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姐弟俩
“我化学学得不好。你问问那位法医，尸体上是不是还有别的成分？”王飞问道。
“是吗？”米小凤沉思着夹了一粒花生米，开始嚼了起来。
突然，她拿出包里的大哥大一顿猛按，“喂，陈所长，我是小米。这样，你们所现在负责对江大吉一家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这次的事件，说明犯罪嫌疑人对江大吉有不共戴天之仇。一个人不会有太多这样的仇人。江大吉在校内的社会关系，我会让刑警大队进行调查。对，有消息以后你马上报给我。还有，每天晚上22点，你们拢一下情况报告给我。”
“喂，高哥。你这样，你们组负责调查1990年新建十一中跑道的承包商。我非常想知道如下几点。一是，承包商的领导与十一中的领导是不是有其他关系；二是，承包商都雇佣了哪些人干这个工程？三是，承包商为什么没能发现埋在地里的江大吉。对，有情况马上告诉我。此外，每天晚上22点，你拢一下情况。好咧。”
“喂，杨哥，你们组负责到学校调查一下江大吉在学校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不是后勤科副科长吗？时任科长是谁？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切齿的仇恨？我让长安街派出所负责对江大吉一家在校外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你们就调查校内的社会关系。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很少会有这种程度的仇人。每天晚上22点，你拢一下情况告诉我。谢谢。”
米小凤放下大哥大，看了看她爸，又看了看她妈。因为，老两口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闺女。
“咋地了？这是。”
“没啥。没啥。”老米头直接闷了一大口二锅头。今儿这酒，可真香。
江大吉一家，是闯关东来到b省的。闯关东的人要想糊口，自然什么都要做。据说江大吉的爷爷，当过胡子。到了江大吉父亲那一辈，就在白门市定居下来。由于江大吉的父亲有一手木匠手艺，所以混口饭吃不成问题。到了江大吉这一辈，终于当上了老师。也是因为有木匠手艺，所以在十一中后勤科当上了副科长。
长安街派出所在江大吉家附近进行了第一轮调查。他的老街坊邻居都认为，江大吉为人并不坏，很少得罪人。
很少得罪人，就说明这条线索摇摇欲坠。米小凤要求长安街派出所对江大吉的儿子和女儿的社会关系一并进行调查。
承包十一中操场的承包商的，是白门市第二建筑公司。这家公司，是一家国有公司。1982年，第二建筑公司的经理叫方大伟。
这个人因为经济上不干净，已经进了监狱。米小凤要求老高第二天到东风监狱去看望这个方大伟。一定要查出其与十一中的领导之间的关系。
江大吉在学校内部并没有什么仇人。由于江大吉为人非常热情，家属楼的各种维修工作他都包了。所以，看不出十一中内部他会有什么仇人。米小凤的要求是，继续查。
“你认为，是第二建筑公司杀了江大吉？”王飞看了看米小凤。
“最起码，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米小凤紧锁着愁眉。
“如果这一点要想成立，那就必须是十一中领导与第二建筑公司的领导赚了黑钱。假设此后方大吉发现了这一问题并打算向上级举报，杀人的动机就出来了。正好这个方大伟还是个经济上不干净的人。”王飞沉吟片刻，“我想去见见江大吉的姑娘。”
“这个时候，你去见他姑娘做什么？”米小凤恍然大悟，“走吧，我陪你去。”
“好。”
两个人来到了十一中家属房。
十一中的家属房分老家属房和新家属房两种。老家属房，离学校稍远，是三趟平房；新家属楼，离学校稍近，是两栋楼房。
江大吉去世前，一直居住在老家属房。新家属楼，是1989年建设的。问题是江大吉已经去世，学校不可能给他们分配新的家属房。江大吉去世后的第二年，他的老伴也去世了。所以现在，这里只有江大吉的两个孩子住在这里。
“有人吗？”王飞敲开了江大吉家的门。
“谁呀？”开门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残疾人，“你是哪位？”
“我们是二道区公安分局的。你是哪位？”
“啊，我叫江春。你们是来查我爸失踪那个案子的吗？”
“你是江大吉的儿子？”米小凤看了看江春。
“对。”江面的脸色现出一片潮红。看来，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江侠，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姐。”王飞一直紧紧地盯着江春的眼睛。把江春看得不自在了，回过头向王飞看去。
“你姐呢？”
“他去买点酱油去了。马上就能回来。”江春答道。
“你们姐弟俩都没结婚？”王飞突然问道。
“对。我是因为残疾，没人要。我姐是为了照顾我。是我把她给耽误了。”江春的眼角有点潮湿了。
“你姐在哪个工厂上班？”米小凤问道。
“你们来问过好几回了。我姐在百货大楼卖针织品。”
“你姐是哪天做的那个奇怪的梦？”王飞看了看四周，如果能够在这里见到江大吉的鬼魂，他一定能把这一切都问个明明白白。可惜，这里没有鬼魂的灰影。
正在这时，江侠回来了。她看到米小凤和王飞先是警惕地看了半天，又对江春说道，“小弟，我不是说过不要轻易给别人开门的吗？”
“姐，他们是警察。说是来查咱爸失踪的案子的。”一提到他的爸爸，江春立刻显得很兴奋。
“你看你”江侠叹了一口气，看向米小凤，“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哪天梦见你父亲的呢？”
“就是前天。昨天早上一大早，我请假去报的案。”
“江侠，接到你的报案以后，是我决定到十一中的操场寻找你爹遗体的。像你这种案子，我们完全可以不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吗？”江侠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快，快进屋。我不知道啊。我到二道区公安局报案的时候，找了我的同学。他也说，这个案子立案有点费劲。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昨天下午你们就能找到我爸的遗骨”江侠开始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