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相信你
文太师府。
“千亦莫慌,为父这不是尽量在想办法”。
文千亦眼底幽暗渐遂,嗤声冷笑。
还真的把她带回来了,她有什么好,空有一副皮囊,性子傲慢又骄纵,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父亲,让文启在派几人直接去秦府”。
话未说完,就被文父挥手打断。
“不可,据为父所知,秦韵兮的身边本就有暗卫的保护,上次能侥幸脱险,就是因为那两名暗卫”。
文父目光深入古井,直视她隐含冷怒的眼睛,他这女儿才情艳绝京城,就是对司马霖太过于执着,可偏偏她已许配给司马钰,虽非良人,但木已经成舟。
文千亦静默无声,身子却不禁微微颤抖,隐忍的齿贝几乎要将软嫩的唇咬出血痕。
“那怎么办,父亲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跳入火坑”。
“听闻秦韵兮被暗卫救起时,昏迷不醒,故而两人相伴在村庄数十日,后又进入淮州大牢,还是在一间牢房,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淡淡入耳的话语晴朗沉稳,却不亚于惊雷炸响
文千亦抬起幽暗的双眸,注视着文父,眼角眉梢都吊上了讥诮之色,唇角却不可遏地张扬起来。
“父亲的意思是”
“以讹传讹”。
“此话差矣,两人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万一是真的呢”?
“好,那这次我就要让秦韵兮身 败 名 裂”。
她双手紧紧攥拳,一字一顿的说道。
“德行有亏,又岂能堪当霖王妃一位,介时,让你祖父在与皇后娘娘商议,此事便可水到渠成”。
文父语气笃定,仿佛能将一切都猜透。
她的忧虑也因听到了这番话,顷刻间挥散。
秦府。
自秦韵兮回来后,秦府管事怕梧桐一人忙不过来蔷薇阁的杂事,便有意在寻一丫鬟,供秦韵兮使唤。
梧桐自是不肯,说什么都要等落儿回来,被管事儿的捉去惩处了一番。
回来时便乖巧的领着几位丫鬟到了秦韵兮的面前。
“小姐,秦管事说落儿还没回来,怕蔷薇阁杂事繁忙,我一人处理不来,所以”
梧桐低头垂眸,眼圈泛红。
见她如此,秦韵兮心生涟漪,宽慰道。
“放心吧,王爷已经答应还会继续派人去寻,管事儿也是好意,怕你一人顾不了这蔷薇阁大大小小的繁琐之事,你颇爱闹,选个安静点的即可”。
“一切但听小姐之意”。
梧桐两手平措胸前,行礼后带着一众退下。
书房。
“老爷,简尚书的信”。
简永的信?
秦管事把信递与秦怀民,他神情惊诧,随即忙展开。
其字迹娟秀,出自谁手他一眼便知。
发现其内容与韵兮有关,故而眉头紧锁,神色愈渐复杂。。
看罢,他眸光骤变,瞬而撑案站起。
“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怀民双手微微颤抖,不由的捏紧手指,故作镇定。
“叫韵兮来见我。”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扶着案边,又慢慢坐了回去。
管事儿看秦怀民脸色骤变,便知发生了大事,片刻都不敢耽误,匆匆来寻秦韵兮。
“大小姐,不好了”。
秦韵兮到是不避不退的直视着他。
“慌什么,有什么慢慢说。”
管事儿吞了口唾沫星子,擦了擦额头的微微汗水,拱手道。
“老爷看了封信,现在召小姐去呢”。
秦韵兮点了点头,唤来了梧桐,让管事儿先回,自己随后便到。
走在青石子路上,她便深深困惑。
一日未嫁,便琐事不断,这文家今日又搞什么鬼呢。
“韵兮见过父亲。”
踏入书房,就见实木桌上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秦怀民瘫坐在椅子上,手指了指那封信,示意让她起来看。
大致读完,秦韵兮的瞳仁似覆了一层冰霜,心更是直沉了下去。
“呵”。
“满朝文武都在议论我与萧沐在木双村之事,这难道不是太师府有意而为之吗?”
秦怀民重重的一掌拍在信上,额头青筋暴起。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和他共处一室,和他有肌肤相亲”。
怵然而惊,秦韵兮忙不迭伏跪下去。
“父亲,你怎也可轻信谣言,在木双村,那暗卫一直在屋顶时时保护着我,对我更是礼数有加,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淫秽之辈。”
秦怀民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儿,悲凉中隐含湛湛冷意。
“你让为父用你刚才的那翻话,来堵朝中悠悠众口吗?”
“此事不用父亲多言,我自会找霖王殿下解释清楚”。
“你以为此事只要霖王相信就可以了吗,你太幼稚了,你可知,陛下的桌下上如今有多少是参我们秦家的折子,都是让为父交出手中兵权,如果秦家失势,你还能嫁给霖王吗?”
她的眼眶随着胸膛渐促起伏,愣愣泛了红。
“我去找他,与他说清楚,不然他肯定听信谣言,惩责萧沐的”。
秦韵兮缓缓起身,转过身准备走出去。
“站住”。
秦怀民大声呵斥。
“你还嫌我秦怀民不够丢人吗?照我说,那暗卫真应该一死以证你的清白。”
“父亲,女儿命悬一线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不是用来证明我清白的工具,请父亲慎言。”
秦韵兮转身而出,交代梧桐速去备马,她要去霖王府问个究竟。
管事儿随即进来,禀告道。
“老爷,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府,需要拦住吗?”
秦怀民摆了摆手。
“让她去吧,派几个厉害的跟着她,现在也只能抱希望于霖王对她到底几分真心了。”
秦韵兮一脸盛怒,奔出秦府后,便与梧桐一起上了马车,命车夫快点驭马,不可停滞。
“开门”。
霖府门口,秦韵兮一声娇喝。
侍卫自不敢阻拦,开门相迎。
她径直走入司马霖的书房,王府的侍女小步奔移着紧随其后,还未来得及禀告,她就急促的推开了那道隔阂。
“王爷”。
她走至桌旁,站在他的面前。
司马霖抬起头,正对上她那双蕴及不满的俏眸饱含泪水。
“怎么了,这么晚了,谁欺负你了”。
秦韵兮寻思着,他这错愕的表情,应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说,朝中大臣纷纷议论我与萧沐在村中行苟且之事。”
话只说出一半,两行泪水便夺目而出,顺着俏颜淌下,她并不想忍耐,反而想肆意倾泻,才能抒发出她的委屈。
一双大手拽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用指尖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
“只要本王不信便可,那些多嘴的朝臣以后必将一个一个收拾”。
“不可”。
秦韵兮略带哭腔,靠在他的宽绰的肩头,撅着嘴巴喃喃道。
“父亲生气了,说我不知羞耻,还说”
话又到一半,哭啼不止。
“还说,你不会跟我成亲了”。
司马霖看着她泪目楚楚的委屈样,轻拍着她的背,宽慰道。
“今日一早,便去钦天监选订了个最快的吉日,然后去向父皇禀告,算日子算是订下来了。”
“但文太师手下的那些门生着实可恶,想坏我名节,还想毁我秦家,皇上也不让那些人闭嘴。”
司马霖指了指桌案前的这些奏折,堆砌的如小山一般。
“都已将那些折子从父皇的龙案前拿了回来,你这个小妖精,还想让父皇如何偏袒。”
秦韵兮用手擦拭了泪水,随手拿起了折子,观摩道。
“这么多都是弹劾我与萧沐在木双村独处吗?”
司马霖低头凝视着她,点了点头。
她抉着小嘴,一脸骄纵的问他。
“那你相信我吗?”
他微微前倾,搂的她更动弹不得,乖坐在他的腿上。
“本王当然信你,萧沐自十多岁就跟随本王,他的性格本王颇为熟悉,而且,暗卫的家眷都被牢牢掌控住,以防背叛,所以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至于你吗”
他邪魅的看着她。
“我怎么了,你说清楚”。
“有没有背叛本王,到时查验后便知”。
秦韵兮含嗔带怒的推搡着他。
他们之间的亲密只空了一寸的间隙,隔着锦衣,就能感受少女曼妙的身姿。
只见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渲染了深深的嫣红。
他的手抚在她的腰间,纤细的身躯没有一丝多余的累赘,该细的细,该挺的挺。
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但忽然就有了种凌乱不堪的冲动。