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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Strange Fake(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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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拉特轻松地进行作业。

    虽然杰克对他那些粗略的解释感到不放心,但想到费拉特已有多次以那种感觉施展出高水准魔术的表现,所以决定看看状况再说。

    ──当我藉由那名术士的力量,和主人的思想交错的时候……我隐约理解到他魔术的存在姿态。

    ──是类似东方的思想呢。以顺其自然的形式呈现自我的境界,并不会将魔术只拘限在一种系统上……不对,是办不到吧。

    ──费拉特一直都只靠感觉来当场编组、施展几近所有的魔术。就算要他「再编组一遍完全一样的魔术」,他也只能重现大概而已。

    ──与其说他是打破形式的魔术师,不如说本身就没有形式。那名叫艾梅洛二世的魔术师,竟然能培育这么特异的人。

    倘若是寻常魔术师得到那种弟子,应该当下就会毁坏掉什么,或是反过来企图摧毁费拉特──杰克一边思考这些事情,一边看著费拉特进行作业。

    或许是来自「开膛手杰克事件的犯人是一名魔术师」这种传说,杰克也具备魔术方面的基础知识。但就算以这个范畴的身分评估,或者是经由术士之手,已经与主人的一部分「混合」了的特殊使役者身分来看,费拉特的存在姿态仍属异常。

    ──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清楚的我,说这种话虽然奇怪,但是……

    ──我这个既危险又可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就在主人与英灵呈现那种互动的背地里,汉萨正从最顶楼观察城市的模样。

    「这样一看,感觉与平常的街道没什么不同……不过,看来果然就是他们所说的『被封闭的世界』呢。」

    从摩天大楼最顶楼这种高度看向远处,就能明白距离城市相当遥远的地方有阵浓雾般的事物在那里形成。

    这个世界的范围,应该没有延伸到那阵雾之外。要完整重现世界本身,实在超出单纯的魔术这个范畴。

    「要是走到那么远,与其说是世界的重现,比较像是移动到平行世界去吧……算了,光是目前的状况,就够偏离常识了吧。」

    就在汉萨一边耸肩,一边眺望著寂静的城市时,一名修女快步地接近过来。

    「汉萨。」

    「怎么了?」

    「那个方位好像不太对劲。」

    修女淡然地说道。汉萨看向她所说的方位时,其余三名修女也聚集到同样方位的窗户边,俯瞰城市。

    「发生什么事?」

    「……汉萨神父,有动静了。在那边。」

    汉萨朝戴著眼罩,语气稳重的修女指示的位置看过去,该处正在发生尘埃般的现象。

    「那是……」

    尘埃中不时闪烁光芒与爆炎。

    那种反应,与昨晚从教堂看到的医院前大战的状况非常相似。

    最后,才想说产生了格外眩目的光芒后──众人从那片尘埃中,看见了某种向后仰著的巨大物体。

    「……昨天见过呢,是地狱三头犬……不过,本来有这么巨大吗?」

    体型大得简直超过一般民宅,有三颗头的巨大怪物。

    汉萨看到怪物的模样,疑惑的念头比警戒出现得更快。

    「之前使唤它的英灵……那个披著布块的弓兵也在这个世界?不对,可是……要是能做到那种事,昨晚那时候就会要它巨大化了吧……」

    几种推测在汉萨的脑海里窜过。

    ──那头魔兽的尸骸,当时应该直接留在马路上了才对。

    ──既然如此,那头魔兽是与我们一样被拉进这里了?

    ──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使役者,给予它力量吗……?

    至少能推测,疑似该使役者之主人的缲丘椿,本身应该不具备那样的魔力与技术才对。

    既然如此,就继续过滤答案。

    是使役者?或者是处于想利用这座城市状况的阵营?再不然就是与状况无关,纯粹只想大闹一场的危险存在?

    「汉萨先生,怎么办?如果要前往那里,我们得先更衣才行。」

    金发修女的发言,让汉萨认真思考了瞬间。

    接著,他看了看身后费拉特等人的状况,摘掉自己的眼罩说道:

    「不用,这是好机会。若要大范围地观测状况,从这里最方便。」

    从眼罩底下露出的,是一颗经过魔术性处理、加工过的水晶。其内部装设了许多种类的魔术礼装──从生物性、机械性,乃至电子性等等一应俱全,是一件义眼型的魔术礼装。

    伴随著彷佛科幻电影中的机器人那样的摩擦声,水晶内部的镜头改变组合。

    接著,汉萨开始以受到强化,比一般人强上数十倍的视野观察状况,观察的对象不是战斗本身,而是其四周的大楼等景物。

    「如果有使役者正在使唤那头魔兽,那对方应该很可能待在周围某处观测战斗才对。最低限度,只要能找出魔力的流动痕迹……」

    才说到这里,汉萨便沉默不语。

    因为他看到了在距离喧噪作响的地方有些远的大楼上,伫立著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是……」

    那个人影──呈现著汉萨眼熟的模样。

    汉萨立刻从记忆的大海里,唤出那个人影是在哪里见过的记忆。

    是在警察局的骚动之后,追著一名吸血种进入的旅馆走道上。

    当时,「他」就在那里。

    理应是正好路过,却被怪物──吸血种捷斯塔卡托雷──袭击的那名受害少年。

    「……竟敢摆我一道啊。」

    汉萨嘴角一扬,眼神充满愤怒地盯著那个身影不放。

    如果用远视──能看到远达对方所处空间一类的魔术,应该会被察觉这边正在观察他吧。

    不过,目前的远视只是直接强化了自己的义眼,单纯提升视力而已。

    某种意义而言,与用望远镜进行窥视没两样的视野中──少年模样的「那个」正在愉快地眺望街上的喧嚣。

    并不清楚是不是他在操纵那头巨兽。

    但至少能确定目前的状况,与那个吸血种有关吧。

    「变身能力吗……连气息都能变得与人类完全一样,真有一套。」

    如果是使用半吊子的魔术,或者根据吸血种的特性进行的变化或伪装,不只汉萨能看穿,大部分的「代行者」也都办得到。

    不过,看到那种变化──彷佛将灵魂替换一样的状态,汉萨重新认识到杰斯塔是不容轻视的「敌人」这件事。

    「你们快点整装。趁著还在这里的期间,我们要讨伐掉那个吸血种。」

    「那名孩童就是你说的吸血种?」

    「他会不会只是被操控了?」

    收到指示的修女们怀疑问道,汉萨轻轻地摇头。

    他瞪著在视线遥远前方的那名少年的表情说道:

    「就算改变了灵魂的颜色……那种扭曲的笑容也改不了。」

    然后──同一时间,从身后响起开朗的声音。

    「连上啦!」

    汉萨他们回头一看,费拉特正单手拿著手机,在搭好的奇妙祭坛前满脸笑容地手舞足蹈。

    在这个瞬间,手机的电波与费拉特为发出电波而运行的魔力,与「外面的世界」──即现实的史诺菲尔德连系了。

    换句话说,即使大小微不足道,结界的墙壁上终于打通了让魔力与电波通过的小孔。

    对费拉特等人而言,这仅是「通往外面的第一步」而已。

    这小小的变化,将为史诺菲尔德这个世界招致巨大的改变。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某种意义而言,这细微的变化足以称为契机,为史诺菲尔德的各阵营打破僵局──只是,目前还没人知道这件事。

    不过,无论有无人知道,城市的命运之轮已不容分说地开始转动。

    彷佛在表示──一度开始扩散的罅隙,迟早会毁灭一切。

    ╳  ╳

    史诺菲尔德上空 空中工房

    「找到了!」

    现实城市的遥远上空。

    在距离地面高得遥远,就算在结界内也无法重现的巨大飞行船内部,正在喃喃自语的法兰契丝卡,脸上显露著恍惚的笑容。

    「办到了﹑办到了,『孔』终于开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都想颁发诺贝尔奖了呢!诺贝尔我个人奖!」

    「什么啊?」

    身为自己影子的术士问道,法兰契丝卡在床上一边用脚踩踏床垫,一边愉快地回答:

    「我要把诺贝尔奖的奖金送给有帮助到我的人当礼物!收到的人一定会高兴,而且我也会高兴,因为不用花到我自己的钱。虽然诺贝尔财团会有损失,但有两个阵营赚到了,所以加加减减后还是正数呢!这样做世界就会越来越好喔!」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什么是诺贝尔奖?」

    「哎呀?『圣杯』没有给你那部分的知识吗?」

    「嗯,因为和圣杯战争明显没有关系吧~毕竟要视状况决定,如果是在『来历正确』的圣杯战争中,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少年普列拉堤一边将高级品牌的松露巧克力塞到嘴里,一边说道。法兰契丝卡对他这番话颇具兴趣地看向他说道:

    「嗯──你这样说让我好在意呢。冬木的人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啊?因为是在日本活动,那政治系统与法令条规这些部分,总是会设想应付吧?欸欸,你知道现在的美国总统是谁吗?」

    「我哪知道啊。脑袋里只有隐约知道总统制度是什么玩意儿,电视的构造我也了解,还能毫无障碍地使用手机。可是,手机制造商的名称之类的就不晓得了。」

    「这样啊~嗯~其他英灵也都像你这样吗?搞不好因为『你就是我』,所以在缔结契约、连结魔力的时候,你的知识就与我的连系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首先试著了解状况,等之后再凑齐需要的手牌就好啦。用现有的手牌赌所有财产,搞到身败名裂了也很有趣,对吧?」

    普列拉堤依偎似的靠在法兰契丝卡的背上,用沾了融化巧克力的指尖轻抚她的嘴角。

    法兰契丝卡抿嘴一笑,伸出妖艳的舌头慢慢舔拭那根手指后──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将头靠上普列拉堤的脸颊。

    「好了好了,就算想让自己堕落也没用喔。毕竟早就堕落啦,对吧?」

    「你还不是想诱惑我,好意思说喔。欸,我们这样算是自恋了吧。」

    「这样算吗?好想召唤纳西瑟斯出来问问看喔──但再怎样我都没有那么异想天开的触媒可用。」

    法兰契丝卡提到成为「自恋」语源的希腊少年,打算藉此转移话题。不过这对身为自身影子的普列拉堤并不管用,他将话题拉回到原本的轨道上说道:

    「不过,都是为了把世界变有趣这个目标而努力吧?」

    「哎呀,追根究柢,交给别人才是最省事的手段吧?」

    「真期待呢。要是能托付圣杯去攻略那座连找到入口都很麻烦的『大迷宫』,并成功得到位于深处的『世界的缩图』,究竟能『暴露』这个世界的多少面貌呢?」

    「总之,先不管那件事。在这座城市完成的『小迷宫』……通往奇怪使役者创造的奇怪世界的门,刚才已经找到喽!」

    法兰契丝卡一边窃笑一边指著空中,随即浮出几面镜子。

    「在那些被关住的人之中,我最感兴趣的……是狮心王小弟吧~为什么召唤来的不是阿特莉亚妹妹,而是她的粉丝呢?我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已经和警察阵营一样,对剑兵的真正身分怀有确信的法兰契丝卡,一边看著其中一面镜子上映出的剑兵──当时站在警车上进行演说的那幕光景,一边舔著嘴唇说道:

    「啊啊,他很不错吧。是个受到过去传说所照耀,光彩又增强好几倍的『很有国王样的国王』。」

    「你的内脏不是阵阵疼痛个不停吗?」

    普列拉堤贼贼一笑问道,对此法兰契丝卡以天真无邪的笑容回答:

    「当然啊!那个剑兵可是让我一直一直兴奋不停呢!我都成为他的粉丝喽!虽然程度不及贞德妹妹与吉尔那时候,但感觉就是那么类似喔!这样形容你能理解吧?你懂我吧!」

    法兰契丝卡表现得像十多岁的少女一样,一边述说喜欢的偶像,一边用力地挥舞手臂。

    看著那样的她,普列拉堤平静地接话:

    「嗯,我懂你喔。因为你就是我啊。也因为这样,你想对那位好喜欢、喜欢到成为粉丝的国王做什么事,我也非常清楚喔。」

    「你能和我一起去吗?因为现在的我,没办法像你一样驾轻就熟地使用幻术呢。」

    「可以啊。到结界中时再动手就行了吧?」

    「嗯,不然在这里动手,法迪乌斯又要啰嗦了。」

    两名少年少女你一言我一句,彷佛有某种企图。

    虽然外表是年轻人,但在其容器内侧蠕动的,是只能形容为魔物的乌黑脏腑。

    飘浮在他们周围的镜子,映于其镜面的是过去的纪录。

    虽然是事实,但不会映出真实,只是影像的残渣。

    法兰契丝卡犹豫思索,该附加哪种真实上去再展示给「狮心王」欣赏,并陶醉地眺望那些长达十年以前的影像。

    那是曾经获得一切胜利,又失去一切所有──

    身穿蓝色衣装、白银色盔甲的一名圣剑士的姿态。

    ╳  ╳

    梦境中

    总觉得城市好像吵吵闹闹的。

    风也很闷很闷。

    对尚且年幼的缲丘椿而言,她无法顺利地将心中的忐忑不安化为言语。

    原本的她应该连那种异变都感受不到,但是──受到她具备的魔术回路,以及与从其中涌现的魔力相连的苍白骑士所影响,她周围的「世界」与身为其支配者之英灵的异变,都活生生地响彻于她之内。

    在午间的小睡中一直感受著那些的少女,靠在家中的沙发上,在梦的世界里又继续作著梦。在只有她的小睡中持续呻吟。

    爸爸,我好害怕。

    妈妈,我好害怕。

    我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有可怕的东西要过来了。

    ──「少女啊。」

    黑漆漆先生跑去哪里了呢?

    杰斯塔也是,今天也还没有来找我玩。

    难道,大家又要去哪里了吗?

    ──「少女啊。」

    我又要孤伶伶了吗?

    因为我不能把事情做好。

    大家又要生气了吗?

    ──「听得到我说话吗?」

    该怎么做,我才能好好地做好呢?

    爸爸和妈妈都对我笑。

    ──「听不到我说话吗?」

    ──「虽然政立刻就注意到我了……」

    ──「人类这个物种,经过了两千年也改变了吗?」

    该怎么做,他们才会今后也一直对我笑呢?

    才会愿意,一直陪著我呢?

    ──「莫非是语言不通?」

    好可怕。

    我好怕。

    ──「hello, girl?」

    ──「早安,女孩?」

    ──「欧嗨唷?姑娘?」

    ──「bonjour?」

    ──「chào bui sang」

    ……?

    ──「are you ok?」

    ──「……ok什么啊?」

    ──「我是笨蛋吗?」

    ──「只用这房间里的书籍学习语言,还是有极限。」

    ──「……只能趁『那个人』正在分心的现在了……」

    ……是谁?

    ……黑漆漆先生?

    ──「!」

    ──「你注意到我了吗!」

    ──「少女啊,谢谢你!」

    「……?」

    少女自小睡中醒了过来。

    在梦中世界苏醒的少女,就这么在冒牌家中的冒牌沙发上东张西望,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在身边。

    虽然能看到父母在庭园交谈的身影,但是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就连「黑漆漆先生」的身影目前也没看到。

    刚才是梦吗?年幼的少女这么想著,为了消除不安,打算跑到户外的双亲身边去,但是──

    (……早安,受梦所惑的少女啊。)

    「?」

    清楚听见的声音,使椿停下动作。

    (无须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生气。)

    看不到的人的声音。

    倘若是平常,年幼的少女就算怕得又哭又喊也不奇怪,但是不可思议地,椿对那道声音没有恐惧的感觉。

    如同面对「黑漆漆先生」的时候一样不可思议──椿判断那道声音,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面对「黑漆漆先生」──苍白骑士的时候,她体内身为魔术师的本能,是将那名英灵视为「与自己连系的一部分」。

    而这一次,对从中感受到暖意般感觉的那道声音,椿身为人类的本能,将其视为「能放心的某种事物」接纳了对方的存在。

    「你是谁?我叫做缲丘椿。」

    对于像第一次邂逅苍白骑士时一样询问的椿──发出中性般美丽声音的「那个」静静地道出自己的存在。

    (谢谢你,少女。我没有名字。以前虽然有过,但早已失去。)

    「?」

    椿歪著头,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声音的主人」语调沉稳地描述自己的事。

    (我是……曾经在某个地方,有「神」之称呼的人喔。)

    (到了如今,不过只是渣滓……啊~就是……「剩下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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