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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怀心思朝堂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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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早朝,勤政殿的殿门还未开启,众臣都在外面阶下等候,照旧议论纷纷、人心惶惶,甚至有人打赌今日是否还是汪公公出来遣散众人。

    只见“吱呀”一声殿门开启,汪友顺摇着拂尘跨出门槛,高声喊道:“皇帝早朝,众臣进殿!”

    阶下立时鸦雀无声,各人整好衣冠进得殿来依次排好垂手而立。殿内复归安静后,皇帝楚天让在汪友顺汪公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群臣立即跪拜口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待大臣们都起身后皇帝御前落座,缓缓开口道:“朕前些天一直抱恙,朝廷内外都有劳诸位爱卿了。”

    众臣齐声道:“臣等份内之事。”

    皇帝又道:“幸得陈太医诊治后已无大碍,耽误诸公多日想必事呈不少,请各位捡紧要的说来,非要紧之事可另上奏折递与汪公公。”

    大臣们听此一说大都不敢多言,生怕自己所述之事无甚紧要反增皇帝心烦。于是除几位确有要事禀报的臣子外其余人等都禁声不语,大约一个时辰后就退朝各自散去了。

    国舅曾远堂与大理寺卿阮霖海一齐步出宫门。

    曾远堂上了车舆正欲离开,见阮霖海踟蹰在他自己车前迟迟不肯上去,便让随从喊他过来,轻声对他说道:“霖海兄今夜可有空来府一饮,共庆皇上龙体安康?”

    阮霖海连忙应声道:“好,好!”两人拜别后就各自登车离开了。

    皇帝回到寝宫上阳宫时就感觉有些乏累,陈有为陈太医等早已守在一旁侍候。众人服侍皇帝躺下让太医诊脉施针。

    待陈太医诊罢收拾完针筒药箱后,皇帝便屏退其他人留下陈太医问道:“朕这毛病多日未见好,陈爱卿可有何更好的法子?”

    陈太医垂手答道:“陛下这病像是急火攻心,脉象时轻时重时缓时急,每日早晚行色如常,但午时就开始内热突发,面红耳赤、心慌手抖。好在宫内有上好的雪莲可做药引,暂且能压制住。但长久来看恐难根治。”

    皇帝慢慢起身问道:“照爱卿所言,朕这病是好不了了?”

    陈太医赶紧上前扶起皇帝坐好,再退后两步答道:“陛下不必忧心,此症虽无法根治,但一时半刻也不至伤人性命,只是往后需要好生将息,不可太过操劳,万勿生气发怒和悲伤,须得保持心绪平和。”

    皇帝再问:“朕为何会落下这身毛病?病因何在?”

    陈太医上前一步道:“臣诊断多日,只知这病症却难究其根源。臣等太医院众医判揣测下来,若往远了说,陛下当年征战沙场数十载,恐怕早有邪寒入侵,只是那时年轻力壮未有所感。往近了推,自陛下登基以来百废待兴,平余孽扫边疆,常年操劳。”

    说罢跪地自责道:“恕微臣医术不精,不能为陛下分忧。”

    皇帝挥手道了声“退下吧”,等陈太医离去后便独自一人斜靠在卧榻上闭目养神。

    当日傍晚大理寺卿阮霖海如约而至来到国舅府,被管家引至内室后见京兆府尹范启贤也在,两人打过招呼正欲寒暄几句,就见曾远堂跨步走了进来。

    一边往自己座位走去一边招呼他俩坐下道:“二位贤兄久等了,请坐。”

    曾远堂落了上座后便命人拿酒来。

    等下人端酒上来给三人都斟上后,曾远堂指着杯中美酒说道:“前几日娘娘赏赐了一壶寒潭香,今日温了与二位共品,如何?”

    一轮推杯换盏之后曾远堂道:“想我大成王朝虽开国不久,但国运昌隆、子民顺服。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此番龙体初愈重归早朝,实乃朝廷之幸也!”

    座下两人也附和道:“国舅爷所言甚是。”

    范启贤起身笑着称颂说:“二十年前正是国舅爷与沈将军鼎力相助吾皇,我朝才得以推翻前朝暴政,兴建如今这太平盛世。国舅爷乃开国元勋,功不可没,绝对是我辈之楷模呀!”

    曾远堂听罢捋须哈哈大笑道:“范兄谬赞了。”

    原来二十年前大虞王朝后期施行暴政、民不聊生,镇远侯楚天让携麾下沈裕将军,与时任京兆府尹的曾远堂里应外合攻占帝京,推翻前朝兴建了如今的大成王朝。

    楚天让称帝,迎娶曾远堂之妹并立为皇后,擢升国舅曾远堂为首辅大臣兼太子太师。

    随后曾远堂提拔自己同袍范启贤替任京兆府尹,两人平日走动频繁、私交甚密。

    阮霖海不知他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觉今夜国舅相邀一定不是只为饮酒作乐抑或歌功颂德,就主动问道:“曾公今夜邀我二人来府,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

    范启贤也接茬道:“国舅爷有何指示打算尽管吩咐,属下定当唯国舅爷马首是瞻,尽力办妥。”

    曾远堂便不再遮遮掩掩,把自己希望太子早日即位之事告知了二人。

    曾远堂道:“陛下现在的身体虽然不大周全,但一时半会儿恐将无事,但国体事重,必须由一位康健之帝掌位。燕王虽在外戍边,但听闻陛下不日将召其回京,燕王功绩有目共睹,拥戴者不在少数,又是长子。如何不让陛下动摇太子之位,甚至早日主动让位于太子,我等必须好好计划筹谋一番。”

    三人便如此这般商谈到深夜。

    这日立春,天气放晴,琥珀约了温家婉清郊外同游、切磋武功,到梅花坞酿酒品酒。

    温婉清虽是家中独女却并未被娇生惯养,除了女儿家的各种教养,温氏夫妇还允许她随家中武师研习武术,也因此与琥珀兄长长治更为契合,相互欣赏。

    琥珀瞧着这位未来嫂嫂面容姣好、端庄大方,不由得赞叹道:“我家兄长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与姐姐这般能文善武、品格淑良的女子相识相知,不日还要把姐姐你娶回家来做媳妇。以后琥珀就能日日和姐姐待在一起了。”

    一番话说得婉清有些害羞,轻轻捏了捏琥珀的脸蛋说道:“你这丫头嘴比蜜甜、心比天高,今后可要寻一位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辖制住你才行。”

    琥珀哼声道:“我可不想嫁人,我只愿一个人云游四海、逍遥自在,学李太白游山玩水、饮酒作诗,再学公孙大娘舞剑听乐,岂不快活!”

    梅若在一旁听了急忙皱眉摆手说:“不行不行,小姐万不可辜负了夫人的一片苦心,将来一定要寻个好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再生一对儿女。。。”

    还未等梅若说完婉清“扑哧”一笑道:“梅若啊梅若,你可知什么叫【一生一世一双人】?”

    梅若被问得怔住了。

    琥珀却低头黯然道:“我娘亲本是洁傲之人,家门不幸前就早与一位意中人订下了终生。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对方父母见我娘亲家遭遇不幸,立即取消婚约不说还从此以后不复再见。娘亲这才屈尊在家人的安排下嫁入欧阳府做妾。娘亲是不想我步她后尘,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婉清了解琥珀和生母闵氏在欧阳家此前的遭遇,上前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妹妹无须难过,不管嫁或不嫁,总要随了自己的心才好。闵夫人是希望你过得开心如意,无论婚嫁与否。”

    琥珀灿而一笑道:“姐姐说得对。我辈女子,无论是浆洗缝补还是舞文弄墨,抑或仗剑走天涯,总能够自给自足,不一定非要依靠男子过活,如果还要看人脸色,那就更不要活了。”

    说罢挑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挥舞着再次与婉清对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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