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退回
沈依依先是去了医馆，得知苏澈并没有来找过她，她心里多少有点失望。出去了一上午，她觉得有些疲惫了，就打算回家休息。
临走前，她嘱咐茗音，若有人来医馆找她，无论是谁，都赶紧去沈府告诉她。如果访客不愿意等，可以随他一同去沈家找她。
回到府里，她吩咐萱儿去田叔那里拿了采买的药材，安排人送到书院里去。
“我去吧，”萱儿愁眉苦脸道:“顺便把山长给的厚礼还回去。”
就是那只鸟儿，人家山长买了亲自驯化了送来，觉得姑娘会喜欢，既然要退回，总不能随便派个人去，这让山长多伤面子。
提到巧嘴，沈依依乐呵呵地说:“你们不必和一只鸟计较，送回去也好，换个环境，说不定它就改过了。”
姑娘喜欢鸟，脾气还好，这要换成别人，虎皮和巧嘴都得扔野地里喂猫去。
宁墨玄见萱儿独自一人来，有些失落，今日好不容易铭瑾在家。他接过几包药材，见萱儿另外一只手里还提着只鸟笼，外面用黑布围的严严实实，很是纳闷。
沈依依给他送礼了，也送只鸟？
“是巧嘴。”萱儿艰难地说。
还巧嘴呢，都想把它的嘴给缝上。
宁墨玄还以为巧嘴整天嚷嚷“铭瑾喜欢依依”，让沈依依觉得难为情，所以把它退回来了。
宁墨玄也觉得难为情，说:“肯定是铭瑾把它教坏了……”
“不是铭瑾公子，是虎皮教的。”萱儿无奈地把黑布揭开，展现给宁墨玄看。
巧嘴猛然见到光，眼前还突然出现好几个人，猛然就活泼起来。
“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愚蠢……”
萱儿赶紧把黑布遮上了，巧嘴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了一阵子，又接连喊了七八声“愚蠢”才罢休。
宁墨玄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
宁山长送来好好的一只鸟儿，没两天就弄成这样，萱儿有些惭愧地说:“是跟虎皮学的，虎皮平时沉默寡言，一看见有人来……”
其实在宁山长面前没必要扯谎，萱儿顿了顿，艰难地说:“一看见姑娘来就大喊愚蠢，巧嘴更加机灵，没一会就学会了，虎皮是专挑姑娘来的时候喊，巧嘴是天亮就喊，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不停歇。”
宁墨玄气的火冒三丈，说:“这个巧嘴，我一会准撕烂它的嘴。虎皮更可恶，这依依都能容它，还不扔出去喂狗。”
萱儿说:“姑娘不让，还嘱咐我们好生照顾着，她有事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去逗一逗虎皮。”
“都是让她给纵容的。”宁墨玄接过来巧嘴，觉得头疼。和虎皮一比，巧嘴还不是最可恨的，要不他在调教调教给送过去？
宁铭瑾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他从萱儿手里接过去鸟笼，说:“我抓了那么多只鸟，就没有一只会说话的，爹爹，当时我让您送我您还不肯，现在它没人要了，就给我呗。”
宁墨玄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儿子，恨恨地说:“只要是孺子可教，滚。”
从山上回来，萱儿先去找沈依依禀报行程，院子里负责洒扫的菱儿却告诉她，姑娘出去了。
又出去了啊，萱儿很是低落，最近姑娘看起来好忙。
她一问，原来是她刚出门不久医馆就来了人，说有人在医馆等她，姑娘就急匆匆出门了。
萱儿猜想能让姑娘这么紧张的肯定是苏澈。
“是什么人找她你听到了吗？”
小丫鬟说:“听说是位夫人。”
一位夫人啊，萱儿并没听说过姑娘和哪位夫人有来往，看来她以后也要多跟着姑娘出门才是。
沈依依刚进医馆的门，就看见在等她的栗夫人。
“你前脚刚走我就追出来了，”栗夫人不好意思地说:“我寻思着最近宝儿都很安稳，我怕别人怀疑她已经大好了，就借故宝儿突然病情加重出来找您了，反正宝儿一年到头病歪歪的，光因为她晕倒我就惊动老夫人好几回，他们都见怪不怪。”
沈依依点头，觉得栗夫人做事很是谨慎。
“夫人是想到什么了吗？”
栗夫人说:“你说宝儿中毒是一年前，我是想到原先宝儿屋子里是有个丫鬟伺候的，后来宝儿病了两个月，她就借故家中有事，赎了契约就回家乡了。下毒这种事，只有近身伺候的人好下手，我不是没怀疑过纹儿，可是，我实在不愿把祸源往纹儿身上引，且不说她一直是我屋子里头的人，也就这几个月才随我一同照顾宝儿，她从太原就跟着我，对我是掏心掏肺的好，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就我这个依靠，怀疑她，我觉得真的没必要，倒是那个曾经伺候过宝儿的，却是真的可疑。”
沈依依能理解栗夫人的心情，就好像她不会怀疑半夏和萱儿一样。
沈依依说:“你说说那个丫鬟是什么来头。”
栗夫人面带难色，道:“我对她了解甚少，只知道她是夫人分派过来的，我观察过她几日，见她本分伶俐，就放了心。她来赵府后，我们都唤她香叶，她的卖身契在夫人那里，我未曾瞧见过。后来熟络了，她说她祖籍在正安乡下，一个叫李家村的村子。”
沈依依说:“正安县倒也不远，我找人去查一查。你可还记得香叶进府时的细节？”
栗夫人拢了拢散落在额前的头发，说:“那次共买了四个丫鬟进来，夫人把她分给了宝儿。”
“四姑娘身边一直没有丫鬟吗？”沈依依提出疑问。
“有是有，就是没个长性，大概是嫌我们母女不受宠，没有油水可捞。后来宝儿久病不起，就更没有人愿意来了，身边伺候的人流水似的换，我还不放心，就把纹儿送到宝儿院子里，夫人再派来的，就放我那里，左右不过是个搭把手的闲差。”
沈依依若有所思道:“进了四个丫鬟，偏偏把香叶分给了四姑娘，如果香叶在进府之前就被别人安排好，那么赵夫人也有问题。”
“极有可能是后来被收买的，”栗夫人说:“我和夫人无冤无仇。”
沈依依笑了，说:“都这个时候了，您的想法怎么还那么简单呢？那些人盯上你，并不是因为你得罪过他们，而是你们是最合适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