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欺骗
“姐！”
盛放冲上71层的时候，正看见两位反派，不，两位大佬，将曲老头按在电击椅上……
他姐手里拎着一根钢棍，时凉手里拿着细薄的军刀。
西南墙角还冰冻着一排人形保龄球，季叔他们可能有强迫症，在努力将“保龄球”摆正码齐。
“姐，怎么回事？”
戚暖回眸，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征服唱完了？”
盛狗子猛地一哆嗦，“……”
药丸！！！
大佬冷道：“旁边待着去，一会儿跟你算账。”
怂怂啥也不敢问了，蔫蔫地跑去跟季叔他们排“保龄球”去了。
001和002灰头土面地走过来。
他两刚把最里间的实验室搜了一圈，找到了精神力抑制剂的解药，止住眼泪回来报告道：“老大，没找到人。”
戚暖没了耐心，抢过时凉手里细薄的军刀，架在曲老头脖子上，“外婆在哪儿？”
曲老头满头大汗，眼神乱瞟，“她被天空城的人抓走了。”
盛放闻声，蹭的一下从犄角旮旯蹿了个过来，急躁道：“什么？我外婆怎么了？！！”
曲老头心虚不已，小声重复道：“被天空城的人抓走了。”
盛放抬脚就要往外冲，被他姐一棍子拦住了腰。
“姐，你干嘛？我去救外婆！！！”
她这个弟弟典型的冲动易怒，没头脑。
戚暖只扫了一眼曲老头慌得五内俱焚的表情，淡淡道：“曲老您搞了一辈子的研究，不太擅长撒谎。”
“啊？”
曲老头更慌了，“我没骗你们，妍师妹真的被天空城的人抓走了！”
戚暖：“那你说说什么时候被抓的？几个人，穿了什么衣服，什么目的？”
曲老头：“……”
不好，串供的时候没串这么详细。
002适时插话，从智脑上调出一段录像，“我刚才入侵了大楼的监控系统，发现妍女士于1小时前自己离开了乙丑楼。”
戚暖波澜不惊地看了眼视频，“曲老，说实话吧。”
曲老头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凉含笑瞧着他家大宝贝儿审问，伸出咸猪手捋了捋她背后的长发。
大佬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爪子。
戚暖：“曲老，您不用绞尽脑汁替外婆打掩护，我知道外婆没有老年痴呆。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她调制出黑晶溶解剂后，确认了众人的安全，想要自己离开雷城，却给人留下一个她被天空城抓走的信息。这是为什么？”
盛放突然间僵成了木头人，尤其是听到那句“外婆没有老年痴呆”。
曲老头也是浑身一僵，这丫头太不好糊弄啊！
戚暖瞥了便宜弟弟一眼，“首先，盛放不会善罢甘休，以这傻小子的性格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回外婆，难怕杀上天空城。其次，我也不会罢休，抛去外婆的安危不谈，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盛放独自一人去天空城。所以，我也会去。”
在冰窖一样的71层，曲老头生生熬出一身汗，慌乱道：“丫头，老头子我没想过要害你，你外婆更没想过害你。”
戚暖平淡得近乎冷酷，“她不是我外婆。”
盛放一惊，“姐！”
戚暖：“你也不是我亲弟弟，你自己知道。”
盛放凉了，尤其是心，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缓缓低下头。
他确实一直在帮外婆骗戚暖，但也是真心将这人当姐。
不过是骗来的，终究长久不了。
盛放不傻，能感受到面冷心热的戚暖真的将他当做弟弟疼，每次骂他、训他、打他，都是为他好。
而且就戚暖那点劲头，还不够挠痒痒的，反倒像是在陪他打闹，纵容他。
有个姐姐，很暖。
虽然盛放经常大言不惭要保护他姐，经常被打脸，但他很高兴。
这会儿，呃，高兴不起来了。
怂怂瞧着他姐，两眼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伤心模样。
大佬不为所动，寻思着给傻弟弟来个深刻教训。
她收起架在曲老头脖子上的军刀，“说吧。”
老人家一把年纪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深刻地低下头，嘟囔道：“我也不太清楚妍师妹到底想干什么，她确实去了天空城，也一直在骗你，但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戚暖：“哦，所以她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时凉闻言，挑眉看她。
曲老头：“妍师妹说她认识你，却也不认识你。”
这种一听就不像是人话的话，戚暖却听懂了。
“她认识小时候的我，却不认识长的我，对吗？”
曲老头惊讶地点头，“对，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时凉已经完全听明白了，突然一笑，“宝贝儿，你也失忆了？这么巧，看来是缘分。”
戚暖白了他一眼。
谈到专业问题，曲老头有了精神，“你们两个症状虽然相似，但病因不一样。丫头是因为曾经受过严重的脑部创伤，你嘛……你的大脑非常健康，失忆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时凉：“啧，错了吧，我这是被人打的，应该也属于脑部创伤。”
末了，他又冲戚暖咧嘴一笑，“和大宝贝儿一样。”
大佬差点把白眼翻上天。
曲老头最讨厌这种质疑医生的病患，气道：“你根本就没受过脑部创伤，脑子好得跟头牛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时凉：“……”
戚暖用钢棍敲了敲桌子，“我说，是不是跑题了？”
曲老头蔫了，“丫头，你外婆只说希望你和盛放能去天空城。她好像有什么计划，所以必须先走一步。”
戚暖：“不管是什么计划，她只要说一声，我和盛放都会跟她去，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曲老头：“不行，她说你不能现在去。她还没弄清楚你是谁，可能冒然去天空城会有危险。”
大佬都快气笑了，“不想让我去，又变着法地让我去？”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曲老头：“因为你的脑部创伤不能再拖了，包括你的身体，都支撑不了多久。”
时凉神色凝重，皱眉道：“什么意思？”
盛放也急了，“什么叫撑不了多久？”
曲老头：“妍师妹发现，你的大脑虽然遭遇了几乎不可逆的损伤，但你的精神力却在渐渐恢复，并且没有上限地日益增长。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你的体质比普通人要脆弱很多，早晚有一天你的大脑和身体会没有办法负荷庞大的精神力。天空城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他们一定能治好你。妍师妹去天空城，也是为了找治好你的办法。”
戚暖低眉，漫不经心道：“哦，所以外婆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这些？”
曲老头：“不知道。”
戚暖：“那我的身体又是什么情况？基因突变？”
曲老头：“不知道。”
戚暖：“你知道什么？”
曲老头羞愧地低下脑袋，“不知道。”
戚暖：“……”
一问三不知，关键人物还跑了，糟心！
“行吧，这个问题先聊到这里。”
大佬发话，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
她看向眼都哭肿的001和002，问曲老头：“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利用我套路这三货？抓主审官，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曲老头：“……”
他窘迫道：“我也是没办法，妍师妹走之前研究出了治疗小七十六的方案，需要三个精神力进化程度超过70的人，同时进行深度脑域激活。雷城没有进化度这么高的人，所以才……这种方法有很大风险，不仅是对小七十六，对协助治疗的人也是。不用点非常手段，谁愿意帮这种忙。”
001一脸大写的问号，懵逼道：“七十六？哪个七十六，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戚暖横他一眼，“别打岔。”
然后，她对曲老头道：“没听懂，深度脑域激活是什么意思？”
“就是三个精神力极强的人协作，共同释放精神丝刺激小七十六的大脑。风险就在于，精神丝是脑域精神力的结晶，相当于意识层面的人体血管，稍有不慎，救人者反而会大出血而亡。”
001嘀咕了一句，“听着怎么那么像精神域融合？”
戚暖：“？？？”
曲老头老脸一红，“不是一回事！没有精神域融合那么深入，救人者只需用精神丝刺激小七十六的脑域表层就好。”
大佬还是没听懂，愁人！
她扭头看001，不耻下问道：“什么是精神域融合？”
在场的人齐刷刷看向戚暖。
这次换001老脸一红，低声道：“暖姐，这种问题不能乱问。”
戚暖：“嗯？？？”
001：“咳，不能在公共场合说。”
戚暖：“？？？”
001很绝望，就算他脸皮再厚，也要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释xxoo是什么。
大佬不太高兴，踢了踢时凉脚尖，“你说。”
资深老流氓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得像只摇尾巴的狐狸，“你确定要我说？”
戚暖：“……”
不，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