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狠辣苏家,笼中人犬
“为了迎娶小米,竟然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了吗?”
城楼之上,苏向晚盯着天临城四千雄兵,目光在魏先生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些,她面色有些不好看。
她从未停止过探查临安府。
虽说天临城监管很严,但天临城的一切在她月季花家族的情报机构面前,一切的伪装都显得那么可笑。天临城表面是民风淳朴的城池,可全民皆兵,里面甚至还有专门的炼丹阁、灵药培养之地,以及灵兽孵化之所。
而这狼兵以及雕军,几乎倾尽了天临城这三年来收敛的所有财富。
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何长安眼中那么重要,重要到何长安这等城府极深之人愿意掏出所有的底牌。
“大小姐,何城主他挺真诚的。”
站在苏向晚身后十三杀中的绝杀眼中有一丝不忍,无论是事迹还是能力,何长安都配得上自家的小姐。
“真诚有何用?”
苏向晚轻哼一声,“我要的是他的资质与实力,如果他这三年倾尽全力去突破,凭借他的资质,早就已经达到了养气境九重天,甚至和俊杰榜第一的古长风一样突破无暇也说不定!”
“可他呢?为情所困,三年之内停滞不前,如何算得了大英雄?这四千雄兵,还有那魏夫子,又哪是他自身的实力?自甘堕落,不过如此。”
绝杀欲言又止,最终只余一声长叹。
苏向晚凝视何长安背影,冷哼道:“放出话去,此行猎妖,何长安要死。”
闻言,绝杀一惊,不禁问道:“那李正道公子呢?”
“痴心妄想之辈。”
一千狼骑,三千云雕。
好威武的军队,随着月季花城大军前行,浩浩荡荡,引人注目之至。
谁也没想到,在临安府凶兽之灾后,天临城死伤惨重,三年过后,竟是又培养出这么两支威武之师。
马车上。
“主子,好像来得有些多了。”荷花有些不喜周围凝聚而来的目光,尤其是那李正道骑在蛮牛上,时不时回过头来瞪着自家的主子,那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闭目养神的何长安回道:“这三年来,整个行省都在盯着临安府,盯着我何长安,生怕我谋夺俞家府主王位,乱了纲纪。这也是好的,让他们瞧见我们的狼骑兵,瞧见我们的守备军,如此发展速度,虽是优秀,却也不能令人忌惮。”
“此行全力以赴,他们会明白,我何长安毫无保留,月季花城里发生的事情,那便与我何长安无关。”
与何长安一样闭目养神的魏夫子缓缓睁开眼。
他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别瞧外面那些人现在惊叹的模样,可天临城现在的实力要是真的全部摆出来,恐怕就连行省的省司都要坐不住。
这三千云雕,还有一千狼兵,都是近两年才出来的狼崽子,在练功房里训练出来的,连丹药都少有服用的时候。
而真正的狼骑兵和守备军,乃至是鬼兵,都躲在了最阴暗的角落!
忽而狂风祚起。
一团黑雾于光天化日之下,飘往轿中,化为一只乌鸦。
“暗鸦!”
荷花伸出手去,接住暗鸦,从暗鸦足下拿出一封书信,那暗鸦便化作黑雾离去。
如今的天临城,哪儿还用普通乌鸦?
这可都是灵兽院里孵养的灵兽!
打开信件。
荷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影子来信。主子,果然不出你所料,苏向晚要主子性命,就连此行猎妖行动所有竞争者,都不例外。”
魏夫子老神在在地抚须,“月季花苏家自诩公正,道义。可便是再光明之所,也有黑暗的影子。人始终是自私自利”
絮叨的说教。
何长安与荷花下意识不去听魏夫子的话。
掀开车马垂帘,何长安的目光落在了那李正道身上。
那李正道也颇为不俗,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瞧见了何长安的兵马后,再不敢小瞧何长安,便是在行程中也少有与何长安过多交谈,甚至于这小子还派人给何长安送过饭食,有几分想要冰释前嫌的想法。
记得昨日夜里,这人还拿了壶酒来与何长安畅饮,说是结果到底怎么样也无所谓,就想交何长安这个朋友
可至于内心真实的想法,或是真到了妖族所在之地的时候是怎么样,那又说不准了。
“主子,要他性命吗?”顺着何长安的目光,荷花言语中杀意满满。
何长安没有回答。
相对于李正道,他对李正道用铁链牵着,艰难地跟随蛮牛背后跑,时不时会被蛮牛打屁蹦一脸的少年更有兴趣。
此行。
是月季花城家的苏向晚设局,要他性命。
若真想破局,办法多得很,也许魏夫子一个人就够了。可是要破得完美,不留一丝痕迹,那可得要点儿技术含量。
“我要的更多。”
何长安幽幽说了一句。
南蛮之地的人族,以子书家为中心,周遭皆行省。而再往外,便是无穷无尽的原始丛林,这块虽不是最多大妖的地方,可世人皆知,此乃妖族起始之地。
又因草木之力,此地许多密地,都因岁月自然形成天然法阵。如天临城后那处灼人气血之所,就连疯狂的凶兽,都不喜那等环境。
便是一些高手,遇到一些棘手的天然法阵,或是古怪的天地珍宝,也会深陷妖族丛林之内。传说数千年前,当今人皇天君,就被困得九死一生。
而从月季花城所来的队伍,光是进军目的地,就得越过众多府城,一路从各大府城借来特殊人才,多是一些阵法师、丹师,甚至是用来探路的傀儡师。
这一路上。
李想一如既往,到了夜里,又被关在了牢笼里,李家士兵将装着剩饭的盆推进了狗笼里。
若是以往,李想应是想也不想,就会吃掉这些狗食。
可今天。
他愣愣地盯着地面的食物看了许久,终究是没有下嘴,他僵硬着抬起头来,遥遥看着远处,他的主人李正道,正与几名高高在上的阵法师在商谈,有说有笑,这些人都在吃着香喷喷的烤羊腿。
李想忽而想起来,前几天,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走到了笼子前面看着他。
那是李想第一次看见有人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眼神里没有一丝嫌弃,他甚至还笑眯眯地跟自己说话,就好像对方也是一条狗不,对方把自己也当成了人!
那男人说,“你有想过吗?你其实,也可以挣脱这个囚笼,去往更广阔的世界,那里有着未来与希望。”
李想又怔住了。
未来与希望?
他的记忆里,永远存在着这一条铁链。他的主人告诉他,他是一条狗。后来,他才从主人的唾骂,以及他人的厌弃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那又如何?
无休止的折磨与羞辱,会成为习惯。
习惯到他只知道他所遭遇的一切是‘不公’的,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一条狗,他是人族与妖族诞生的孽种,天生就应该成为李正道身旁的人犬,以正李家门风。
第一次有人告诉他,牢笼之外,还有未来与希望。
他有生以来,不以犬吠,反而口吐人言,几许含糊不清。
“我人?我未来希望!”
李想忽而眼绽金光,抚摸着胸前一直挂着的那条项链,这是他那个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父亲,唯一让他留下来的东西,他母亲的遗物!
在这一刻。
他脑海中,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长生诀,鬼剑无踪,鬼雾迷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