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异之夜
“妈！”张睿凡惊讶的猛然转过身，因为他的母亲已经一年多没有起床了！
本来张睿凡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当他看清身后站着的那个人的时候，那确实是他的母亲！
因为疾病让张睿凡的母亲看起来骨瘦如柴，微微弓着身子，轻轻的摇摆，好像是个稻草人。
可是她的双眼却红彤彤，像是一只饥饿已久的野兽。
“凡哥！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小安的声音传了出来，张睿凡缓缓拿起电话，可是还没等说话，对面的母亲突然扑了过来！
因为冲力张睿凡被撞倒在地，手机被甩在一边的角落里，小安的声音变得模糊但却急促，不过张睿凡已经没有心思理会她在喊什么，因为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母亲力量竟然这么大！
更让张睿凡感到惊讶的是，母亲张开嘴，似乎有要咬下来的冲动，那种嗜血的感觉，让张睿凡意识到，一定是那支药剂的作用！
“妈！”张睿凡突然大喊一声，没想到对方竟然动作迟疑了片刻，趁这个机会张睿凡一把将母亲推到一边，然后一骨碌爬了起来，可他刚站起身，一边的母亲从地上弹了起来，就像身上装了弹簧一样，又扑了过来！
屋子十分狭小，根本就没有什么躲闪的空间，张睿凡借着沙发挡了一下，接着冲进了屋里。
母亲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沙发，然后低吼了一声，朝着刚刚跑进房间，仍然背朝着自己的张睿凡扑了过去。
就在即将再次将张睿凡扑倒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身了，手里还拿着除颤仪！
“抱歉了！”张睿凡举着滋滋作响的电极板迎了上去，下一刻他的母亲浑身颤抖着跌落在地上……
“他妈……妈啊，别怪儿子不孝顺，要怪就怪这个该死的试验药！”张睿凡一边说一边又来了次电击，确认母亲不再反抗之后，他将其抱回到床上，并且很熟练的打上了束缚带，数年的治疗的好处除了掏空张睿凡的钱包，还有家里的一应物资也是很齐备的。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睿凡突然想起小安的电话，他迅速返回客厅，小安的电话竟然还没挂断。
“凡哥，你那边怎么了？我听到有些吵，你没事儿吧？”
小安听到张睿凡的声音之后，声音好像有些哽咽。
“放心吧，刚才绊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儿。”张睿凡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微微挣扎着的母亲，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在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
小安听到他的话似乎放心了一些，接着问那支药剂有没有给阿姨注射。
张睿凡知道这药剂肯定有问题，如果母亲都发生了狂暴的举动，那么实验室的那些试验品……
“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试验区出了事情？”张睿凡一边说一边转身回房，他熟练的抽出一管镇静剂，然后给母亲注射完成，药效配合刚才电击的麻痹，让一直躁动不安的母亲安静了很多。
“我在你楼下，要接你……你干嘛，你想要干什么？”小安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接着电话挂断了。
张睿凡透过窗户没看到什么，但是他还是小心的锁好了房门，然后迅速的跑下楼去。
当张睿凡跑到外面的时候，正看到小安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等到他三两步来到近前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刚才抢劫了自己的那个黑人。
“嘿，黄皮猪，又是你！”那个黑人晃着匕首指着张睿凡：“这是你马子？”
“我有急事，你想要干嘛？”张睿凡盯着对方的刀尖问。
“她太瘦了，我不喜欢，钱，我还是要钱。”
“我的钱，已经都给你了！”张睿凡走到小安身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不过那个黑人说他只要钱，如果没有钱，就从他们身上找点能换钱的东西，说着还扬了扬匕首。
张睿凡侧头问小安带钱没有，小安不情愿的拿出自己的钱包，然后扔给对方。
“小子，下次多带点。”黑人捡起钱包扫了一眼，然后就转身跑了。
张睿凡问对方怎么来了，住在岛上这么久，应该知道晚上的街道并不安全。
“我怕你出事，所以没想那么多。”小安一脸关切的看着张睿凡。
这个女孩儿叫王安安，身材偏瘦，脸蛋上带着一点雀斑，但是眼睛却很透亮清澈，因为是跟张睿凡一块长大的，所以张睿凡一直当她是妹妹看待。
张睿凡拉着女孩儿走到一处热闹的大街边，然后拦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他俩身上都没有现金，只有红色的车才能网上支付。
“到底怎么了？”张睿凡坐在车上才缓过一口气。
“今天的试验品都发生了变异。”王安安小声说了句，好像生怕被司机听到：“阿姨真的没注射？”
“我骗你干嘛？”张睿凡刚才拉着王安安手的时候，感觉她的手掌很凉，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王安安对于张睿凡完全没有怀疑，只是拍着胸脯说：“太好了，谢天谢地，实在是太好了。”
还没等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公司所在的街区就被戒严了，张睿凡两人下了车，看到前方路口每隔十几步便有一个实弹荷枪的武装人员，虽然张睿凡早有预料，但是看到这个景象还是吃了一惊。
“这也太夸张了！”张睿凡情不自禁的说道。
“丧尸病毒，这不算夸张了！”王安安仍然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啊？”张睿凡惊讶的看着对方：“他们是这么定性的？”
“等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张睿凡两人走到封锁线附近亮出了证件，然后迅速的进入了大厦里，外面已经是五步一岗，楼内更是如此，到处都是拿着消毒药剂喷洒的工作人员，还有手持枪械的人四处巡视。
等到张睿凡进入饲养区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到处都是残破的饲养笼，墙壁上随处可见的血渍和弹孔，工作人员正在迅速的打扫，但是血迹并没有那么容易就消除掉。
缓缓的走在饲养区的过道，看着满目狼藉，一幕幕想象中的画面在张睿凡的脑袋里飞速闪现，虽然他没有看到实际情况，但是只看现场的惨烈就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你小子命大啊！”有个熟悉的安保人员似乎还在做着安全检查，他走过张睿凡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值夜的饲养员死了两个，安保人员死了五个！”
“到底怎么了？”张睿凡忍不住问对方，而那个人告诉他，晚上八点多，今天刚刚做完试验的猩猩突然发了疯，原本濒死的它们，竟然狂暴的抓烂了笼子，不但咬死了附近那些笼子里的动物和饲养员，而且还攻击了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后来不得不开枪才控制了这里。
那人说完话就走了，而张睿凡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两个执枪的人员走了过来。
“张睿凡，王安安！”其中一人说道：“正好你们回来公司了，跟我们走吧！”
“啊？”张睿凡心里一紧，他急忙问：“为什么？我们怎么了？”
“今天试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相关人员都要被带去问话！”那名武装人员说：“还有什么问题，去跟朱部长说吧！”
“哦，例行问话，我能有啥问题。”张睿凡看了一眼王安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照例总要询问一下的。”
公司大厦的高层，张睿凡进入公司以来还是第一次上来。
这次试验虽然动用的人力不少，但是涉及到核心的并不多，所以张睿凡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因为他拿不准到底要询问什么。
谈话都是一对一的，等张睿凡走出谈话室，他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对方问的都是一些试验品日常行为、反应之类的，还包括一些日常的监测数据是否真实可靠，今天试验之前是否有什么异常，总之询问的都是工作相关的问题。
几乎是前后脚，王安安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对方也没有受到难为。
“问话结束之后，请迅速离开。”安保人员催促起来，而这正合张睿凡之意，他和王安安先后向电梯走去，赶快离开这里，让这件事画上句号吧，其他的事情等回家再说！
“张睿凡！”
就在张睿凡即将迈步上电梯的刹那，突然一个人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张睿凡扭头看了一眼，心里猛然一紧！因为叫自己的竟然是李主任！
“你先回家，别等我。”张睿凡按下了电梯1楼键，然后迅速退出电梯，王安安便坐着电梯先行离开了。
“李主任，有什么事儿？”张睿凡快步走到对方身边：“试验之前，真的没有任何异常，我刚才在现场看到那个样子也很吃惊！现在甚至有点后怕，你说如果今天是我值班，我不就……”
李主任扶了扶眼镜：“好了，先不说那些，屋里有人等你。”
说着李主任侧了侧身将门口让开，张睿凡赫然看到王月半竟然坐在里面！
“进去吧，我们几个唠唠。”李主任将张睿凡让进了屋内，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