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儿香
“进去！”田秀秀的父亲将陆凡一把推进门里，没好气地说道，“算你小子这次捡了个大便宜！”
陆凡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便稀里糊涂地被送进了田秀秀的闺房。
按理说，未出嫁的女子闺房轻易不会让男人进去，可偏偏在这十里村就有不同的风俗。
若不算念夏那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的话，这还是陆凡第一次进到女子闺房。
他好奇地不停四下打量着。
田秀秀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
入眼便是一张挂着半透明喜帐的床榻，从中能隐隐约约窥见正坐在床上的田秀秀的身影。
尽管除了一面半人高的铜镜以外，并没有其他比较女子气的摆置，陆凡依然看得津津有味，鼻尖更不时传来阵阵幽香，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
“还没看够么？”
田秀秀突然开口，吓得陆凡一激灵，连忙重新调整好情绪。
“那……我们开始？”陆凡支支吾吾的说道，脚下却没动半分。
开玩笑，别人可是黄花大闺女，自己就这么上了，怕是不太好吧？
“哎！你怎么还是如此窝囊，没个男人样！”
田秀秀一把拉开喜帐，走到陆凡面前抓起他的手。
“过来！”
陆凡就这么被田秀秀拉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他还兀自发愣之时，鼻尖那股幽香突然放大不少，原来是田秀秀已经拉上了喜帐，两人此刻几乎贴在了一起。
田秀秀就坐在陆凡身后抱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时你为何没有答应？”田秀秀突然发问，陆凡心头跟着一紧。
尽管对方没有明说，但他当然知道田秀秀是在问什么。
一年前，黎叔曾经做主，要撮合田秀秀和陆凡两人。当时黎叔千方百计好不容易说服了田秀秀她爹，但这桩婚事最后却还是没成。
因为陆凡拒绝了。
陆凡不是没想过和真的和田秀秀成婚，但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己又没有半分家产，自然不愿意耽误了田秀秀的终身大事。
“秀秀，我……你知道我没什么本事的，我怎么敢和你……”
可陆凡话还没说完，田秀秀就一把掐在了他的腰上。
“嘶——疼！姑奶奶，咱们有话好好说，能别动手么？”
陆凡被她掐得吃痛，连忙求好讨饶。
田秀秀瞪了陆凡一眼道：“你懂个屁！”
“是，是，我懂个屁啊我。姑奶奶，能先松手吗？我肉要被你掐掉了。”
田秀秀松开揽在陆凡身上的双手，稍微坐远了些，别过脸去不再看陆凡。
“这是在赌什么气？”陆凡挠挠头，他不是不知道田秀秀中意自己，但他确实给不了田秀秀什么，终究不能与田秀秀在一起。
尽管这行为实在不算体面，但陆凡还是宁愿选择继续装傻，也好过让田秀秀难过。
田秀秀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陆凡知道她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便也闭上了嘴。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过去，此时已经入夜，陆凡却丝毫感受不到困意，反而觉得精神百倍。
四周的香气似乎较先前更浓郁了些，陆凡视线四下寻找着香味的来源，这才注意到梳妆台上放着的袖珍香炉。
“别看了，那是女儿香。”
田秀秀似是注意到了陆凡好奇的目光，向他解释道。
“女儿香是什么？”陆凡有些不解，他从未听闻过这种熏香。
田秀秀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凡一眼，却没言语，只是一把将陆凡拉到了自己旁边。
两人只这么面对面坐着，陆凡便觉脸蛋通红。
面前的娇颜如同有什么魔力一般，如此吸引着他。
陆凡和田秀秀也算从小一起长大，自问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没想到如今两人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一起。
出乎陆凡意料的是，田秀秀竟主动上前。
陆凡所剩无多的理智顿时尽数蒸发。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顺势倒在了床榻之上，陆凡这时已经红了眼，仿佛一头野兽。
门外宴席早已散尽，院子内显得有些冷清。
只有枣树上高挂着的大红灯笼依旧明亮，彰显着这里刚办完一桩喜事。
闺房内的油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是夜，风急雨骤，只余满地落红。
良久，一束天光透过纸窗照在陆凡脸上，陆凡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可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地面便猛然传来一股强烈的震动。
“怎么了？！”陆凡大惊，慌忙下床准备推门出去查看。
他脚刚刚着地，便又是一股强震传来，直震得梳妆台上的香炉摔在地面，洒落一地香灰。
“是地动！秀秀快起来！”陆凡慌忙在田秀秀脸上拍打了几下，试图叫醒她，却收效甚微。
田秀秀脸颊被陆凡拍了两下也是无动于衷，依旧睡得十分香甜。
见叫不醒田秀秀，陆凡只好用大被将她一裹，如同搬圆木一般将其抄在腰间，夺门而出。
而那震动也是越来越强，晃得陆凡好几次险些摔倒。
就在陆凡带田秀秀跑出闺房不到片刻，那房屋便被震得垮了半边，激起一阵沙石飞扬。
“好险……”陆凡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伸手擦了把汗，余光却看见周围似乎有些不同。
“这是什么？！”
只见原本应是湛蓝之色的天空此刻已被乌云遮蔽，天上更是凭空多出一个巨大的血色光罩，将整个十里村全部罩在其中。
而光罩的上方，赫然漂浮着一个黑袍人！
“仙人，是仙人！”
田秀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指着天上那道人影说道。
陆凡心中此时尽是骇然，他虽然听过不少有关仙人的传闻，但从来都只当那是个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在两人呆住的一瞬，天空中的黑袍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遥遥向两人一招手。
陆凡顿时只觉双脚一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离地而起，以堪比离弦之箭的速度向天上飞去。
他一旁的田秀秀也同样飞起，两人片刻便飞至那黑袍人身前。
“拜见仙人！”
“拜见仙人！”
陆凡和田秀秀试图向黑袍人下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缠住，丝毫动弹不得。
黑袍人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露出兜帽下遍布皱纹的苍老脸庞。
“小娃娃倒是挺懂礼数，但你们今天还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