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生没有如果
两辆皮卡车急速行驶在公路上。
“快，再开快点！”首领催促着，语气非常焦急。
想要搬迁小镇所有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虽然这里距离内城非常远，但即使对方徒步走回去，外加报警和武装部队到来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天。
他们不仅要搬家，还要寻找安全的安置点，还要清扫搬迁路上的痕迹，时间可以说非常紧迫了。
皮卡车快速行驶着，很快便来到交叉路口的加油站附近。
就在这时，首领发现公路中间，一个带着鸭舌帽，低着头，身穿加油服的工作人员正举着旗子向他们挥舞。
“滚开！”他大声喊道，待发现对方无动于衷后，他转头对司机说：“从这傻子身边绕过去，别把我们车撞凹了。”
如果是平时，他完全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但现在不行，他不能容忍车子遭受一点创伤。
汽车偏移，打算从对方身侧经过，而就在人车交汇时，古月信鸿抬起头，首领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是你！大家小心！”
一张燃烧着的起爆符轻轻贴在车门上，车辆呼啸而过，随后……
轰！
车窗粉碎，冲天火光伴随剧烈的轰鸣响起，燃烧的汽车在半空中翻腾几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古月信鸿酷酷的推了推鼻梁上根本没有的镜框，随手将另一张起爆符贴在了第二辆车上。
轰隆！
又是一阵轰鸣，伴随无数惨叫声，第二辆车也步入前车后尘。
在这种爆炸中，普通人必死无疑，但二阶首领，不一定会死。
“咳咳……”
燃烧的车门被踹开，首领咳嗽着匍匐在地，他浑身焦黑，满脸血迹。
他在地上用力滚了几圈，随后气喘吁吁的躺在公路旁的荒草里，目光充满惊恐，呆滞，又带着极为不甘的愤怒。
“古月家的，好狠的心啊！”他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手臂都在颤抖，“十几条人命，我的十几个兄弟，就这样被你炸死了！”
他喘着粗气挣扎爬起，死死盯着古月信鸿，宛如恶鬼。
“从你绑架第一个人并灭口开始，这种事不就注定了吗？”古月信鸿冷冷的看着首领，语气极为讽刺：“只准你杀别人，但别人杀你的人，就是好狠的心？”
“那当然！我杀人，是防止你们这些贵公子报警，我绑架，是为了养活小镇，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
“所以你就可以杀人？”
“我至少不是以杀人为乐的屠夫，总比你这种人好！”或许是绝望了，首领指着古月信鸿的手臂，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猩红徽章，杀人狂中的杀人狂啊！我能说什么？不愧是古月家的，在秘境里杀爽了吧！”
首领疯狂大笑着，古月信鸿只是冷笑，语气依旧嘲讽：“巨大的风险意味着巨大的利益，没人逼那些人参加猩红试炼，怂了，可以去白色传送阵，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自找的，呵呵……那我们呢？我们这些生来就是外城的人，生来就喝脏水，被压榨，也是自找的？”
首领的话让古月信鸿沉默，想到徐福贵，他只能摇摇头，祭出月光蛊：“我承载着福贵的梦想，我答应过他，当我有能力改变的时候，我会改变这一切，那是未来，而现在，我要为他报仇。”
“报仇，区区一阶，真当老子怕你啊！死吧！！！”首领怒吼着，凶狠的朝古月信鸿冲去，他嘴角不断溢血，气势，却愈发的强盛。
“月光蛊！”
一道月刃飞过，首领仅剩的左臂用力一挥，将月刃击碎，拳头上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月光蛊！”多重施法x4！
75的四重施法概率，在此刻突然出现！
四道月刃同时飞出，首领怒吼着击碎一道，却被第二道斩中胸口，被第三道撕裂小腹，第四道穿透小腹，斩断了他的脊椎！
“我们是坚强的沙砾，我们如野草般生生不息，我们……永不屈服！”他大口大口吐着血，哪怕脊椎断了，哪怕明明已经不可能控制双脚了，他依然踉跄着，坚定着，一步一步靠近。
砰！
拳头无力的打在古月信鸿肩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首领笑了，他笑着笑着，倒在了古月信鸿面前。
“你们是天上的凤凰，我们是地上的蝼蚁，那又如何？我还不是，把你衣服打脏了……”
他躺在地上，望着浅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微风吹过，让他回到小时候，那温暖的感觉，仿佛母亲的怀抱。
“抱歉，福贵，抱歉，我的弟兄们。”他轻声说着，艰难的将目光望向古月信鸿：“我和我的兄弟都死了，你能不能放过小镇？”
“我不会为难他们。”
“谢谢。福贵说得对，你或许，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
首领笑了，第一次露出灿烂真诚的笑容，恍惚间，他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是他高考后第二次进入的正式秘境，二星海贼秘境。
他的天赋不错，二星秘境并不算太难，他加入一个东海海贼团，不杀平民，只掠夺其他海贼团，实力不弱的他们，小日子过得非常悠闲。
直到，遇见一个名叫‘罗杰’的东海海贼团。
他记得，他们海贼团冲上去准备掠夺对方，结果瞬间，自家海贼团就死光光了。
他因为吃坏了东西，战前肚子巨痛，没出手，侥幸存活。
“喂，你的梦想是什么？”他记得罗杰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我吗？我的梦想……与其说梦想，倒不如说是野心吧。”被罗杰海贼团围住，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他望向天空，洒脱的说道：“我的野心，就是希望镇上的人能吃饱穿暖，希望孩子们不受欺负，健康快乐的长大。”
“好梦想！好野心！那么，这位不知名的朋友，来开宴会吧！”
再然后，他在罗杰海贼团吃喝了几天，又经过一位叫‘巴基’的介绍，知道船长室内，有一个宝物叫海楼石手铐。
在即将离开秘境的最后时刻，他最终没有控制住内心的贪婪，冲进船长室，夺走海楼石手铐，同时也被暴怒的巴基斩掉了右手。
秘境结束，他所属海贼团团灭，主线任务失败，秘境没有免费为他修复身体。
积分为0的他，就这样被送出了秘境，实力大损，也不敢继续参加秘境，手臂，也再也无法恢复。
“如果当年我没有偷海楼石，我的手臂就不会被斩掉，说不定，我就拥有另一个不同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