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合一
“你很不对劲。”
格拉蒂丝看着罗菈说：
“细细想来, 要不是你跑那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荆棘门后面，我怎么会追着你进来呢。”
“我们并没有说一定要进入圣地。”
她一脸思索, 沉声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跑到荆棘大门后, 好引诱我跟上你。”
罗菈挑眉, 他金色眸中的温顺消散，黑暗浅浅显现, 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许懒散，“所以呢？”
格拉蒂丝开始分析：“你一定是觉得我会被守门的鬼魂拦住“
罗菈：这倒没有。
“你觉得我肯定追不上你。”格拉蒂丝说。
罗菈：只是在试探你到底会不会追上来。
格拉蒂丝：“但你没有想到, 我邪恶女巫竟然顽强地从守门的两个鬼魂手中活下来，锲而不舍地追上了你。”
罗菈：“嗯？”
格拉蒂丝用犀利的语气说：“我发现，你对圣地十分熟悉, 这很不寻常。”
“你是不是以为我害怕所以没有注意周围？但我其实一直在悄悄看你。”
“你的神情很奇怪呢。”格拉蒂丝微笑。
“我们在黑蔷薇花丛中行走时, 前面的小路一望无际,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景象, 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呢, 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到圣地了而不是在前往圣地的路上？”
“就算回去的路消失，你也没有惊讶, 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
格拉蒂丝猛地抓住罗菈的胳膊，一副犯人你被我抓到了的神情，“罗菈,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罗菈：“你难道已经”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比我先进入血门后，所以你已经来过圣地了，现在是你第二次来圣地。”格拉蒂丝眼中亮起。
“你故意引领我到荆棘大门，因为你知道荆棘大门有两个鬼魂在守候，你又羡慕我的翅膀, 所以你想借刀杀人，让守门的两个鬼魂拔掉我的翅膀然而因为我是邪恶女巫，与鬼魂们都是黑暗造物，她们不会伤害我，所以此计不成。”
“接着，你见我没有被守门的鬼魂拦住，所以另生一计，把我引到圣地，想让我迷失在这个鬼地方或者让我这个邪恶女巫成为圣地的居民，这样你就可以从我身边逃走，脱离我的掌控。”
“至于你为何也到了圣地，眼睁睁看着退路消失也不急，因为你已经来过了圣地，你知道离开圣地的办法，所以你毫不惊慌。”
罗菈眼皮跳了跳。
这
竟然还有此种解释？
“我说的对不对？”格拉蒂丝用力攥紧罗菈的胳膊。
罗菈神情一顿，他抿了一下殷红唇角，幽幽道：“女巫阁下的分析很精彩，非常有条理，逻辑清晰。”
但是全错了呀
罗菈一时间不知如何委婉地跟格拉蒂丝说她的精彩分析与真相毫无干系。
他蹙起好看的眉。
格拉蒂丝看到美丽的罗菈小公主露出为难的神情
格拉蒂丝顿了顿，说：“不过呢，刚才的话只是我的猜测。”
“我相信罗菈小公主你心地善良，不会想那么多恶毒的计划。”
说完这句话后，格拉蒂丝突然想起自己这个邪恶女巫干嘛当着罗菈的面夸他善良呢。
格拉蒂丝赶紧放冷嗓音，“但你的行为很奇怪哦，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想找机会从我身边逃跑。”
“我的奴仆，你怎么回事呢？稍不留神，你就要从我身边逃跑，也太不让我省心了。”
罗菈：“”你也让我不省心。
罗菈心情复杂。
看来她是真的没有察觉到祂的身份。
不仅没有察觉到，而且
格拉蒂丝朝罗菈伸出手，说：“罗菈，你把手伸出来。”
罗菈深深看她一眼。
“我的奴仆，快点伸手，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格拉蒂丝催促。
接着，罗菈将手伸出。
他的手放在格拉蒂丝眼前。
格拉蒂丝表情一变，“喔！我的奴仆，你把手举这么高做什么？想在我面前彰显你的模特身高吗，还是想用你那骨节分明的指节戳瞎我的眼睛？”
格拉蒂丝拽住罗菈的手腕，向下拉了拉，接着，她的指尖握紧小公主的手。
“我要跟你牵手。”格拉蒂丝理直气壮。
“接下来你必须抓着我的手走路，我去哪你就去哪，我不允许你再乱跑了哦。”
格拉蒂丝牵住了祂的手，罗菈语气莫测，“女巫阁下，你真的要牵我的手么，你确定？”
格拉蒂丝下意识想，我邪恶女巫难道不能牵小公主的手吗？我都亲过小公主了！
格拉蒂丝皱眉说：“不能牵吗？为什么，是你的手很脆弱像豌豆一样，碰一碰就会疼？”
“喔！还是说你身为小公主，身份尊贵，一般人不能靠近你，只有跟你这个公主结婚了才能牵你的手？”
罗菈：“倒不是要结婚。”
罗菈算是看出来了，格拉蒂丝打从心底对他是王国小公主这一事实深信不疑。
格拉蒂丝作为邪恶女巫，致力于虐待小公主。
祂真的不忍心戳破她的快乐。
此时，格拉蒂丝在想，她说要跟罗菈牵手，不松开罗菈，罗菈就流露出了犹豫，这说明什么？
说明罗菈肯定暗搓搓地还想逃跑
瞧瞧，罗菈小公主的逃跑计谋被她识破了！
不愧是她邪恶女巫
格拉蒂丝的表情忽然一愣。
罗菈突然反握住格拉蒂丝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格拉蒂丝：“你怎么牵手？哦，似乎、似乎这样也没有什么问题”
罗菈低睫看着她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低笑一声。
格拉蒂丝的耳根腾地红了。
格拉蒂丝觉得，现在的氛围很不对劲。
她明明只是在监督罗菈，不让罗菈逃跑。
然而监督罗菈不让他逃跑，是要让罗菈牵着她的手走在夜空之下吗？
格拉蒂丝觉得一阵酥麻感从两人相贴的手指间升起悄悄传到她的脊背，她抖了抖眼睫，开始左顾右盼。
她发现周围的风景很是复杂，根本分不清方向。
“我的奴仆，等一下，为什么是你带着我在走？”
“你知道路吗？”格拉蒂丝歪头。
“按照女巫阁下的猜测，我现在是第二次进入圣地，所以知道路。”罗菈微笑说，黑色天空的光落进他金色的眸子，就像映出了整个漆黑世界。
闻言，格拉蒂丝一番思索。
“等等等等等等等，我的奴仆，你先停下。”她猛地停下，拽住罗菈。
格拉蒂丝看向罗菈，狐疑问：“如果你知道路，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呢？你不会是要把我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罗菈想，巧了，我带你去的地方确实有点奇怪，我打算带你去见一见我自己呢。
此时，不得不提罗菈与格拉蒂丝此刻在的圣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格拉蒂丝让罗菈使用了那把奇怪的钥匙——【通向无法提及之地的钥匙。】
格拉蒂丝开出的这把漆黑钥匙其实是以前的罗菈扔在这个世界的“通向黑暗的任意钥匙”，一共有九把。
九把钥匙流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一个被教会封印保管，一个被最强猎魔人拿着，一个埋在深渊融化掉，两个被妖林里的守护兽保管，三个早就被黑暗造物开出用过了，还有最后一个丢失在时空中了。
罗菈思索着。
格拉蒂丝整日跟祂在一起，应该没有空去教会或者猎魔人手中抢钥匙。
格拉蒂丝这个小女巫更不可能通过击杀守护兽取出守护兽肚子里的钥匙，所以她手中的钥匙很有可能是祂丢在时空中的那把钥匙。
因为时空的规律多变，所以会被祂的存在吸引，出现在祂的附近，落进格拉蒂丝的手中这不足为奇。
“通向黑暗的任意钥匙”能够让使用者打开一道传送门。
门的背后，是深渊呢。
九把钥匙，对应九道大门，九个镜像的深渊，每个深渊都有一位黑暗之主——祂分割出去不需要的灵魂碎片。
祂并没有严格限制这些灵魂碎片的变化，所以每一个镜像深渊对应的黑暗之主性格都不一样。
至于罗菈为何会做出这九把钥匙
祂当初是为了观察不同性格的祂会让深渊迎来怎样的结局，实践记录深渊发展的九种可能性。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原因。
实际上，这是罗菈中二时期的作品，在这个时期，祂的化身在深渊露面，被拥上王座称为黑暗之主
祂亲自降临世间，黑暗之主的庇护让黑暗造物们都跟磕了增效buff一样，疯狂在世界作乱，邪恶与黑暗蔓延，万物之神生气地找上门，让罗菈给熊孩子黑暗造物们闯的祸负责。
所有黑暗造物产生的渊源都是来自祂的力量用人类的话说，祂是黑暗之父。
父亲怎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更不要说祂作为邪神，心里隐约希望黑暗的统治回到上古时期的强盛
所以对于万物之神要求消灭所有黑暗造物，让黑暗造物们全都回炉重做的请求，祂拒绝了。
作为交换，祂选择了沉睡，本体被封印在深渊深处。
“”
随着祂的本体被封印，九个实验田深渊也被封印了。
当格拉蒂丝拿出“通向黑暗的任意钥匙”让罗菈使用时，罗菈的心思幽幽，有一瞬间在猜测这个小女巫是不是知道了祂的身份，想让祂苏醒的这抹意识重新被封印。
因为九个实验田深渊被封印，所以钥匙开出的大门是失效的，进入大门后，罗菈会直接被传送到封印之地
但是，出乎罗菈意料，祂与格拉蒂丝竟顺利地进入了实验田深渊中。
这也在格拉蒂丝的计算之中吗？
想到此处，罗菈下意识看向格拉蒂丝。
“我的奴仆，你的眼神好奇怪，你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格拉蒂丝看见罗菈的眼神，立马警惕，“你难道又在琢磨怎么从我身边逃跑吗？我告诉你，我不允许。”
她凶巴巴的。
罗菈：谁愿意跟一个小女巫计较呢。
格拉蒂丝真的是天真地把祂当做小公主，并没有其他坏心思。
“女巫阁下牵着我的手，我自然逃不了。”罗菈说。
“哦？”格拉蒂丝语气顿了一下，“那你现在是在带我出去吗？”
罗菈：“不是。”
“你”格拉蒂丝表情微变。
罗菈无辜：“我只是想带女巫阁下到前方的城堡，我想，城堡高处能看清圣地的全貌呢，若是站在城堡上观察周围的景象，也许就能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了。”
闻言，格拉蒂丝一阵窒息。
城堡？那里岂不是黑暗之主的地盘。
她跟罗菈作为闯入圣地的外来者，直接去见黑暗之主，这难道不是自投罗网吗。
格拉蒂丝一下子觉得罗菈应该不是第二次进入圣地，否则，小公主怎么会做自投罗网这种蠢事呢！
“我的奴仆，你不要动。”格拉蒂丝赶紧站在原地，同时抓紧罗菈的手，让他也留在原地。
罗菈倒是不介意陪格拉蒂丝站在原地干等。
祂沉睡许久，本体无法动弹，意识早已习惯漫长的等待时光。
然而格拉蒂丝停下来，并不是打算站在原地等待奇迹发生，她有别的打算。
格拉蒂丝开始仔细观察琢磨周围的景象。
“我的奴仆，你看，地上的枝叶是不是有点熟悉？”格拉蒂丝说。
罗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格拉蒂丝指的是掉落的黑色枝叶。
祂的本体会进行更新换代，催生新的枝叶，旧的枝叶自然而然掉落，留在深渊的各地。
镜像深渊中祂的灵魂碎片应当也保留了这样的习惯，所以圣地的道路上散落着许多残废的黑色枝叶。
格拉蒂丝蹲下来，捡起一根枝叶，端详了一下，“好奇怪，有点枯萎了就像被烧焦了一样。”
罗菈本来漫不经心的，听到格拉蒂丝这句话，他忽然一怔，有点若有所思，美丽的金色眸子泛起思忖的微光。
格拉蒂丝拽着罗菈的手，开始一边走，一边低下腰线，看地面散落的黑色枝叶。
她表情思索。
罗菈：“女巫阁下发现什么了么？”
格拉蒂丝却像被打扰了一样，说：“罗菈，你等下再跟我说话，我先问一问魔杖。”
罗菈的心情立马古怪。
格拉蒂丝没注意小公主的表情，就算注意了，也只会觉得娇贵的小公主是受到冷落，所以不开心
格拉蒂丝左手牵着罗菈，她用右手摘下女巫宽帽。
接着，格拉蒂丝看着女巫宽帽，感到左右为难。
早知道刚才就不把魔杖收起来了
“罗菈，我现在稍微松一下手拿魔杖哦，你不要趁机再从我眼皮底下溜走。”格拉蒂丝对罗菈说。
格拉蒂丝的语气极其不放心。
“我不会离开。”罗菈说。
格拉蒂丝咬了下唇，“你保证？”
“保证。”
“那你用你的美貌发誓，如果你再次从我身边跑走，那就相当于你承认我才是这个世界第一美丽的女人。”
罗菈：“好的。”
格拉蒂丝想，如果她没猜错，地面上那些黑色枝叶是她制作魔杖的那种黑色枝叶，只是没什么活力。
刚才她顺手对枝叶用了鉴定技能，鉴定的结果是【那位大人的分身的一部分，已经失去了生命，死状凄惨，在向你倾诉悲痛的过往】
格拉蒂丝对这样的鉴定描述感到好奇，她打算拿出魔杖，问一问神奇的魔杖。
既然都是黑色枝叶，同宗同族，那应该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吧？
只是，她刚松开罗菈的手，正要从女巫宽帽中掏出魔杖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率先冲出来，直接砸到格拉蒂丝的脑门。
格拉蒂丝：“淦！”
格拉蒂丝被撞得向后倒，罗菈一顿，接着抬手，托住格拉蒂丝的胳膊，防止她摔到地上。
格拉蒂丝捂着发疼的额头，气冲冲地看向从她的女巫宽帽中冲出来的东西。
是一个漆黑的盒子。
从女巫宽帽中出来后，盒子漂浮在半空。
此时，盒子的盖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水面和金色指针。
“这不是我的罗盘吗？”格拉蒂丝皱眉。
先前在高塔，盒子罗盘上的金色指针一动不动，砸也砸不动现在这个罗盘就跟喝高了一样，金色指针迅速打转，盒子中平静的水面泛起旋涡的波澜。
格拉蒂丝一边盯着盒子罗盘，一边在罗菈的怀里动了动，“等等，你挪一下，你压到我的翅膀了。”
罗菈的呼吸落在格拉蒂丝的翅膀上，格拉蒂丝的指尖抖了一下，她赶紧催促：“快挪快挪。”
“好的，女巫阁下。”罗菈抬了下眉。
罗菈调整了一下姿势。
格拉蒂丝没有理会发疯的盒子罗盘，她继续从女巫宽帽中掏魔杖。
然而见格拉蒂丝不理会它，盒子罗盘似乎不乐意了，又冲向格拉蒂丝。
格拉蒂丝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女巫宽帽中掏出魔杖，挡住罗盘，漂亮的本垒打。
发疯的盒子罗盘被魔杖打到地上。
“魔杖，好样的！”格拉蒂丝摸了摸魔杖的金色宝珠。
接着，格拉蒂丝把魔杖放在散落在地面的那些失去生命的黑色枝叶上，说：“魔杖，你看一看这些黑色枝叶，你知道它们怎么回事么？”
魔杖上的金色宝珠反射出黑色枝叶，格拉蒂丝等待着魔杖的回应
魔杖却毫无动静。
格拉蒂丝沉默了。
她咳了咳，说：“你现在不回应，没事，等我下次睡觉，找你的时候，你记得告诉我怎么回事。”
罗菈默默看格拉蒂丝一眼。
跟魔杖说完话，格拉蒂丝看向地面的盒子罗盘。
虽然摔在地上了，盒子罗盘的指针依然坚持不懈地转动着
系统出品的道具大多拥有意识，当系统不在，没有系统的通报，道具憋不住的时候，便自己说话了。
只见盒子罗盘上面开始浮现魔法小字。
【我的主人，比起跟魔杖那个小妖精聊天，现在跟我聊天，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帮助的。】
格拉蒂丝：“”
“哦？是吗？”她更是抱紧魔杖。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罗盘。】
格拉蒂丝：“我知道，然后呢？”
【由于在时空运输中产生了一些不可抗力，让我发生了改造，我现在拥有指引你前去见伟大的那位不可提及的祂的能力。】
看到这句话，格拉蒂丝眉头一皱，“可是，见那位呃不可提及的祂对我有什么帮助呢？”
【这里是祂的领地之一，但被祂抛弃了，现在归属于祂名下独立的灵魂碎片掌管。】
【主人现在不是想离开这里么？只有见了祂的灵魂碎片，得到离开的权限，才能离开。】
【我这个罗盘可以指引你前去见祂，自然也可以带你去见祂的灵魂碎片。】
格拉蒂丝相信系统出品的道具，所以她想了想，说：“好吧，那你现在就指路吧。”
得到了主人的吩咐，盒子罗盘开始行动，指针迅速转动，先顺时针后逆时针，一通操作看上去非常神秘，让看着罗盘指针转动的格拉蒂丝变得紧张起来，接着，格拉蒂丝眼睁睁看到，罗盘的指针指向了格拉蒂丝身后的男人。
漆黑盒子里的罗盘呆住了这根本不需要找灵魂碎片啊，灵魂本人就在你身边啊！
格拉蒂丝抬头看了看罗菈，又看了看盒子罗盘。
罗菈对格拉蒂丝无辜眨眨眼，“女巫阁下，得到结果了么？”
接着，格拉蒂丝一番思索。
“罗盘，你的意思是我要向身后走吗？”格拉蒂丝询问道。
盒子罗盘：这这
【呃，这个，反正主人你要知道，想离开这里，就、就去找祂的灵魂碎片。】
【作为一个机器，我有些愚钝，希望、希望主人不要介意。】
【我感觉我需要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漆黑盒子一下子关上，跟被威胁了般冲回女巫宽帽中。
格拉蒂丝：“”
“这个盒子罗盘似乎有点问题，让你见笑了。”格拉蒂丝扭头，对罗菈扯出一抹假笑。
“没关系，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了，不是么？”罗菈温声说。
格拉蒂丝开始思考刚才得到的信息。
祂的领地
需要得到离开的权限
这片领地是圣地，主人就是黑暗之主了。
难道，如果想要离开，当真是要到城堡中寻找黑暗之主？
那罗菈之前的做法竟然是正确的。
格拉蒂丝表情变了变，这感觉就像罗菈做了一道数学题，她说罗菈做的不对，结果一看答案，罗菈的解题思路才是正确的。
格拉蒂丝一番纠结，重新戴好女巫宽帽，雪白的指尖把女巫宽帽向下拽了拽，挡住自己的脸，嘟囔着对罗菈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前往城堡吧。”
没过多久，格拉蒂丝与罗菈混入了一群妖魔鬼怪中。
圣地那位伟大的大人黑暗之主居住的城堡大门打开，大门前有一条长长的道路，幽灵鬼怪们排着队进入城堡。
格拉蒂丝觉得现在的景象挺像百鬼夜行。
她与罗菈走在鬼怪群中，下意识搂紧罗菈的胳膊，表情有点犹豫。
罗菈垂下冷白眼皮。
罗菈：“女巫阁下，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吗？”
格拉蒂丝小声说：“我感觉他们在看我的翅膀呢。”
一个白色羽毛生物混入鬼怪群中，确实有点招人注目。
在一群惊悚的目光中，格拉蒂丝难得有点社恐
罗菈沉思了一下，“那女巫阁下要用魔杖把翅膀收起来么？”
他的指尖轻轻搭在格拉蒂丝的后背，正要督促光之精灵收回翅膀
格拉蒂丝却不情不愿，非常不想收起翅膀这个新玩具，“但我又想，我凭什么要为了他们这群鬼怪舍弃我的仙女翅膀呢？”
等格拉蒂丝回到高塔，为了生活方便，她会把翅膀收起来，但现在，她还想多体验一会儿呢。
听到格拉蒂丝的话，罗菈笑了一下。
他的手揽住格拉蒂丝的腰，突然把她向怀里一带。
格拉蒂丝懵了，她邪恶女巫还能被小公主这么抱吗？
“我的奴仆，你怎么又抱我？”格拉蒂丝小声逼逼，罗菈宽大的衣袍把她揽住。
罗菈想了想，忽然直接抱起她，挡住了她的翅膀。
她洁白的翅膀太过招人觊觎了
“这里人多，如果女巫阁下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那就麻烦了。”罗菈弯了弯眼睫，说，“我先帮女巫阁下挡一下翅膀，等人少的时候再松开女巫阁下，如何呢。”
闻言，格拉蒂丝在心中想，有道理，这样好极了。
顺便可以让罗菈近距离接触她的翅膀，只能看不能用，让罗菈继续嫉妒她邪恶女巫拥有一对翅膀！
格拉蒂丝扯了扯罗菈的宽袍，像拉起帘子一样，主动把自己挡起来。
不愧是系统出品的男巫衣袍，极其宽松，似乎还能自动调整大小，她整个人挤在里面都不会变形，非常神奇。
只是格拉蒂丝觉得有点痒，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东西在触碰她。
是衣服的布料有些扎人吗？
罗菈抱着娇小的红发少女，就像抱着一只猫，继续向前走。
格拉蒂丝看到一个很奇怪的生物，身高大概有三米往上，乍一看，似乎是巨人族但是她有着闪耀的白发，雪白的肌肤，窈窕的身材，还有蝴蝶般的翅膀，比一般的巨人族要漂亮许多。
这似乎不是巨人族，但也不像昆虫化作的袖珍妖精女人。
格拉蒂丝下意识问：“那是什么？”
“巨人族与妖精结合生出的变异种族巨型妖精，因为太过异类，所以被驱逐归属于黑暗造物。”罗菈流利回答。
格拉蒂丝：“哦，原来是巨型妖精啊。”
接着，格拉蒂丝沉默了一下。
“等等，我邪恶女巫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这个小公主怎么知道那是巨型妖精？”
“女巫阁下，我在王国的图书馆阅读过一些种族图鉴资料呢。”罗菈自然而然解释道。
格拉蒂丝抬眉，原书中的小公主热爱学习，在闲暇之余经常出入图书馆，这也是实际身份为精灵族的金发美男图书馆馆长会喜爱罗菈小公主的原因，觉得罗菈小公主是一位有思想深度的美丽女孩
格拉蒂丝对罗菈的解释并不怀疑。
因为巨型妖精很高大，所以声音分贝也很大，仿佛加了扩音器，格拉蒂丝清楚听到巨型妖精跟身边的鬼魂说：“黑暗之主很是高大，有着龙一般坚硬的皮肤，若是我去服侍黑暗之主，我一定占优势。”
巨型妖精身旁的幽灵回了她几句，巨型妖精继续说：“而且黑暗之主要求服侍他的人必须是美丽的女人，我这么好看，当然满足黑暗之主选妃的要求。”
选妃？
美丽的女人？
格拉蒂丝一番思索，接着，她把恶毒的目光移到罗菈的脸上。
听到巨型妖精的话后，罗菈觉得，这实在有些离谱。
就在他蹙眉时，他的袖角被悄悄拽了拽。
“怎么了？”罗菈低头，看向小女巫。
“我的奴仆，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格拉蒂丝理直气壮。
“你女装勾引黑暗之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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