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散打冠军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老太太几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也不等她心脏病发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看到王飞手脚麻利地从墙上拔出筷子，把死蛇扔进垃圾袋里，又从酒坛子里从从容容地倒出了一杯酒，老太太突然感到心跳加速。王飞笑了笑，静静地握住了她的手，顿时，一股温暖的力量涌进了她的心头。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谢。”
“王姨，你去白门寺是哪天？”
“两天前吧？”
“王姨，不瞒你说，你的眉间有一股黑气。”
“这话怎么说？”
“我感觉不太简单。不过，你不用怕。”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外面。
“大爷，酒来了。”王飞乐乐呵呵地把酒交到老米头的手上。
“你可别提了。就你这个破酒，里面的蛇都没有死。刚才，差点把我吓死。”老太太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不管有多大的学问，女人只是女人而已。
“啊？”老米头吃了一惊，“然后呢？”
“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就交待在那里了。他用筷子把蛇钉死在墙上了。”
“什么？”老米头站起身走进了里屋。不一会，面色凝重地走出了里屋，“你有武功？”
“我说过，我是私人侦探。”王飞淡淡地说道。
“来，我们喝两杯。”老米头回过头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婆，这个小伙子救了你的命啊。你去买点猪头肉，我得陪着他好好喝两杯。”
“您可别。”王飞苦笑着赶忙站了起来。心想，这个老太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你还让她出去给你买下酒菜去？传说中的鞑鞑男人，好像也到不了这种程度吧？
“坐下！”胖老头狠狠地瞪了王飞一眼，王飞赶忙又坐了下来。
“不用你们。我自己去买下酒菜。”胖老头自己站起了身，王飞赶忙拦住，“大爷，大爷，您可别。干脆，您这样吧，让我去买点下酒菜。您看怎么样？”
“行。但是钱，必须我拿。”胖老头又要从口袋里掏出钱。
“哎呀，你们拉倒吧。买什么菜呀买？等我回屋给你们烧两个菜得了。”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经缓了过来，便起身向里屋走去。
“嘿嘿，你看这”胖老头挠了挠头皮，“来，小兄弟，我们接着喝。”
“大爷，您是我的大爷。这个，可千万别乱了。”王飞赶忙摆起手，又与胖老头推杯换盏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只会娘娘腔。我跟你说，我看不惯。懂吗？男人嘛，就得有点武功。要不然，你拿什么保护你的老婆孩子？”
“对，对。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别看已经喝了一瓶半的白酒，王飞依然春风满面。
“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白门市的散打冠军。现在完了，老了。想当年，七八个匪徒都不是我的对手。”一提起当年的辉煌战绩，老米头的兴致立马就上来了。
“1971年，白门市有过一个悍匪。这小子是个鞑鞑人，体校出身。因为什么，这小子开始反社会了呢？据说当时省体校选拔人才，有个领导的子女把他的名额给顶了。于是，这小子开始四处找单位偷东西。”
“找单位偷东西呀？”
“对呀。要说这小子也仗义，从来不偷老百姓的东西。有一天晚上，白门市火车站的三个干警发现了他，结果让他直接来了个锁喉。两名干警直接没了，一个人总算逃了出来。人没了，枪也得没呀。一下子，这个事情变大了。你说这小子一下子有了两把五四式手枪，这不要命吗？”
“然后，我们就开始发动群众。按照跑回来的干警描写的样子，我们开始四处抓人。这小子也是倒霉，他的女朋友给他卖了。说，自己的男朋友总给自己送好东西。又是手表，又是自行车。那年月，手表和自行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东西。马上，我们就组织了一个天罗地网。”
“有一天，我和已经死那个老张和他打了个照面。老张不行，直接就哆嗦了。但是我不惧他，上去就和他打了起来。你以为我这个散打冠军是白来的吗？还别说，那个鞑鞑小子正经有两把刷子，我跟他不分上下。老张一个劲地喊，这小子就害怕了，翻墙就逃跑了。那小子的身手啊，该说不说，确实不错。”老米头端起了酒杯，“来，先喝一口。你婶做的菜呀，马上就上来了。”
“后来呢？”王飞喝了一口，便追问道。
“后来，这小子的姐姐把他给卖了吧？那还能跑了吗？不过呀，这小子从来不跟老百姓动手。这一点，我还挺赞成。不管你多大的茬，你别跟弱者干。那你算啥本事啊？”
“但是他既然杀了警察，被枪毙他也是罪有应得。”老米头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您这一辈子啊，确实挺厉害。”王飞也喝了一大口。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胖老头吟出了一首唐诗，可把王飞造了个一愣，“大爷，您这还懂唐诗啊？”
“那是！你想啊，我陪着教高中语文的媳妇活了一辈子。这么长的岁月，你说我能不受到一点文学方面的熏陶吗？”说罢，老米头哈哈大笑起来。
“菜来了。”只见老太太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笑呵呵地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哟，婶，这菜是真好啊。”一向好吃的王飞，一看见这两道菜哈喇子直接就流了下来。只见老太太端来了一盘红彤彤的麻辣豆腐和一盘喷香的干煸茧蛹。这两道菜，可比刚才的手撕干豆腐、炒花生米强太多了。
“小伙子，我跟你说，这两盘菜可是有点讲究的。”老米头回头看了看老太太，“我们家的老太婆跟别人可不一样。我跟你说，如果你只是过路的客人，她也就给你来点手撕干豆腐。也只有她对你这个客人上了心，才会做这两道菜呢。”说罢，老米头哈哈大笑起来。
“妈，我来了。”王飞刚夹起一块豆腐，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