要掩盖自己的一些问题。
本来在他看来指控张睿凡的证据确凿，可是现在怎么好像有了翻盘的机会，而且蛮大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一夜之间让结果出现了逆转？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严宇纪说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他说公司让所有员工待命三天，其实是有违人权法的，但是法务部站在公司的角度可以找出借口辩护。
但是如果涉及到私人的问询，那么就很难寻找理由了。
所以严宇纪让李主任过去看看，无论有没有结果，也该结束了。
“好吧，那我就过去看看。”
李主任起身刚要往外走，可是会议室的门却被推开了，张睿凡走进来向大家打了个招呼。
“我猜，你们肯定是想我了。”
“来吧，告诉我们，你又拿到了什么证据？”赵嘉明问。
张睿凡说刚才已经解释过了，那次问话并不在这次事件当中，所以待调查结束之后再说吧。
说完，张睿凡再次回到电子板边，同时将杨胜和王洋的报告提交给在座诸位。
“我想在我的询问之后，整条时间线的前后顺序，应该就清晰明了了吧？”张睿凡说，他并非是因为收了钱，才留在公司加班，而是之前早有计划要留在公司。
而昨天早上，是因为接到了王洋的求援通知，他才会赶到现场帮忙处理情况。
因为无法短时间内分辨动物死亡具体原因，所以按照公司工作流程预案，张睿凡配合王洋将死亡的动物密封、装箱送走，并且将现场做了全方位的消毒，后来管理人杨胜到达，最终与王洋走完了剩下的审核流程。
“至于，为什么我在取药品工具的时候，会到72号试验品那边短时间停留。”张睿凡说当时他也是粗略预判原因，为了确保判断准确，所以回到饲养区观察了一下。
因为之前张睿凡也喂过那些动物，如果真是食物中毒，他饲养的动物也应该有相应的症状。
“但是当时我检查过后，并没有拉稀的情况，所以才更加确信是发生了病毒感染。”张睿凡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返回之后更加坚定的第一时间处理了那些尸体，而且也按照条例穿戴了防护装备。
因为当时认定并非食物中毒，所以张睿凡忙完之后，回到饲养区投喂了食物，再后来药督会的人就到了，他也被迫离开了公司，完全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我还有一样可以证明自己的证据。”张睿凡掏出手机：“不过我希望只有公司高层可以听到，其余无关的人员，请离开吧。”
会议室里除了凯攸和邰罡之外，都是部长级人物，张睿凡显然说的就是他俩。
“为什么？”邰罡立刻抗议：“我也是调查组的人员，如果你有证据，直接拿出来就好了，干嘛藏着掖着的，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我想看看，这个公司里究竟有多少人想要搞死我。
但是这话能说么？笨蛋！
张睿凡心里暗骂。
出人意料的，凯攸却并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看着赵嘉明，似乎等他一个结论。
“我觉得，邰科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赵嘉明说既然都是一个调查组，就别搞什么部分保密了，那样即便是出了调查结果，也不会让人信服。
张睿凡表示既然调查组长这么说，那么接下来播放的内容，会不会泄露出去，他就不负责了。
接着张睿凡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玩意不怪贵，味道确实好！”
……
“不过我只是公司一个小员工，未必知道你想打听的。”
“不少啊，赶上我半个月薪水了。”
“你很有幽默感，但是我知道你每个月赚多少钱。”
……
“但是你这个朋友交的我，代价挺大啊。”
“无所谓，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我听说几天前，你们公司做了一次试验，规模不小，牵扯部门很多，但是失败了。”
“我还听说，当天晚上，你们所有参与试验的人员，都被叫回去问话了？”
……
“他们找你回去，就问你放屁的事儿？”
“你问问你的线人，有没有这事儿。”
……
“你们公司第二天发了六笔巨额抚恤金。”
“巨额？多少钱？”
“这根本就不是关键好吧？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试验出了问题！大问题！”
“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个实验，将会造成世界的灾难，浩劫！甚至说是带来末日！”
……
“抱歉。”
“我给不了你。”
“加倍？
“你应该知道我的经济状况，如果我有本事赚这个钱，不需要加倍。”
……
这段音频是张睿凡与阿尔杰见面的时候，偷偷录制的。
张睿凡说因为他没钱，更加怕被骗，所以跟陌生人见面，都会录音以防不测。
“很聪明。”赵嘉明仍然保持对张睿凡的欣赏。
“确实，有着很高的谈话天赋。”严宇纪也不吝赞美。
严宇纪说能够在阿尔杰这种资深情报贩子那里，非但没有被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反而还不经意间让对方泄露了一些底，这是非常难得的。
“可能是因为我表现的，非常市侩，他觉得我是个小人物吧。”张睿凡猜测，起码对方好像没有太高的戒备心理。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邰罡突然说：“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如果他跟对方真的串谋，昨天大半天的时间，完全可以伪造出这样一个证据来？”
“他刚才不是已经做到了自证？昨晚的所谓的证据链，已经不攻自破了。”李主任反驳了邰罡的说法，并且表示本来这段录音即便是不拿出来，公司也没法再确定张睿凡是否与阿尔杰达成某种协议，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张睿凡已经是无罪了，因为从证据看，张睿凡根本就没有对公司造成任何损失。
李主任的意思是，既然无罪，何必画蛇添足？
“听了这段录音之后，我建议按照张睿凡之前的提议，只保留相关具备调查资格的人员，其余的人可以先去休息了。”李主任建议。
“我同意。”严宇纪也表示赞同。
赵嘉明又向刘潇看去，见到对方虽然没表态，但却也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赵嘉明说因为事件有了新的突破和进展，所以需要按照情况重新配置调查人员。
赵嘉明仍然担任组长，组员是法务部严宇纪、安保部李肃叡和人事部刘潇。
“其他同事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但是要注意保密。”赵嘉明让人安排两个独立的办公室，请凯攸和邰罡过去休息，并且强调他们两人，不许将目前调查的细节透露出去。
等那两个人不甘心的离开之后，张睿凡问是否能把自己放出去，他说母亲的病非常重，随时都有可能生命危险，仅仅靠一个苏西恐怕有风险。
“这个可能不行。”李主任说这是董事会决定的，因为泄密事件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即便是有婚丧嫁娶，也一律推迟。
李主任说如果张睿凡觉得公司的做法有违人权，那么事后可以去找严部长讨论控诉或者赔偿的事情，公司会根据个人情况给出足额赔偿。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啊。”张睿凡说自己已经自证完毕了，而且家里的情况李主任是知道的，虽然公司下了命令，但是也得特事特办啊。
但李主任说这件事没有特事特办，整个公司上下步调一致。
“那就让我在公司等着结果？”张睿凡看到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最后妥协，不过他说如果家里出现任何问题，他肯定要向公司讨个说法的。
说完张睿凡就准备离开。
“你干嘛去？”赵嘉明将他叫住。
“啊？”张睿凡疑惑的看着对方，问是不是好心要放自己走。
“走是不能走的，万一调查的事情泄露出去，你就真没办法摆脱嫌疑了。”赵嘉明表示要以调查组长的身份，邀请张睿凡进入调查组。
张睿凡自然是一口推托，毕竟他之前是嫌疑人，现在进组违背了回避原则。
赵嘉明说虽然事实如此，但还是有些可惜，因为他觉得张睿凡既然有能力自证，那么也可以帮助公司查出内鬼。
“要不然这样。”李主任提出一个建议，他说张睿凡可以不加入调查组，但他因为是嫌疑人，所以要配合调查组之后的调查，只有最终有了结果，才算彻底洗清嫌疑。
虽然李主任的提议思路不错，但是张睿凡还是拒绝了。
张睿凡表示，虽然自证看似很顺利，因为那都是事实真实发生的，也都是张睿凡亲身经历的，做过的就造不了假，所以张睿凡有方法撇清怀疑。
但是公司内鬼的事情，这里面牵扯太多，在座的所有人都可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他的职级和权限不足以展开调查。
“并且我所掌握的情报也不够，又不是算命先生，怎么可能查得出来？”张睿凡表现出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要不然这样，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们研究研究？”赵嘉明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张睿凡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们真的要靠他？”刘潇提出疑虑。
“他起码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赵嘉明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有可能都被牵扯其中，张睿凡虽然有嫌疑，但是他又是个置身事外的人，你们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