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安陵容借默嫔试探皇后 元淳劝说李顺恩 李顺恩的秘密
皇后身旁的剪秋也瞧见了平宜书箱里的经文。不出意外,剪秋走神了。
原本在专心练字的的平宜,白净的小脸蛋上溅上了几滴墨汁。“剪秋姑姑,你想什么呢?墨汁都溅到哪里了。皇额娘,这要洗不掉了。女儿怎么出去见人啊。”
皇后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剪秋一眼,而后拿出手帕替平宜擦拭脸蛋。可那方才皇后给平宜用的墨是上好的徽墨,怎么都擦不掉,皇后为了不伤着平宜动作已经很轻了。可还是把平宜的小脸蛋擦红了。
平宜感觉到了疼,忍不住就哭了起来。皇后有些不知所措。默嫔出声提醒道:“剪秋,去准备一些牛乳和皂角水。”
皇后猛然意识到擦是擦不掉的,自己日常的练字,偶尔也会脏了手,只要墨水用牛乳和皂角水洗就是了。皇后心内叹息自己怎么也走神了。
默嫔注意到了剪秋和皇后的异常行为。再想想安陵容突然起来的好心,默嫔认定这几人有问题。
经过这样一闹腾众人都没了心思,皇后便免了平宜今日的练习,默嫔瞧皇后没有打算留自己的意思,也就出了景仁宫。
景仁宫内,皇后看着那经文百思不得其解。指着那经文道:“你不是烧掉了。怎么在平宜的书箱里?”
剪秋盯着那纸张无话可说,沉默了好久,太阳都晒到了内殿,剪秋还是没敢说话,一直盯着纸张的剪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神花了,那纸张上的字色泽似乎比方才看深了许多。剪秋知道自己有救了。
“娘娘,这不是舒太妃抄写的经文。舒太妃用的墨是一般的墨,这墨是徽墨,徽墨在阳光下眼色会比一般的墨水色泽深很多。”
皇后顺着剪秋的目光看着那字,确实是如此。
“这经文不是奴婢那日烧掉的经文,奴婢还以为是舒太妃留了一手,或者是有人暗中在盯着咱们景仁宫,如今来看不过是虚惊一场。娘娘和舒太妃说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
皇后却不这样想,“或许是那日模仿舒太妃的字迹故意让本宫看到呢?”剪秋顿时无话可说,方才自己才想明白的又被皇后推翻了。
“皇额娘,女儿写的经文您看见了吗?”沉思中的皇后被平宜惊扰。
皇后看着身旁放着的经文。“这是你抄写的,你抄写这些做什么”皇后有些不可置信,平宜写的字迹和舒太妃如此像。
平宜这会子脸上的墨渍已经洗掉,小脸白净如初。“剪秋姑姑说要烧经文给太妃,女儿那日瞧见那经文上的字很好看,就学着写了。就那几张能看的,专门给皇额娘看的。”
皇后此时才有了心思仔细看那些字,确实是平宜的笔触,一旁的剪秋这会只想给舒太妃上一柱香。太邪门了。
皇后心里的担忧迎刃而解,看着平宜那些字心情大好。“有些字写得还不够好,皇额娘再教教你。”
平宜乖巧的跟着皇后去写字,皇后当然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平宜和安陵容设计的。在默嫔出景仁宫之前,皇后的一切反应安陵容已经了如指掌。
而告诉安陵容这一切的人就是默嫔。经过默嫔的叙述安陵容更加确定皇后是有问题的,只是安陵容在默嫔面前表现的不动声色,安陵容知道默嫔必然会再去告诉华妃,或者告诉富察若若,只要默嫔在,这事迟早不是秘密。
几日后到了果郡王纳妾的日子,确实如果郡王所求,一切从简,顺恩除了换掉了那身修行所穿的素色衣衫,穿了一件鲜亮一点的裙子,发髻之间多了一支步摇,再没有其他的改变。
众人甚至在顺恩的脸上都看不出半点喜色。但因为这是舒太妃的遗愿,所以雍正还是给足了果郡王体面,许果郡王和顺恩在安华殿酬谢众人。
席间富察若若一直恨恨的看着果郡王和李顺恩,一旁的贺敏忍不住道:“侧福晋,您就是不高兴也稍微收敛一点,您瞧瞧皇上都给果郡王如此体面,您何必还和人家过不去呢?”
富察若若一直坚持认为永一至今不会说话是果郡王那次摔到永一导致的,心里的不满实在是难以消除,只是三阿哥不理会她这样的想法,皇后那里又因为永一不讨人喜欢,也不怎么搭理富察若若,于是乎富察若若心里的不满无处化解,只能是越来越多。
富察若若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是哑了,聋了,相反脾气更大了。有时候生起气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多吓人,对着贺敏大声道:
“格格还没生养过,体会不到生养的艰辛,也体会不到做娘亲的感受,我便不与格格计较了。格格好好瞧热闹就是了。”
贺敏本想辩驳几句,可看着四周人看自己和富察若若的眼神,冯诗诗又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二人,于是两人都噤声了。
等两人在看时,发现不知何时李顺恩已经不见了,只有果郡王一人在和那些王爷们饮酒。而李顺恩方才在富察若若和贺敏争执的时候,隐约听见了知道两人争执是和王府有关,加之李顺恩不习惯众人看自己的眼神,便借口要去寿康宫,果郡王知道李顺恩不自在也就准了李顺恩所求。
李顺恩缓缓踱步到寿康宫,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到了寿康宫还没停下来。
“顺恩格格,走过头了。”李顺恩猛然惊觉,自己确实走过头了,再回头瞧见是元淳等自己在这里。
李顺恩客气道:“顺恩多谢淳妃娘娘提醒。”因为还未曾喜欢果郡王妾室的身份,顺恩对元淳称呼自己顺恩格格,有些不适应。心里也对元淳的到来感到不解。
不过顺恩的性格像舒太妃,也不再和元淳说话,径直往寿康宫去。元淳便也跟着顺恩后面,顺恩虽不解,但也没有发问。
元淳跟着顺恩,瞧见顺恩收拾着舒太妃看过的经书,很是认真仔细。元淳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开口顺恩是不会开口的,索性直接道:
“皇贵妃如今惹人注目,不方便来这里,所以我来了。我来是替皇贵妃问一问,顺恩师傅可知太妃为何要对弘润阿哥,和永璜下毒手,那两个孩子还不足月。”
顺恩拿着书本的手一颤。终究还是逃不过。顺恩叹息道:“我知道,这一次是对不住皇贵妃了。可到底不是太妃所愿,而且如今太妃和积云姑姑已然赔上了性命。王爷也被逼无奈要娶我这么一个人。”
顺恩说着说着就越觉得凄凉,手里的经书也拿不稳。元淳劝慰道:
“我明白太妃有恩于你,可到底太妃动了害人的心思。你卷入宫里人的争斗中不算,如今还成为了宫里人,便是逃避一时,如何逃避一世,富察若若和贺敏不过是隐晦的说了几句,你就如此。
如若有朝一日有人因为舒太妃的事情,将毒药送到您的饭菜中,将匕首架到你的脖子上, 你又如这般逃避,任人宰割?”
顺恩手里的经书掉落在地上, 她当然忘不了那夜果郡王说要留下自己时浣碧怨恨的眼神,也忘不了,太妃头七那日浣碧为自己准备的汤药,如若不是果郡王让自己故作难受,用那一模一样的药碗引起浣碧的警觉,浣碧投鼠忌器,否则自己早死了。
元淳继续说道:“你不要忘了。江采蘋已经为舒太妃被禁足了,大约这辈子都难出来了。她把秋月托付给你,这必然是她和太妃共同的心意,你如若不想好好活着,孩子怎么办?”
李顺恩心里最后的防线被攻破,她确实是在亲眼目睹了舒太妃死亡的真相,和舒太妃本身的罪孽后,已经对很多事情不报希望, 甚至一心求去,如今还活着是为了不辜负果郡王最后的期盼。
可她也瞧见过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因为她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会随时没命,所以她一直不敢去看那个孩子,可毕竟在寿康宫待了那么久,如何能不记得那个孩子呢。
顺恩将那日的事情娓娓道来:“太妃并不想死,太妃之前确实错了心思,我也不知为何太妃要对永璜动手,但太妃承认过永璜的衣衫是她动的手脚,但弘润不是。太妃那样做无非是为了王爷和世子,想保全那个女人。
太妃死的那夜我就在太妃的寝宫,我刚为太妃办了一件事情回来。想和太妃说,结果就听到太妃认罪,而后太妃回来换衣衫瞧见了我, 因为门外是皇贵妃的人,我没能和太妃说上话。本想等皇贵妃走后我便在和太妃说,不想如此就是永别。
太妃让我去的时候给我说了让我小心皇后的人。我也瞧见太妃去过皇后宫里,可太妃和皇后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太妃曾经给皇后娘娘抄写过一篇经文,内里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所以今日我才来寿康宫查看。我知道的和皇贵妃想要了解的事情的就只有这些。”
元淳听明白了顺恩所说,也不逼迫顺恩。陪着顺恩一起翻找经书。两人仔细翻找了好一会,终于在一篇经书里再次看到了那篇《般若波罗蜜心经》,而在那篇心经背后写书舒太妃和皇后的秘密。
不等元淳和顺恩仔细分析。顺恩身旁的丫鬟进入寝宫对着顺恩说了几句话,顺恩惊呼。“糟了。”
而后也不顾再和元淳说其他事情, 将那写着舒太妃遗言的经文装进了衣袖快速往外跑。一点不似方才那般怯弱。
元淳穿着花盆底自然是追不上顺恩。原本元淳已经放弃了,顺恩身边那个小宫女又跑回来,对着元淳说:
“眼下出了大事,你且告诉皇贵妃,王爷还有一子流落在外,被发现了。如若皇贵妃能帮顺恩师傅度过此劫,顺恩师傅愿意出首玉妍福晋。太妃的汤药是玉妍福晋身旁的兰儿做的手脚。”
元淳被这消息惊的一愣一愣的。元淳也不顾其他,穿着花盆底就要跑去见甄嬛,却在拐弯处遇到了小允子。
元淳以为小允子是接自己来的。不想小允子告诉自己诸瑛格格小产了。
元淳知道甄嬛这会肯定没办法料理这件事情。不得已掉头,往慈宁宫去。
而李顺恩,飞速赶到养心殿,瞧见的是跪在那里的哲哲,还有站着盯着自己的果郡王。
哲哲指着李顺恩道:“皇上, 妾身没说错,消息放出去,谁心虚谁就会过来的。”
李顺恩气都还没喘匀,但是她知道,自己上当了。自己知道的秘密被人炸出来了。一时间李顺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