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纸飞机
这家人用的是煤气炉，还剩下一点点，走的时候可能忘了，没有带走，便宜了李柚白他们。
游安点燃煤气，烧水，放上蒸板和包子。
李柚白透过门缝盯了会儿他的侧影，转过身，掰开一次性筷子，搓了搓，开始嗦粉。
游安出来时，李柚白刚嗦一口，抬头问他，“你今天早上买完包子后，怎么又出去了？出去干什么？”
说到这个游安表情缓和了点，在她对面坐下，“买早餐的时候我看到有地方招帮工。”
“所以你去帮忙了？”
“嗯”
“有钱吗？”
“有。”游安点头，接着说：“我不能光用你的钱。”
李柚白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问题，这钱不知道还能用多久，有怪人帮忙，肯定会好很多。
“那你下午带我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你不要担心钱的事了，我来想办法。”游安义正言辞。
李柚白撇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游安看懂她眼神的意思，心被刺了下，脑袋摇成拨浪鼓，“你放心，我不会再去偷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看着游安因为她的一个眼神，着急忙慌地解释，解释完后脑袋还可怜巴巴耷拉着。
李柚白不自觉地有些愧疚，放下筷子。
问他，“哎，你要不要一起吃。”
游安抬眼，亮了一瞬，摇摇头，“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看见他一副小媳妇模样，李柚白不由得生气，好像自己一直欺负他。
她起身跑进厨房，洗了双筷子，关掉煤气，拿出自己的包子。
又跑出来，把那双干净的筷子递到游安面前，“我让你吃，你就吃，这些全都要吃完。”
游安怔愣了许久，才接过筷子。
李柚白坐在对面啃包子，盯着他不许停下。
吃过饭后，游安收拾了垃圾和厨房，又叮嘱了很多才出去。
李柚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事干，想把衣服洗了，去翻花布包，才发现游安一大早上起来就把衣服都洗了。
她找到晾晒衣服的地方。
今天阳光大盛，热气包裹着人全身。
衣服现在基本上干的差不多了。
李柚白摸了摸，把它们全部收下来，拿进屋子。
他们从老太婆家出来得急，只带了两件换洗衣服。
游安的是老头衫和紫红色的老太太花衬衫，还有一条换洗黑色短裤。
花衬衫李柚白有同款，都是老太婆给他们的。剩下的就是去集市那次老太婆给她的青绿色碎花裙子了。
李柚白抱着衣服沉默地站了会儿，把它们折好装进了花布包。
无事可干的李柚白在围楼里转了会儿后，偷偷摸了出去。
游安去赚钱了，她也不可能闲着。
于是她想出去打听打听怎么去火车站。
来到围楼外，李柚白根据当地人的指引找到了汽车中心。
破破烂烂的平房外，摆放着十几辆灰白面包车。
李柚白还没走过去，旁边不知从哪儿走出来个中年男人，叼着烟，可能接连跑车没怎么休息好，眼皮下挂着浓厚的黑眼圈，上前搭话。
“小姑娘是想包车吗？”
李柚白上下打量了下他，“嗯，租车去最近的火车站，多少钱？”
中年男人见生意来了搓搓手，“一个人五十。”
“太贵了。”
中年男人笑了，“那你想要多少？”
“二十。”
中年男人嘴里的烟停住不动了，挥挥手，转身就走。
还以为是个大生意，没想到是个穷鬼。
“不送。”
“……”
这就走了？她原本还想说两个人二十的。
看来她真的不怎么会讲价。
李柚白在原地抱了抱手，还是在心底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二十不行？三十？”
男人头也不回，走到自己车边，拿根水管开始洗车。
李柚白离近了点，不小心被溅到，眉毛不爽皱起，不说话了。
男人见旁边人没有声音，斜撇了她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把嘴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就你一个人吗？”
“两个。”
“跟你一样大？”
“……”
李柚白：“你就说行不行吧？”
男人笑了，“小姑娘脾气挺大，现在不是你们在找我包车吗？”
“我也可以找别人。”
“随你，不过我提醒你句，最近镇子里去火车站的人少，其他人拉你们两个不划算，肯定要的比我还高。”
李柚白还真沉默着思考了下。
男人见她态度缓和，想了个办法，“要不这样，我这里有几个人，也要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虽然不是火车站，但你们可以拼个车，就是你们不着急的话。”
李柚白：“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周后吧。”
李柚白算算时间，现在住的地方不用愁，游安还每天出去做帮工，等到出发的之前他们或许还能存点钱。
“没问题。”
“那我们留个电话，等到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没电话。”
没电话，看来是偷跑出来的小孩儿。
男人摸摸下巴。
李柚白根本不在意他在想什么，“一周后我来这里找你就行了。”
说完转身离开汽车中心。
处理好车的事，李柚白回到围楼这边。
游安还没有回来，她实在没有事干了，就在围楼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逛着，企图从那些搬走的人家里找到点有用东西。
昨天那个老爷爷说的确实没错，围楼里的人家搬空了。
李柚白一个围楼逛下来，没看见一个人影。
她走上三楼走廊，踩出细细的灰尘。
没走几步，李柚白突然在一家人门前发现一本折纸大全。
实在无聊不行的她来了兴趣，捧着折纸大全，搬来小板凳坐在围栏边。
一页一页，津津有味地翻看着。
看到简单有趣的地方，还要撕纸去折。
可惜李柚白的动手能力太差了，即使是最简单的，她也要学好久。
她研究了好一会儿，还是纸飞机折的最像样子。
尖尖的嘴，扁扁的翅膀，和书上的相差无几。
李柚白心满意足地朝纸飞机尖头哈口气，丢出去。
纸飞机顺风而飞，在三楼走廊上飞出很远。
李柚白抱着折纸大全跑过去，捡起来。
恰巧这个时候楼下传来游安的声音。
“柚子，我回来了。”
听见声音的李柚白举着纸飞机趴在围栏上，朝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