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占便宜

    昌邑市，是东北的一座四线城市。时间已是十月份，寒冬的萧瑟之气已经铺满了全城。昏黄的路灯下，一丝丝光线就像下雪一样冷冷地洒向地面。

    程立杰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10点，“你们听好，戴上面罩。一组成功后，我会吹哨。另一组，即刻到这里来骑自行车走人。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四个人当即分成两个小组向两个胡同走去。后面的程立杰，则点上一根烟看着他们四个人的每一个动作。

    四个人走了没几步，有个小伙子从程立杰身后跑进了胡同里。程立杰先是一愣，马上就看到了小伙子脸上的泪痕。这家伙是挨打了吗？这年月，挨打的年轻人可多了去了。正在程立杰为这个年轻人分神的时候，于大雷已经出手了。只见他准确地砸到了年轻人的后脑勺。小伙子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地血泊里。

    胡炳益马上哆里哆嗦地把尸体拉到了一边。不等拉到地方，于大雷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小伙子的身上翻出了一个钱包。然后，两个人强装镇定地向程立杰的方向走来。

    “哔”，口哨声响起，张杰和张大勤马上向程立杰走来。程立杰若无其事骑上了一辆自行车，在前面走去。四个人分别坐上两辆自行车，马上就跟了过去。

    骑了大约二十分钟，程立杰停了下来。只见他把自行车停在一处墙根，便在另一边躲了起来。前面，又有两个胡同。四个人还是按照刚才的分组走进了胡同里。

    张杰、张大勤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张杰点起了一根烟，“妈的，这个程立杰可真tm狗啊。”

    “大哥，师傅不是不让我们作案的时候抽烟吗？”张大勤小声道。

    “去tmd！你不说，他能知道吗？”“再者说了，这死冷的天，让我们遭这个洋罪，这个程立杰咋想的呀？”

    “你听好了，我们今天能避开全避开，尽量不杀人。杀人越货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干吧。我告诉你，一旦手上沾了血，就算到警方投案自首，也很难落好。”张杰沉声道。

    就在这时，两人看到有个女人正在向他们走来。月光下，可以看到女人留了一头的大波浪。可能是因为天有点冷，女人还围了一个白色的围脖。漆黑的夜色中，白色的围脖更显得那样美丽。空旷的夜色里，凭空响起高跟鞋的“笃笃”声，更给人留下了无数想象的空间。张杰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刨锛直接就缩了回去。张大勤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的哈喇子直接流进了衣服里面。

    女人的第六感觉，是相当准确的。猛地，她看到了躲在树后面的两个男人。马上，女人本能般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她没命地转身往回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程立杰就像一只大雕那样飞身扑来，一个手刀砍在女人的脖子上。他一招手，张杰、张大勤马上向他的方向跑来。

    “砸！”程立杰冷冷地对着张杰说道。

    “我”张杰根本就不想用刨锛砸人。他的意思，只要对方小组砸完了人，他就跟着撤。一旦砸死了人，手上就沾上了鲜血。到了那个时候，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今天早上他能知道今天有这个节目，他是高低不会来练武的。

    刚才听程立杰安排工作时，他发现了一个漏洞，只要于大雷、胡炳益他们砸死了人，程立杰就会吹口哨收队。于是，他才会偷偷地与张大勤对了口供。

    张杰的人生信条就是这样，每天有吃有喝就好。只要每天都能捡点小便宜，睡觉时肯定能做个娶媳妇的美梦。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挥舞他的刨锛呢？

    “这”张杰看着程立杰犯起了难。

    “怎么？你不想动手？”程立杰冷冷地看着张杰。

    “师父，我们”张杰的手开始哆嗦起来。

    “你想背叛师门？”程立杰的声音比刚才又凉了八度。

    “不是，我是说”

    “cnm，这个女人都已经看见你们了。你还不想动手，你是想让这个老娘们领着警方来找我们吗？”程立杰哼了一声，又看了看张大勤，“你怎么说？”

    “我”张大勤看了看程立杰，又看了看张杰，低下了头。

    “你们两个听好了。如果你们现在不动手砸这个老娘们的后脑勺，我现在就砸你们的后脑勺。”程立杰恶狠狠地说道。

    “我”张杰和张大勤面面相觑，两人的手都在哆嗦着。

    “哔！”胡同口传来了口哨声。于大雷、胡炳益组又得手了。程立杰没有再犹豫，从张杰的手中抑过刨锛，朝着女人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扑”地一声，女人的后脑勺上出现了一个小口。随着汩汩的鲜血流出，女人的后脑勺上仿佛开了一朵花。程立杰一脚踢开了女人的尸体，向张大勤示意，让他快翻女人的钱包。张大勤看到程立杰杀人般的眼光，知道这次是躲不开了。现在，他只能伸出颤抖的手翻起了女人的钱包。

    程立杰冷冷地看向张杰，恶狠狠地问道，“砸人你不会，翻钱包你也不会吗？”

    “我来。”张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把拉开张在勤，翻起了女人的钱包。就在他翻出女人钱包的一瞬间，看到了女人死不瞑目的眼光。只听“哇”的一声，张杰直接就吐了出来。

    “靠！”程立杰又惊又怒。对于警方来说，这些呕吐物将成为极好的破案线索。只见他一个手刀，就把张杰劈倒在地。

    “你赶紧把张杰背走。”程立杰回过头对张大勤说道。

    张大勤颤颤巍巍地背着昏死过去的张杰向胡同口走去，而于大雷也已经骑着自行车来接他们了。

    程立杰看了看四周，蹲下来用一块手娟仔细地擦了擦张杰的呕吐物。然后，转身离开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